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就说嘛。”
“本官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比起挥剑练武，手握玉笔专心记住每个字迹的一笔一划简直不要太简单。
只是刚开始有些青涩而已。
日子久了，她相信自己日后定能给苏毓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么说来你倒是学会认字喽?”
“那当然，本官现在最起码能认识这么多……”
“绝对能认识这么多字！”
许是害怕苏硕距离太远看不清她手里的距离，洛霜干脆弯腰将两指间的距离清晰递了过来。
她现在不止能认识简单易写的文字，当然勉勉强强还会写自己的名讳。
反正一个晌午的埋头苦干绝对没有白白浪费。
“正好替朕瞧瞧这些账目。”
听见昔日豆大个字都不认识的洛女官终于明白了其妙文字的好处。
苏硕顺手将搁置桌案许久的厚厚账目随意甩了出去。
文字她尚可认识，那些最简单的数字想必她应该更容易认出来吧。
“这什么……什么绸，总计五……五千快银芫。”
“还有这什么……藕，一万银芫?”
“我的天呐，下面还有禽蛋也要一百银芫?”
“这些账哪来的?”
洛霜翻看手中厚厚的账册不禁暗暗咂舌。
这是哪个家财万贯的世家嫌弃银芫多到烫手所以打算肆意挥霍么?
瞧着上面的日期，短短一日功夫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衣食住行便能耗费数万银芫?
“如此铺张浪费，怕是十个国库也……”
“不是，你看我干什么?”
到嘴的话还没说完，见苏硕突然似笑非笑的死死盯着自己。
洛霜顿时满头雾水诧异吞吞口水。
“这些该不会是我……”
按理说她才升为慎司，压根没权利靠近国库，好像更没权利随随便便乱用王族银芫。
“宫里最有权出入国库详细记载这些账册的难道不应该是宝司同珍司么?”
尤其是宝司，宫里每一件宝贝的来源，出入，好像都该详细记录在案。
而珍司负责当今陛下所有饮食起居，关于这些膳食原食材自然也该由她专做详细记载。
“那你可记得，宝司、珍司乃是何许人也?”
“这我哪知道……”
顺口而出的话不知为何突然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初在死牢初遇陛下被提携为慎司时，那两个同她一起相依为命的好姐妹好像也被她亲口谏言一起提携高升了。
“不是，这账目……”
顶着苏硕笑盈盈的毒辣视线，在低头瞧见手中两叠厚厚的账册，向来能言善辩的她，不知为何顿时惹来满嘴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你可知，有些人不是不可以倾囊相授。”
“而是有时候，这些人本就不值得！”
洛霜顾及旧情可以在自己一朝荣华的同时，回头拉昔日落魄姐妹一把。
但是这些一夜之间得到天大好处，究竟能否明白感恩、感激在心，日后到底会不会记得这份恩情并依然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可能真的很难说了。
再换句话说，她们若真将洛霜视作手足姐妹。
当初在她许出珍司、宝司之时，或许早就该想到无功不受禄，不可平白贪走姐妹功劳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