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有毒

水灵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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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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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蕊吃里扒外,若非她陈老太君悉心教导,哪里能有如此聪慧。

可是却也是没想到,好生调教的一个女儿家,如今却也是反咬了陈家一口。

想来陈蕊依附王珠,想拿陈家做踏脚石。

瞧着陈蕊那娇嫩的面颊,陈老太君心中也是不觉恨极,只盼望能生生咬陈蕊一口。

饶是如此,陈老太君也是不觉生生吞下去这口气。

这些书信写好,陈老太君容色更加难看。

“陈姑娘,以后若是没有什么事儿,却也是不必再来陈家了。这祖母二字,可是再也是不必叫了,我也是担当不起。”

陈蕊没说什么,却也是不觉告辞。

离开了陈家,陈蕊正要上马车,却见陈麟一脸怒色过来。

“陈蕊,我与你是同母所出,却也是见不得你所作所为。如此忘恩负义,实在是可恨至极。”

陈蕊却也是不以为意:“陈公子既然是读的是圣贤书,却又如何如此吝啬。陈家不过是损失一些财帛,却是能救兖州百姓。”

陈麟瞧她没有一丝后悔之色,心中却也是一阵子的气恼。

陈蕊不知好歹,实在也是寡廉鲜耻。

他朝着陈蕊扑了过去,却被陈蕊身边的侍卫抓住,不能靠近陈蕊的身边。

陈麟却不肯甘心,一口口水吐出去,正在落在了陈蕊面颊之上。

陈蕊心中冷了冷,从小她在许氏身边,许氏对陈麟十分看重,陈蕊也是不自觉十分看重这个弟弟。

那时候她心中想着,若弟弟有了出息,便是自家夫君待自己不好,也有人为自己出头。

可是实则萧景如此不堪,自己不想嫁过去,陈麟就十分轻鄙自己。

她微微笑了笑,心想实在也是可笑之极。

陈蕊眸中,更不觉有森森冷光。

她也没说什么,逃出了手帕,轻轻的擦去了面颊上污秽。

“阿麟,你从小就是知书达理,既是幼承庭讯,又何必如此粗鲁无礼。”

陈蕊说罢,就轻轻上了马车。

而陈麟还不肯罢休,却也是被侍卫重重甩在了地上,摔得生疼。

陈蕊虽然没有嘱咐对陈蕊如何,可这些随行的侍卫却也是绝不会对这个陈家公子客气。

陈麟不过是个文弱书生,摔倒了地上,吃了一嘴泥土,心中更是恼恨之极。

等他慢慢的爬了起来时候,陈蕊已经是扬长而去了,只留下一道背影。

陈麟衣衫宽阔,束发结冠,这原本是大夏贵族最寻常的装束。陈麟在京中求学,见着谢玄朗等贵族子弟穿得好看,也是这样子穿戴。

可是这样子衣衫,一旦摔倒了地上,却也是不觉一身的尘土。

陈麟从来没受什么苦楚,见到两袖的泥污,却也是脸色都是青了。

更不要提这时候,陈家门户大开,那些陈家的下人纷纷涌出来,赶到陈麟面前嘘寒问暖,尽显殷切。

陈麟素来骄纵自负,也是觉得自己十分了得,有些不将别的人放在眼里。如今这样子的姿态被陈家下人瞧见,明天更是会传遍整个陈家。只要想到了这儿,陈麟就是羞愤欲死。

木兰行宫之中,王珠也来到了谢玄朗所在的房间之中。

谢玄朗面色苍白,那张俊俏的脸蛋也是没什么血色。

如今他身子不是,轻轻的皱起了眉头,瞧这样子,却也是不像假的。

王珠原本觉得,谢玄朗是故意为之,只为了脱身。可仔细想来,谢玄朗性子十分倨傲,也未必会如此。

墨柔如今是王珠心腹,如今匆匆瞧来,为了谢玄朗瞧病。

她医术高明,陈后原本身染顽疾,也是墨柔治好了。可是如今,墨柔眉头轻锁,似乎有什么为难的事儿。

“谢小侯爷瞧着身子虽然健康,却也是有心悸隐疾,若是被什么药物刺激,说不定就会发病。只是,他好端端的,究竟是吃了什么药呢?我可真是一点儿都想不明白。”

