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系统感觉，王凡很快，就能摆脱那多余的善良。
人不能全恶，但同样人也不能全是善。
有善有恶，太极阴阳，阳中有阴，阴中有阳，才是长久之道。
系统从来不认为善良没有什么不对的，系统只是认为多余的善良，是最致命的。
所以，系统总是在想方设法的将王凡，多余的善良尽量抹除。
她从始至终的目标，都仅仅是希望王凡他活下来。
活的久一点。
哪怕实力差一点也不要紧。
自己能护的了他一生平安。
但。
事情的发展，总是会超乎系统的计算。
王凡太妖孽了。
万年时间，在几乎没有自己的帮助下，在这种中等偏下。
哦，不。
现在的洪荒只能算是低等世界。
毕竟连一个圣人都没有的世界，还是初生的世界。
如果不是因为洪荒的特殊性，否则根本不会有第六级世界的评价。
但就在这样的世界里，人族血脉的王凡，仅仅只用了万年时间。
没有特殊的天地灵物的辅助，没有自己过多干预的帮忙。
仅仅万年时间，只靠着，最基础的打坐修炼，王凡便成就了准圣实力。
系统真的很欣慰。
但同样也很惶恐。
王凡成长的太快了。
虽然没有半点根基不稳的情况，但他的心境始终是跟上，他修为的增长。
哪怕之前有过一场顿悟。
但那场顿悟，也只是草草了事。
对于王凡心境的成长，压根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因此，系统自从王凡开始游历以后，就不断的试图借用各种天时地利人和，来磨砺王凡的心境。
但。。。。。。
事与愿违。
系统在和王凡争论仙魔之体时，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
低估了王凡。
在王凡的心里，他终究还是一个蓝星人。
而不是修仙者。
不是准圣。
他只是一个拥有系统，穿越世界，吊打敌人的蓝星人。
系统感觉好累啊。
心真的好累。
自己想方设法的想要让王凡成长为一个能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能够活下来的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瞻前顾后，善意乱发的废物。
是的，废物。
现在的王凡，在系统看来，哪怕天资妖孽，实力在洪荒数一数二，但依然是系统眼中的废物。
甚至连废物都不如。
瞻前顾后。
多余的善意。
足以拖垮王凡一生的修道之路。
在这世纪宇宙中，如果有人，有这两向缺陷的任何一个。
坟墓估计都会有人，帮他们选好了。
只等时机合适，就会亲手送葬这些废物。
但王凡不一样。
来自蓝星的他，什么时候见识过这些场景。
甚至王凡如果不是因为，西王母将他在最弱小的时候，保护的太好了。
王凡可能早就死在了，自己彻底苏醒前。
一介凡人。
手无寸铁。
怎么能在这妖兽满地走，神魔多如狗的世界活下来？
你说运气？
别开玩笑了。
就凭王凡修炼时的动静，如果不是西王母在暗中保护，他早就被那些饥渴难耐的妖兽给吞噬，成为养料了。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暗中。
王凡根本不会知晓，洪荒世界到底会有多险恶。
甚至有多无情。
适者生存，弱者淘汰，都是说的委婉的。
真实的洪荒只有一点原则——实力至上，弱肉强食。
弱者只配沦为血食。
善良？
善良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没有实力支持的善良，只会是自寻死路。
王凡，他。。。。。。
系统长叹一口气。
王凡现在处于不上不下的阶段。
吊打整个洪荒除了天道以外，但对幕后黑手却只能任人宰割。
但如果有个仙魔之体。
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的王凡，机缘巧合之下，能够催动魔气，甚至对于魔气的掌控，远超被称为魔祖的罗睺。
但王凡现在是后天仙体，根本没办法，将魔气和仙气一样，做为自己的力量。
只能说是借用魔气，提高一小部分的实力。
根本没办法大幅度提高自身的实力。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魔气反而是累赘。
毕竟一着不慎就会和仙气融合，发生爆炸。
到时候敌人还没有怎么样呢，反倒是先把自己给炸成了残血。
得不偿失啊。
但如果在王凡真的在自己的帮助下，成功将自己的后天仙体，成功与魔体融合升级，那么到时候 。
仙体加魔体，于一身。
那可不是1+1=2，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如果真的能够让，仙体融合魔体，到时候准圣逆伐大道级都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哪怕大道级掌握着属于自己道。
准圣级的仙魔之体，在系统的推算中，都可逆伐。
仙魔一体的威力，足以一力破万法了。
即便这仙魔一体的主人，只是准圣。
足以了。
仙魔一体，就是如此的霸道。
毕竟仙魔不两立。
这是亘古不变的定理。
哪怕仙中有魔，魔中有仙。
依然改变不了，这定理。
但王凡不一样。
在他的身上，系统看到了，仙魔一体的希望。
不。
不对。
不是希望。
而是未来。
一种已经确定了的未来。
只要努力就能达到的未来。
但现在。
系统有些厌烦的看了一眼，还在哭泣的王凡。
她搞不懂，为什么王凡会这样的软弱。
明明之前还能杀伐果断的人。
为什么现在会变成现在这样。
瞻前顾后，没有一点决断能力。
有的只是犹豫，有的只是借口。
系统，不能理解。
王凡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为什么？”系统开口询问着自己的不满。
“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王凡。”
“？？”脸上还带着些许泪痕的王凡，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不解系统在询问什么。
不解系统为什么会像现在这样大发雷霆。
明明自己，明明自己。
王凡卡壳。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王凡。”系统摇晃着王凡的身体。
“看看，你现在这幅不堪入目的样子，王凡。”
“好好的睁大你的眼睛，看着你现在这幅狼狈不堪的样子吧。”
系统怒吼着，充满着疑惑的王凡。
王凡看着眼前水镜中自己。
狼狈，颓废，阴沉，恶心。
所有的言语，放在现在自己的身上，都显得有些不足。
王凡有些惊恐的看着现在的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令人不堪入目。
