郦嘉瑟解释清楚秘书处处长的来意之后，岑长生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是女生写的？单纯的感谢信吗？”
“不然呢？”郦嘉瑟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就想笑。“女孩子还能给我写情书吗？我都魅力大到男女通吃了？”
刘梦思转过头来说：“你还真别说，很有可能。他们在年级大群里搞了个投票，评谁是校花，支持你和支持文妤的人数不相上下，都要在群里撕起来了。”
“年级大群？”两个学霸同时出声询问。
“嗯，新高一建起来的，现在里面高一到高三的学生都有，将近一千人呢。你们要进吗？”
两个人同时摇头。
郦嘉瑟说：“我进了大家怕是不敢说话了。”
岑长生则不喜欢这种热闹的群聊。
“我们学校好看的妹子不是很多吗？为什么要让我俩打擂台？”郦嘉瑟有些不解。“我又不是最漂亮的。”
刘梦思说：“你们俩都比较出名啊，文妤是学霸加白富美，你是学霸加学生会长，哪个没有话题度？”
“Ohmygod！”郦嘉瑟脸色突然紧张起来。“是不是要期中考试了？”
岑长生和刘梦思都诧异地看着她：“你才知道啊？”
“呜——”郦嘉瑟扑倒在桌子上。“复习时间不够了……”
她这一个月工作上的事情太多太杂，学习时间明显减少，导致的后果就是期中考试考了班级第二，年级第三。这使得她产生了焦虑。
旁人大概难以理解她的这种焦虑，觉得你都学习那么好了还认为自己学习不好就是瞎矫情，但在她看来，学习好都是相对的。哪怕她考年级第一的时候，偶尔都会想起一中那些学霸一定比自己成绩更好，更何况这次前面还有两个人。
她甚至有些担心父母或者班主任会问她为什么成绩下降，是不是心思没有花在学习上，好在大人们都没有给她施加压力。
郦嘉瑟捏着成绩单叹了口气，心想为什么岑长生也没有拿第一，她见过未来，知道他以后会考上京大，所以对他的成绩一直很有信心，在三中她大概只能接受自己成绩不如他。
但她又不敢问，生怕自己的询问给他也施加压力，于是转换策略，拉着他一起做题。
刘梦思在第三次拉郦嘉瑟出门买杂志无果之后，无奈地找别人去了，留下一句“你们学霸真是太变态了”。
郦嘉瑟笔尖一顿，问岑长生：“你不会觉得学习强度大吧？”
“不会。不是要比速度吗？你再多说几句我就要写完了。”岑长生说。
他们俩在用同一套卷子比答题速度，输了的要学三声小狗叫。
郦嘉瑟赶紧收回心思读阅读理解题。
其实她觉得用英语来比赛不太公平，因为她英语词汇量本来就比岑长生多，反应速度自然也快。
但是……她好想听他学小狗叫啊，嘿嘿。
郦嘉瑟憋着笑，继续做题。
等她开始看短文改错题的时候，听到耳边岑长生的声音。“我做完了。”
“什么？”她惊讶地瞪大眼睛。“怎么这么快？”
“你一定又走神了。”岑长生气定神闲地说：“在想我怎么学狗叫？”
郦嘉瑟捂住脸。“大意了大意了，这不就是龟兔赛跑的故事吗？”
他伸出手弹她脑门。“输了还要骂人。谁要当乌龟？”
她捂住脑门。“哼，你赢了还要打人。”
“兑现惩罚吧。”
郦嘉瑟环顾四周，凑近他小声“汪”了三声，岑长生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她鼓起脸颊。“我觉得你就是在把我当小狗看。”
岑长生不置可否。“赌注明明是你先提出来的。”
“但我没想到我会栽啊。”郦嘉瑟直截了当地说：“我以为我赢定了的。再来一局。”
“那恐怕来不及了，还有五分钟上课，而且今天的英语卷子已经被我们写完了，你不会要和我比数学吧？”
郦嘉瑟猛摇头。“那还是算了。”
她的数学运算速度可没有岑长生快。数学有太多技巧她都忘光了。
“休息一会儿吧，你今天又没午睡，下午容易困。”
“嗯……”郦嘉瑟趴在桌子上。“打铃了喊我。”
她确实困了，没过两秒就进入梦乡。
岑长生拿起她放在一边的卷子，把两个人的放在一起对答案，发现不一样的地方就用笔圈起来，等着下课讨论。
下午第一节是政治课，政治的课程进度终于进入到了必修四——生活与哲学，陆耿说：“你们不要觉得哲学枯燥，哲学其实很有趣，也很实用。”
大家实在无法从陆耿这张没有多余表情的脸上看出哲学哪里不枯燥，有同学大着胆子问道：“陆老师，你觉得最实用的哲学知识是什么啊？”
陆耿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永远不要和女人讲道理。”
全班同学：“……”
这句话听起来好有故事啊……
郦嘉瑟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没想过陆老师还会在课上开玩笑，而且他开起玩笑来也是一脸严肃，让人觉得更好笑了。
但其他同学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原因无他，哲学实在是太难搞了。
什么叫辩证法？什么叫形而上学？为什么“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是对的，“人一次也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就是错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区别居然不是现实主义和理想主义的区别，他们讨论世界的本原干什么？
这一周的哲学课就成功绕懵了一堆同学，现在大家见面打招呼的方式都是：“你这句话体现了唯心主义。”或者“你猜我这句话是唯心的还是唯物的？”
过来人郦嘉瑟一点儿不慌，甚至有闲情逸致和男朋友认真讨论这个问题。“你是唯物主义者还是唯心主义者？”
她在心里已经预设好了答案，岑长生这家伙这么严谨认真，一定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相信物质是世界的本原。
他的答案却出乎她的意料。“唯心主义者。”
“为什么？”
他温柔地凝视着她。“因为我相信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