王珠却恍若未闻,估计自己给谢玄朗下了迷药,所以谢玄朗身子才会有些不是。

“药物之事,却也是不必理会了,墨柔,你先救下他吧。”

王珠眸光轻轻的扫过了谢玄朗,忽而涌起了一缕厌憎之色。

这个男人,可能是自己此生最为厌恶的人,可是却偏生要救这个人。

只要想到了这里,王珠的内心就是说不出的别扭。

不过那些历经几朝的世族,是以谢家为首,屹立不倒。贸然处置,必定是会有些不是。

如今兖州的人都是觉得王珠十分鲁莽,可是实际上王珠却是个极冷静的。

而且王珠也记得起来了,前世谢玄朗确实也有心悸的毛病。

不过谢玄朗盛年时候,这个毛病并不如何明显。

等他登基为帝,年岁渐长,就时常请御医诊疾,并且居然还笃信方士。

当初谢玄朗灭了大夏,意气风发,觉得这是代替大夏的腐朽,自己名正言顺。可是等谢玄朗自己登基为帝,那也不过如此。

掌控了权力,就畏首畏尾,贪生怕生。

曾经的芝兰玉树,最后也是化为了腐朽皮囊。

那时候谢玄朗每次从丹房出来,都是带着一股子味儿。

谢玄朗就是碰一碰王珠的衣服角,也是让王珠一阵子作呕。

而眼前谢玄朗这张面容,虽然脸蛋苍白了些,却仍然是年轻而青春的。

王珠胡思乱想的时候,一碗药汤却也是送了上来。

墨柔熟练的用了喂药的漏斗,让谢玄朗喝了进去了。

也不多时,谢玄朗轻轻的咳嗽了两声,顿时也是睁开了眼睛。

他扫了王珠一眼,忽而面颊有些急切之色。

谢玄朗伸手去抓王珠,却只捉住了王珠的衣袖。

王珠倒是不觉有些好奇了,谢玄朗之前还好,如今却究竟是为了什么,居然是如此急切起来。

她瞧着谢玄朗捏着自己衣袖的手掌,却也是温温柔柔一笑,眼底有些深邃。

“王珠,想不到你如此心狠。你如此待我也还罢了,薇娘是皇族养女,是静怡公主。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兖州,你可,可是不许欺辱她。”

谢玄朗这样子说了,王珠顿时也是明白了为什么。

眼前男子以为自己动的手脚,故而居然担心白薇薇,恐怕自己对白薇薇如何。

想不到谢玄朗真爱是裴凰,却也有些挂念白薇薇了。

这世上的男子,也差不多就是如此,只觉得若没有他了,白薇薇恐怕都是活不成。

既然是如此,就算并非真爱,也是多了几分怜爱牵挂。

谢玄朗这样子说,其实心中另有盘算。不过对于白薇薇,他倒是确实有些牵挂。

王珠去了谢家的侍卫,又将自己软禁,既然是如此,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白薇薇如今在兖州孤独无援,就算是死在了兖州,王珠也是大可以推在了那些流民身上。

谢玄朗一睁开眼,就对王珠说这样子的话,王珠反而不觉笑了笑。

谢玄朗眼里,自己心狠手辣,欺辱白薇薇,王珠也一点儿都不奇怪。

夏侯夕站在一边,倒是微微有些讶然。

其实方才白薇薇跪在外边,虽有楚楚之姿,却并无十分急切之色。

夏侯夕长于陈国皇宫,什么样子的宫中手段,其实他也是比谁都清楚。

别人觉得他这个陈国的质子孤立无援,温柔纯厚,有时候就会不觉放松了警惕,并且以为一些幼稚可笑的手段,就能骗过他。

王珠却笑了一声,慢慢的抽出了被谢玄朗捏住的衣服角。

“谢小候爷多虑了,我与静怡公主素来都是姐妹情深,又怎么会对他如何呢?不过你们夫妻情深,倒是好生令人羡慕。方才白姐姐在外面哭泣求跪,不知道多么关切,若非提点几句,她还当真是不乐意走了。”