甚至于，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王凡崩溃的喃喃自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抱头痛哭的王凡，让系统的心揪了一下。
他被保护的实在是太好了。
好到。
哪怕万年的时间，毫无经历的他，依然只是个普通人。
而不是修道者。
系统没有言语。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现在的系统只需要静静的看着，王凡发泄，重新认识自己。
重新认识到自己现在处在什么地方。
到那个时候，才是系统自己，应该出现的时机。
只不过。
“真的能够，来到吗？”系统看着逐步陷入自我反噬的王凡，自语道:“那个所谓的最合适的时机。”
——————
我，王凡。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呢。
王凡疯狂过后，有些痴傻的看着水镜中的自己。
慢慢的用手，从上到下，滑过自己的脸庞。
不堪入目。
原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容貌，此刻显得是如此的丑陋。
通红的双眼，胡子拉碴的嘴巴，凌乱不堪的头发。
没有一样不是在显露着，王凡此刻的状态。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我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为什么啊。”
“明明我只是想他们能够活下来罢了。”
王凡揪着自己的头发，充满着悲伤的自语道。
“你就是错在这里了，王凡。”系统在心底静静的说道:“实力配不上，自己的欲望。”
“才会让现在你，变的如此狼狈不堪。”
“王凡，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悟过来啊。”
系统的眼神中充满了悲伤。
她不希望，一个天资如此妖孽的人，只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沦落到泯然众人的地步。
那样真的太令人叹息了。
就在系统感叹的那短短几秒钟，让系统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
“我，我是谁啊？”崩溃边缘中的王凡，说了最让系统意想不到的话语。
“失忆？”系统满脸的震惊，什么情况？
怎么就失忆了？
不能啊。
系统连忙准备开始检测王凡的身体到底出现什么情况时，反转来了。
“哦，想起来，我叫王凡，18岁，出生在江南京市花园村，父母都还健在。”王凡双眼无神，无意识的自言自语道。
“不知道，为什么穿越到了，来自神话传说中，最神秘，也是最恐怖的洪荒世界里。”
“我好慌啊。”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头老百姓，虽然我真的想过自己，如果有一天真的穿越了，自己应该怎么办。”
“但我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穿越会如此的刺激。”
“神魔并起的洪荒。”
“这种世界，我渴望的太久了。”
“哪怕是死在这里。”
“哈哈。”
“不过，貌似自己现在穿越过来的时候情况不大妙啊。”
“西王母，龙族，凤凰族。”
“接二连三的出现，让我的心，开始真正的跳动了起来。”
“这样的世界，真的太棒了。”
“尤其是系统的出现。”
“让我真正的拥有着，屹立于世界之巅的资本。”
“只不过，我的这个系统好像有点问题啊，为什么是残缺的啊。”
——————
“大爷的，我残缺怎么了，影响你用了？臭小子。”系统听到王凡说到自己有点残缺的大问题时，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恶狠狠的放话道:“你等着。”
“等你，醒过来了。”
“系统大爷我，今天非得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我命运抉择系统，就是残缺了，也足够，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的实力。”
“md，这臭小子说话真气人。”
系统掐着腰，气喘吁吁的说道。
——————
“不过，我还是很感谢系统出现的。”
“如果，没有系统的话，我可能早就死了吧。”
“就像在蓝星时那样。”
“我想起来了。”
“我为什么会穿越了。”
“原来我已经死了啊。”
“死在了自己的见义勇为之下。”
“死在了，默默无闻的路上。”
“没有人关心。”
“没有人，注意。”
“哪怕是我拼尽全力救下的那个人。”
“也看都没看我一眼。”
“好冷啊。”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真的好冷啊。”
“感受着，生命一点一点的从自己的意识中，一点点的散去。”
“身体上的温度，逐渐的冷却。”
“真的好冷啊。”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忘记啊。”
“为什么我会完全，我死去的事情呢？”
“为什么啊，系统。”失去意识的王凡，突然意识清晰了起来，转头看着身旁的系统，眼中带着泪，眼中带着悲伤的，看着一直默默无闻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系统。
“我。。。。。。”系统沉默了一下，眼睛缓缓的闭上，然后轻描淡写，却又拼尽全力的说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活下来。”
“谢谢。”王凡站起身来，90度鞠躬，笑着说道:“真的很感谢你，系统大佬。”
这猝不及防的一鞠躬，让系统手忙脚乱，脸色通红。
“如果，刚穿越过来时，真的还有这段记忆话，可能真的会活不下去吧。”王凡微笑着，用手指擦了擦鼻子。
“毕竟。”
王凡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本充满光明的眼睛，开始黯淡了起来。
“毕竟，那样的结局，实在是太糟糕了。”
王凡苦笑着抬头望天。
“冷漠无情。”
“求生无望。”
“父母的绝望。”
“我真的可能会撑不下去的。”
“如果真的还有那段记忆的话，人间真的不值得。”
王凡是眼中含着泪，说出来的这句话。
系统的心一疼。
她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