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之间，水墙溃散。
怪物的四只巨大手臂一同砸向三位绒族。
薰将莉可护在身下。
被破开庇护的辉，翻倒在地只能无力的看着怪物落下手臂。
他们仨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有关于愤恨，恼怒的神情，只有不甘与悲切。
这一切，都被孟舟涵看在眼里。
嘭！
剧烈的响动卷起尘灰，碎裂的地面荡起元气余波。
当烟尘散去，四手怪物收回了它的手臂。
只是在那坑洞之下，并没有新增三副绒族尸体。
对于这种情况，四手怪物似乎也很疑惑。
它用它那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看向一旁的孟舟涵，在孟舟涵的背后看见了那本该被它拍扁的三位绒族。
“吼！”
夹带着怒意的嘶吼从四手怪物的嘴里发出。
它很不满，它想要发作，想把孟舟涵也撕成碎片。
但...
“真难听...”
下一刻，孟舟涵手中凝聚拳形，背后虚影浮现。
破圣拳?开天！
巨大的拳头闪烁着蓝光直冲怪物的面门。
这一招看似很酷，实际上效果也很好。
怪物的头颅应声而碎，飞溅的碎块被破圣拳的碾碎成灰。
其实单单一招破圣拳，完全无法破除四手怪物的体表防护。
但孟舟涵偷偷加了一招。
在他的另一只手上，弯月形状的印记还留有余印。
乱法真言?残月。
有了“残月”先发破防，后手的破圣拳只需要看上去炫酷即可。
唯有这样，才能给那三位绒族一个深刻的印象。
而当孟舟涵落下，看着身后那两张目瞪口呆的兽脸。
说真的，没什么成就感。
毕竟脸上都是些毛，哪怕眼神在震撼，但也没有人前装逼的感觉。
不过孟舟涵也不是单单为了装逼才这么出手。
他轻咳一声向着双角雄绒族辉开口道：“现在来谈谈我的报酬问题...你觉得你们三人的性命值多少？”
这个问题，很巧妙的将报酬问题交给了三位绒族定夺。
看似大方，实则陷阱。
结合先前孟舟涵并没有出手，只是在边缘owo，所以这个问题如果回答不好，只会有一个下场。
和孟舟涵身后那怪物一样的结局。
只要是聪明人，自然能明白孟舟涵的隐意。
辉与薰便是明白的人。
他们沉默着，没敢率先开口。
因为他们不敢。
在他们眼里，孟舟涵神秘又强大，并且性格还很古怪。
他们怕随便开口会让自己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后，又葬送性命。
可是，如今的他们又能用什么来偿还孟舟涵的救命之恩呢？
刚刚的战斗已经让他们用尽手段和物品。
现在并没有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辉与薰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苦涩。
若早知道会陷入这种情况，他们就带着些奢侈品在身上了。
但...
“怎么了？连自己值什么价都说不出吗？那就是不值钱咯？”
孟舟涵的再度开口，仿佛那催命的丧钟，一字一句都触动着他们的心。
但也就是孟舟涵的这种隐隐的压迫感，让两位绒族更不敢开口了。
他们只期待他们的队长能快些赶到，好歹能帮他们稳定一下现场状态。
不过他们的期待注定是要落空了。
“如果你们是在等一位狗耳朵的绒族来救你们，那可以死心了...它比你们还惨，早就死在五十里外的怪物肚子里...”
孟舟涵是在刚刚听见几位绒族的谈话时，提到队长一词，才有意识的去探查了其余地方。
也是成功的找到一位刚好被一张巨嘴咬碎的狗耳雄绒族。
所以，他才这样说道。
同时，通过观察到两位绒族那再次骤缩的瞳孔。
孟舟涵知道，他说中了。
“所以你们想好了吗？”
“我们...我们如今拿不出什么东西偿还您的恩情...”
或许是因为心中的期盼也被孟舟涵说的话给打破。
辉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措辞不错，用得敬称，表现自己的低地位。
孟舟涵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忽略掉耳边絮叨的小衍，终于确定了三位绒族的性子。
“没事...现在发个天道誓言就好...”
兽骨下，孟舟涵唯一露在外面的嘴巴勾起一个人畜无害的弧度。
明明是很平淡的语气，但所说内容却让辉与薰打了一个冷颤。
天道誓言...
果然，他就是...
不等辉与薰先开口，一直躲在薰怀中的莉可好像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原本较为平静的局面，忽然被她的一句话给打破。
“什么是天道誓言？”
！！！
辉与薰背后汗毛竖立，一点声音不敢发出。
而孟舟涵则是眯起眼睛扫过辉与薰。
“原来你们不知道天道誓言呀...呵呵...没事，我教你们...”
本就汗毛倒立的辉与薰，此刻更是屏息不敢动弹。
天道誓言...多么禁忌的词汇。
但这对于面前这位伪灵族，好像很寻常一般。
辉看着孟舟涵真的准备开口告知他们该如何发天道誓言时。
他开口了：“伪灵族的先生...我们不被天道庇护，发天道誓言有用吗？”
“嗯？”孟舟涵被一句伪灵族的称呼给整怔住。
若不是小衍在一旁提醒，伪灵族是绒族内部对除本族外一切种族的统称。
他还以为他们是在叫小衍呢。
控制住表情，孟舟涵淡淡回道：“当然有用...因为这个世界还没脱离天道的管控呢...”
这句话是小衍转告孟舟涵的。
凌天大陆与荒天大陆属于一个世界的两块大陆。
不然孟舟涵也不会从荒天大陆上的空间夹隙中来到凌天大陆。
空间夹隙虽然能通往很多不同地方。
但也只会在一个世界。
不同世界的空间夹隙是不互通的。
当然，汇源万界不同，万界被叫做万界，但实际上被天道融合为了一个特殊的世界，在这不多提。
......
辉听着孟舟涵的话，表面上没有表露出什么。
但心中却掀起波涛。
因为孟舟涵所说的与他自己知道的并不一致。
凌天大陆不受天道管控，这是每一位真灵族（绒族自称）在修炼到一定程度后，都会知道的消息。
不受管控，便是天道的一切都与凌天大陆无关，也无法影响到凌天大陆。
同样的，他们也就没有所谓的天威与雷劫。
但也因此导致【通神】（神念境）就是所有绒族人的极限。
在孟舟涵动手时，辉便通过观察，推断孟舟涵至少是【域主】（领域境）实力。
而这位【域主】的说辞，与他们公会会长所说的完全不同。
所以，辉才感到震惊。
在他看来，孟舟涵不会骗他们，也没必要骗他们。
天道誓言对谁有利，辉自然清楚。
可这也就说明，他们的会长错了，甚至整个绒族都错了。
其实，凌天大陆出现伪灵族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但像孟舟涵这种实力强大的伪灵族，并没有出现过。
如今被他们遇到，还从他口中听见了足以颠覆自己认知的话。
这让辉不由想起了他们一行人为何会来到这里的原因——
五天前，他们的会长占卜到幽曲森林深处会出现改变凌天大陆的一位存在。
本以为是不知为何突然出现的两只怪物。
现在看来...是孟舟涵。
......
见双角雄绒族一脸震撼的杵在原地，孟舟涵皱着眉头看向了一边的狐尾雌绒族。
她的眼神也是与先前那位差不太多。
“怎么都这副模样？我说了什么很震撼的话吗？”
脑海中，孟舟涵向小衍发问。
不过不等小衍回话，那位猫尾绒族又一次打破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