既然白薇薇在谢玄朗的内心之中是如此印象,王珠却也是并不想破坏。

不但不想破坏,她还想要加深这种印象。

白薇薇楚楚可人,善于讨男人喜爱,想来在谢玄朗内心之中的分量也是会日益加重。

而王珠,却也是不觉微微含笑。

此时此刻,谢玄朗并不知道,他人生之中最重要的筹码,是那寡廉鲜耻的裴凰。

前世裴家能被谢家利用个彻底,和这个满脑子都是谢玄朗的女人也是不无关系的。

果然谢玄朗听了,面色变化,却也是不由得动容起来。

“王珠,薇儿也是谢家主母,你可是要记得,无论她在兖州发生何事,谢家绝不会轻易罢休。”

其实如今此时,谢玄朗虽然爱惜白薇薇,更多的也不过是怜爱之意。

不过白薇薇若是有事,谢玄朗也自尊受损,绝咽不下这口气。

这样子的心思,王珠比谁都明白了一些。

如今谢玄朗虽是这样子想,可以后却也未必会是如此。

现在当着谢玄朗拆穿白薇薇的真面目,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等到谢玄朗一无所有的时候,再拆开白薇薇的真面目,那必定也是十分有趣了。

所以王珠听到了谢玄朗这样子说,却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儿,反而笑着说道:“若是谢小候爷乖顺听话,我自然是会对白姐姐很好的。”

谢玄朗心中,自然觉得任何女子,均没有自己要紧。更不必提,白薇薇这样子大夏赐婚,身份未明的夫人。

只不过此时此刻,忽而想到自己要背弃白薇薇,却不免微微有些心痛之意。

王珠退后了一步,却不觉嘱咐墨柔。

“先替谢小候爷瞧病,可是不能让他有事。等一下子,还要长途跋涉,如今身子,可是能行?”

墨柔顿时福了福:“奴婢尽力而为。”

谢玄朗浑身不自在,心中却也是不觉错愕起来了。

他方才起来,实在不知道王珠那个长途跋涉,究竟是什么意思。

说罢,墨柔抽出了针囊,想了想,抽出了针。

落针的时候,墨柔却也是有些迟疑。

“墨柔姑娘医术精湛,进退得益,在我想来,应当是师承云慈神医。”

墨柔微微有些错愕,不觉说道:“夕殿下果真聪慧,不过我却没那般福气。不过是窥得家中几页残卷,后来机缘巧合,又遇到了神医云慈的大弟子龙卷,学了一阵子医。之后我留在了大夏,替人瞧病而已。”

墨柔轻轻的转过身:“不过夕殿下怎生瞧得出来。”

夏侯夕面颊之上流转了淡淡的温润之意,轻轻的说道:“神针七篇,是神医云慈的拿手本事。墨柔姑娘,那你也是不必自谦。我自幼体弱多病,身子孱弱。有一年,云慈师父来到了陈国,虽然嫌我资质愚钝,不肯收我为徒,却也是教会了我一些医术。”

说罢,夏侯夕从袖中抽出了针囊,却也是和墨柔的针囊如出一辙。

原来云慈门下的金针,却也是和别处的不同。金色的针孔中空,做得十分的精巧。

“我当年身边一名老奴,也有心悸之症。他身份地位,求不来宫里面大夫瞧病,一直都是我替他医病。墨柔姑娘,若不嫌弃,让我试一试。”

夏侯夕轻轻的抚摸针头,忽而这样子说道。

“夕殿下既然是神医云慈亲手教导,自然是不必客气了。”

谢玄朗见他们全没将自己放在心上,也是不由得为之气结。

王珠和墨柔退下去,让夏侯夕为谢玄朗褪去衣衫,金针刺穴。

等到夏侯夕施针完毕,王珠走入房中。

只见谢玄朗脸色似乎好看了许多,也是没有那么苍白了,隐隐有些血色。

谢玄朗懒洋洋的,也没什么力气了,打了个哈欠,似乎想要睡一睡。

王珠见他没有事儿了,也是松了口气。

夏侯夕洗过了手,再慢慢的将手擦拭赶紧。

他不知在想些什么,面颊之上也是流露出朦朦胧胧之色。

谢玄朗既然无事,王珠也是不想多留了。她和夏侯夕走出了,慢慢的在花园之中散步。

王珠侧头瞧了夏侯夕一眼:“想不到夕殿下身为陈国的皇子,居然连医术都是如此精通,当真是了不得。”

夏侯夕瞧着园子里的花儿,那些花儿让夏侯夕一映,都是为之失色。

“那时候我学习医术,是因为想不必靠别人为自己瞧病。更要紧的是,其实学习了医术,就是会成为了一个容易讨人喜欢的人。别人有些个伤病,若能替别人医好,自然会感激于你。陈国后宫之中,太监宫女,很多都没办法请御医为他们瞧病了。”

夏侯夕这样子说着,身上染上了一层潋滟的光彩。

王珠侧头过去,可巧夏侯夕也是转过了身,只露出了一截细长的后颈。

这世上有没有什么完美无缺,讨人喜欢的人,王珠不知道。

可若是夏侯夕,他不但容貌好看,并且举止优雅,还有费心竭力,让别人喜欢于他。

这样子的人,随着那时间的流逝,就如那上等美玉,被琢磨之后,是更加的灼灼生辉,美貌光润。

只是如这光润锦缎一般光鲜外表之下,究竟包裹着的究竟是否是剧毒之物,却也是已然是不得而知了。

墨柔却也是盈盈现身,微微有些惆色:“九公主,谢小候爷身子虽然无碍,可难免有些虚弱。若是长途跋涉,还须得我跟上去,也免得有个一二。只是皇后娘娘的身子,一直都是我亲手调养,如今若是离开,却也不好。不若,在兖州挑个信得过的大夫?”

王珠却不置可否。

兖州的大夫,也许会是江家的人。既然是江家之人,王珠可是放心不下。

她为难时候,却也是忽而听到夏侯夕温和的说道:“九公主,你若不嫌弃,我随行一道,又是如何?”

王珠微微有些讶然之意,心念转动之间,倒是觉得夏侯夕此语也分明解决了一桩十分为难的事情了。

夏侯夕姿容出挑,医术出众。和这样子的人在一道,纵然心里不生出什么绮思,也会觉得是一桩赏心悦目的事情。

不过更重要的是,夏侯夕是货真价实的陈国质子。

他一个外来之人,和陈国一些内乱争斗全扯不上什么干系。

一想到了这儿,若带着夏侯夕前去,也不失为可为之事。

王珠瞧着夏侯夕,目光闪动,若有所思。

夏侯夕倒是善解人意,并没有提出照顾陈后。实则任夏侯夕再是那等不相干的人,王珠也不会让他照顾母后。

这些念头掠过了心尖儿,王珠不觉盈盈一笑。

“既是如此,那就多谢夕殿下了。”

一边寻思自己要赶去郴州,一边却不觉迟疑。

自己离去之事,可是要告知某个人?王珠却也是微微有些迟疑。

平心而论,晏修虽然可恶,却也确实一直都是,一心一意的站在自己的身边。

自从上次无礼,王珠已经许久没有理会晏修了。既是如此,却也颇为难以启齿。

然而晏修才智出众,若是相互通气,自然是会好一些的。

想到了这儿,王珠倒是犹豫不决起来。

三日后,荒野之上,一只队伍却也是小心翼翼前行。

领头的男子身形剽悍,腰间佩刀,目光锋锐,流露几许警惕之意。

威远镖局在郴州颇有名声,眼前男子正是威远镖局的镖头韩威。

如今跟随他身后,一水的彪形大汉,个个体格威武,赫然正是镖局中的镖师和趟子手。

原本大夏尚算太平,平时韩威保镖,也不过是防一防流寇。如今这一带因为水患而生乱,韩威内心更不觉小心翼翼的。

这一次他保的是人镖。

如今南边水患,郴州颇为安全,可郴州唐老爷的两名千金,却是流落在外。实则郴州谁不知晓,唐家一双姐妹花,是出名的标致。

而这两个,更是郴州有得数的美女。

唐家的家丁一个个的,也均是小心翼翼,如临大敌。

丫鬟婆子坐在车上,女眷们也不敢抛头露面。

韩威目光扫过了一边一辆马车,这辆马车之上,就是唐家的那两名娇客,当真是娇贵无比的人儿。

等韩威收回了目光,一只雪白水嫩的手掌轻轻的提开了车帘子,随即一张雪白俏丽的脸蛋往外张望。唐芙是唐家的二小姐,年方十六,正是青春年华,一张脸颊白白嫩嫩的,却颇有些怨怼之色。

“姐姐,咱们也不过是去姨母家走了一趟,偏生发生这档子事。我这辈子,可是没躲过地窖。那里待了半月,可是闷坏我了。这一路人,马车里面,又闷又热,却不许撩开张望,还不许我骑马。只恐还未到家,我已经是闷坏了。”

唐家大小姐唐蓉却柔柔一笑,轻轻的为唐芙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轻柔无比的说道:“好了芙儿,再过几日,就能回家了。如今能平平安安的回家,原本都是比什么都强了。前些日子,听说那些灾民围困郴州,可是吓得食不下咽。亏得郴州城池厚实,而那些灾民又一个个的,都迁去兖州过日子了。否则咱们就是想要回家,那也是不能。这可也是上天保佑了!”

唐荣年纪比唐芙大一岁,容貌倒是不分彼此,不过唐蓉秉性温柔,笑起来也是甜甜的,多了几分斯文和气的味道。

唐芙却一副十分不安心的样儿,她轻轻咬住了红润的唇瓣,却也是不觉冷笑:“姐姐可知,那随行的王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历?”

唐蓉想了想:“人家也是去郴州投亲,不过是瞧着大家若是一道,能相互照应,所以与咱们一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如今郴州附近,原本也是乱糟糟的,若有同行,便结成一道,相互之间有个照应,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唐蓉说话斯斯文文的,言语里面却也是不觉有了几许居高临下的味道。

在她瞧来,这队人能跟随唐家,是沾了唐家的光了。

不过唐蓉自忖是有教养的人,又不似唐芙那样子,是个直性子,有些话儿也不会说得十分明白。

唐蓉心里面,其实也是略略有些不快的。

在她想来,这些不知根底的人,跟随一道,总是隐患。倘若是她做主,是绝不会同意。

只是那镖头韩威却是个鲁男子。那边管事的红管家是个颇具姿色的美女,又会说话得很。三言两语,居然是说得韩威同意了这件事情。

唐蓉自恃身份,并且又爱惜纯善的名声,也是不好如何开口。

如今妹妹这样子说话儿,唐蓉甚至还教导了唐芙几句。

不过这个王姑娘,倒是颇为奇怪。

她同行男子,似乎并非亲眷,更何况一个男子居然也是遮住了容貌。

同行的管事,居然是个女子,抛头露面,却也是不怕羞。

那边的人,都称呼这管家为红娘子。

这红娘子处事倒是颇为熨帖能干,只是举手投足之间,却又颇有些媚视烟行的味道。

唐蓉却不相信她是个正经人。

她心中既存了疑虑,自然也是不觉嫌弃起来了。

与那王姑娘结交,自然是万万不能,不过有时候,唐蓉也是不觉私下观察打量。

唐芙却不觉笑起来,笑得甜甜软软的:“姐姐,我仔细瞧来,那个王姑娘,必定不是什么正经女子。说不准,是那青楼楚馆的头牌,如今也赶着要走,花钱请了一些下人。这个红姑娘,原本也是青楼的妈妈。我说姐姐,咱们不如跟那韩威说一说,让这些人不必跟着咱们了。否则到了兖州地头,岂不是平白污了咱们的名声?”

唐蓉不觉伸出了手指头,弹了唐芙额头两下:“咱们是大家闺秀,有些话儿,你说得出口,我却也是说不出口。你若不乐意,就自己去和韩镖头说。”

唐芙唇瓣轻轻翘起来:“我过一阵子,叫刘管家过来,让刘管家去说。”

唐蓉一笑:“你说了也没有说,这条路是你家的?人家只是跟着,你还不许人家走这条路了?”

可说到了此处,唐蓉内心却也是微微一动。

倘若这马车里面,当真是个青楼女子。若是到了郴州,指不定会借着自己攀附关系。到了那个时候,还会将与自己同行的事情给扯出来。

如此一来,自己名声岂不是会不好?

唐蓉爱惜名声,心中自然是不乐意了。

只不过究竟是该如何去说,唐蓉只觉得还要斟酌一二。

队伍前面,韩威瞧着同行的另外一支队伍,却也是不觉若有所思。

唐家的人颇有怨怼,想来不满韩威同意一并前行。

可是韩威却也是不以为然,这些唐家人,又懂什么呢?

他经验丰富,一眼就瞧出来,王珠身边那些侍卫,一个个的,神光内蕴,有杀伐之性,分明是军中出身。

如今大夏生乱,韩威平时不过对付些山匪罢了,厉害些的原本也是对付不了。

不若跟着这支队伍,还能受一二庇护。

韩家这两个小娘们又懂什么,除了吱吱喳喳的,却也是丝毫不知轻重。

韩威虽然是保护她们的人,却也是对唐芙颇为厌恶。

若非兖州如今吸引了大批灾民,她们能不能活着回去也是未知之数。

如今唐家用了重金,请了威远镖局,送两个女儿回来。

保护这两个千金小姐,也是应有之责。可那唐芙诸多嫌弃,分明不知道如今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处境。

想到了这儿,韩威却也是不觉苦笑。

明明是逃命会郴州,那唐二小姐却弄得好似游玩踏青,难道就不能如唐大小姐一般忍耐一二?

就在此刻,一道尖锐的声音顿时想起。

而这道嗓音,对于韩威而言,却也是颇为耳熟的。

只是唐芙平时嗓子虽然是大了一些,却也是很少叫得这般大声。

韩威只觉有些不对,顿时也是策马过去。

唐芙手指死死的抓住了马车帘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吓坏了的模样,却也是指着一旁一具黑黑的东西上面。

原来唐芙嫌弃马车憋闷,又撩开了车帘透气,却偏偏瞧见了一件不该看的东西。

她生来骄纵,此刻也是吓坏了。

韩威顺着她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那地上,如今可巧躺着一具尸体。只不过这尸体如今十分干瘪,更是发黑了。就算是隔得老远,也是不觉散发了一股子的臭气。

唐蓉轻轻的搂住了唐芙,也是放下了车帘子。

唐芙哭个不休,唐蓉却也是伸手轻轻的拍打唐芙的身躯。

“你也知道郴州灾民闹事的事儿,路边有具死人的尸首,原本也是没什么了不得的。以后你乖乖听话,不必往外面张望,自然也是不会被吓到了。”

只是如今,唐芙早就被吓坏了,唐蓉无论说什么,却也是听不进去。

韩镖头走镖多年,也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如今他若只是瞧见了一具尸首,许也是并不会真如何惊讶。眼前这具尸首,却也是让韩镖头心生寒意。

正自此刻,另外一支队伍之中的王姑娘却也是来了这儿。

韩镖头留意她穿着窄袖衣衫,裙不过膝,下撒胡裤,瞪着一双长靴。

那些高门女子,一个个喜好广袖长衫,衣袍委地,如此方才颇显风仪。

正因为这位王姑娘如此装束,唐家那两个小姐也不太瞧得上她,更觉得王珠戴着面纱颇为做作。明明不是什么贵女,却偏生要遮住脸蛋。

这一路之上,也没见两个唐家女儿刻意结交,就是那好脾气的唐蓉,也是没多瞧王珠一眼。

这一点,连韩镖头这个粗人,都已然是留意到了。

不过韩镖头倒是觉得,女孩子在野外传得如此隆重,行动必定不便。

就好似唐家那两位小姐,那样子的打扮,却也是连路都走不得,只整日闷在了马车里面。

然而这个王小姐,如今如此镇定,反而是出乎韩镖头意料之外。

连自己瞧着都是心生惧意,这怯弱弱的少女,竟然是一点儿也不畏惧?

王珠非但没有畏惧,反而瞧得十分仔细:“这具尸体是活生生饿死,方才如此干瘪,不但如此,他死后尸首被阳光暴晒,所以方才是那黑漆漆的一团。瞧来郴州,确实也是有些不好了。”

韩威压下了心中一缕惊讶之色,只得胡乱说道:“王姑娘倒是说得极是。”

王珠回到了马车之上,轻轻扯下去了面纱。

马车里面,除了夏侯夕,就是谢玄朗了。

王珠可没避讳什么男女之别,干脆和谢玄朗同在一辆马车之上。

谢玄朗脸蛋儿苍白,精神也不好,每次瞧见了王珠,面颊之上顿时就流转了悻悻之色。

他心中不待见王珠,王珠也是知晓,不过既然谢玄朗是要紧的人质,王珠自然不会放过谢玄朗。

无论如何,谢玄朗都应当在她的身边,乖顺听话。

最初谢玄朗每次见到了王珠,都是没好气的样儿,日子久了一些,倒是禁不住讽刺王珠两句了。如今谢玄朗却不觉冷笑起来:“九公主果真是好生能干,能人所不能。若是别的人,可不会让个青楼的红官人做管家。”

王珠却懒得搭话,这个红娇是兖州的红倌人,姿容美丽,情态妩媚。

当初在姚蛟陷入杀人案子时候,红娇也是出场指证过江家人。

这一次王珠离开了兖州,思来想去,还是写信告诉给晏修。

若晏修不肯赔罪,她确实不乐意和晏修说话儿,可是有些事情,却也是必须得商议一番。

次日离去时候,红娇就收拾包袱,带着晏修的书信,一并来到了王珠面前。

晏修言下之意,便是让王珠领着红娇一块儿前去。

王珠不置可否,最后还是应允下来。

虽然不知缘由,只是晏修素来是十分聪慧,竟然是莫名让人涌动一缕信任之情了。

这一点十分隐秘的感觉,王珠非但没有察觉,就算察觉了,那也是绝不会承认。

不过晏修举荐了红娇,确实十分能干。她虽然是女子之身,可是也许因为混迹青楼,却也是丝毫不怕生,行事也是落落大方。

更何况红娇虽然隐隐有些妩媚之态,可当她换上男装,行走队伍之中,什么事儿都是处置得井井有条,也没招惹什么是非。

如此一来,一路之上,王珠也是颇为省心。

这甚至让王珠不觉有些狐疑,寻常的青楼女子,又怎么会有这样子的本事?

这一次和唐家的人随行,也是红娇的提议。

王珠离开兖州,一些有心之人必定是会心生觊觎。可若是和唐家一道,就显得目标没那么明显了。

王珠听了,也是应允如此。这一路之上,倒是相安无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这个。

王珠瞧了谢玄朗一样,却也是冷笑:“谢小候爷,如今路边已经有饿死的人尸首,你倒是颇有闲情逸致。”

谢玄朗颇为恼恨的瞧着王珠,他自诩成熟了许多,可是却也是仍然被王珠气得半死。何况自己被王珠掳走,妻子却被王珠扣在手中。

接下里的半日,虽然没遇到什么危险,沿途尸首却也是开始多了起来。

最初不过是零星两具尸首,接着就是道路两旁,都是大片大片的尸首,瞧着竟然是有些骇人。

王珠撩开了车帘子,往路边望去。

那层层叠叠,黑漆漆的尸首,就算是已经干瘪了,扭曲的表情还是能瞧出来。

天气炎热,如今一阵子的臭气,连在马车之中都是能闻得到。

那一张张扭曲的面容,无神的望向了天空,仿佛是在问苍天,为何竟然是如此无情?

谢玄朗从来没有瞧过如此的场景,瞧了一阵子,却也是受不了了,不觉扭开了面孔。

可是一转脸,却可巧瞧见了王珠那宛如冰雪一般的侧头。

外边的饿死的干尸层层叠叠,宛如地狱。

可是纵然是在地狱之中,王珠那一张面容,却也是冷若冰霜。

不知怎么的,谢玄朗瞧来,居然隐隐有些清凉之意,悄然弥漫,让谢玄朗的胸口,居然也是觉得舒服了许多了。

纵然是身在地狱,王珠也是宛如一朵冰莲花,任由周围一片污秽,她却也是悄然绽放。

王珠不觉静静的想着,倘若兖州顺其自然,整个兖州,差不多也是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这生命原本就是如此脆弱之事了,一些天灾人祸,就能如此轻易夺走大把大把的人类性命。

“谢小候爷,一路动气,却也不过是觉得,别人的生死和你没什么关系。救不救他们,原本也与你无关。若是损及你的尊严利益,更是了不得的事情。既然是如此,不过是一些尸体而已,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他们已经是死了,只留下一具丑陋的皮囊,既不会说话,又不能伤害于你。你听不见他们的求饶,更是不会被他们要挟。这样子的一具具臭皮囊,又有什么值得你害怕的呢?”

王珠言语之中,却也是微微有些讽刺之意了。

谢玄朗冷哼一声,也不乐意回避目光了。

他一抬头,就瞧见了两具交叠的干尸,却是一名母亲抱着一个孩子。

那母亲衣衫褴褛,已经是衣不覆体了。孩子咬住了她胸口干瘪的前段,却分明吸不出什么奶水。而这一对母子,就是保持这样子的姿态,就这样子死了。

谢玄朗压下了压心中的情绪,却也是慢慢的说道:“可惜九公主只是为了图名,为了自己的利益,何必又说得如此的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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