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什么吗?”马斐因站在饮料店门前,琢磨点点什么。
“整点甜的吧,柠檬水?”杨可童在家一向不出门,更别说在外接触什么买什么。
马斐因看着杂乱无序的队伍,努力区分着付款和取货区。
“唉,等等你当时报备的是七点20过去吧?主要是不知道那边让不让带东西过去,”杨可童沉迷在手机中抽空起来,面对斐因向前一步,贴近耳朵,“那可不比警局什么的,可能警察局都不让你带东西进去,别了吧?”
的确想着是这么回事,更何况饮品也不是一时半会喝的完的:“成吧。”
“这个,梅菜扣肉饼。”杨可童随即将目光跳了两家门店。
看着店门前稀少的人:“你确定不是懒得排队?”
……
“不是~真的想吃~”杨可童抬头看着那家店,在犹豫着要不要编一个小时候和妈妈一起吃的母慈子孝的故事,“不过你点一份吧,我尝个味。”
“就是懒吧……”
——7:15pm
绕了一圈总算是到了地方,望着警局旁边格格不入的咖啡厅,马斐因拉了一下盖住下巴的围巾,单手推开玻璃门。
马斐因从兜里掏出装在黑色保护套里的身份卡捏在手里,磨了磨和警察证一样的翻盖式黑套,和手一起揣在风衣口袋里推门进去。
没有寻常店家的“欢迎光临”迎接,马斐因能感受到的主打一个舒适,暖气在这一层开的很足。
正常走到前台出示身份卡,马斐因愣于眼前这个穿着咖啡厅围裙的壮汉叔叔。
“啊……”马斐因努力着回想这个人,正好与对方对上眼。
壮汉叔叔,上周日差点被自己溺死的那位熊先生。
只不过再见面,人家已经成了一位围着围裙的店员。
怎么看怎么怪……
简单由马斐因和熊先生互报姓名之后,两人得知了对方的名字——熊城。
通过楼梯的期间杨可童摘掉了自己的电子产品,以正视这次到访。
“自己首先得把态度摆正。”杨可童出门时这么对斐因说。
“你刚才好像说的和做的不是一回事吧……”马斐因心里吐槽道,端正态度,但是刚才的自我介绍说句话呀。
将身份卡从卡槽里拔出,杨可童感受着拔卡时受到的阻力。
这样的阻力一般来源于摩擦力,又要让卡顺利弹出,又要防止卡不被摩擦力的来源而磨损坏。
无他,这么好的处理方法,只能再一次证明保护局的实力。
从一楼通过楼梯旋转上三楼,周围贴着的竖条木板墙纸,戛然停止在三楼的玻璃门前,取而代之则是整调的大理石覆面。
在马斐因推门前,杨可童低头将终端放大调看,在自己25米画圈范围内,除了自己附近的马斐因和熊城还有另一个蓝点,缩小之后在标有警察局的灰色建筑楼下还有一个点,姑且距离自己快有100多米。
在警察局的那个点,会是谁呢?李兰?还是这一片的,其他生物者?
想起上一次自己看见的玛莎小姐,杨可童边走边想:“鸽子该怎么拿终端呢?脚上绑个定位仪吗?”
基本准时到达,钱荣小姐从三楼前台附近的座椅站了起来:“来啦,这次是我还是负责接待。”
“谢谢,没有打扰到工作吧?”马斐因拽着杨可童跟上对方。
“本来也算是工作啦,我负责的区域是类似于一个防火墙的决策通过,嗯,就是古代的那种……啊,你们应该懂啊……
“嗯,总的来说就是不太忙,不过之后你们来熟了可以像李兰一样,进来之后直接刷卡进电梯就行了,新人嘛,多关照。”钱荣小姐还是滔滔不绝起来。
正巧这个时候走到电梯门前,钱荣掏出的身份卡,犹豫在空中:“正好你们体验一下,这电梯是只要有特殊的卡就可以出入和启用,你们也熟悉一下手感呗,之后可能也要常来。”
马斐因犹豫了一下,把卡贴了上去,离开和靠近都能感受到明显的一股吸力。
不同于清脆的电梯铃声,沉闷的开关门声更让人有安全感。
钱荣站在旁边看着马斐因一个人操作简单的程序,用电梯嘛,谁不会?
“钱姐姐,是你负责我们的咨询嘛?”马斐因问了一下。
“是的~”钱荣走出电梯,邀请两人一起观看半米厚的钢铁大门如何打开。
“这个要复杂一点,刷卡之后还要将自己的身份卡号前四位和后四位输入,这里也算是重地啦,所以你们的身份卡要好好保管住哦。”钱荣看着八米厚的机械门缓缓转动打开。
“你们主要提出的是咨询和实验,所以就不在上面进行,干脆将所有事宜转到下面来。”钱荣带领两人解锁左侧第一间房屋场景。
会客间里和外面的装修基本一样,白白净净的椅子桌子和干净的银幕。
“坐吧,这一次的咨询由我全权负责。”钱荣坐在俩人对面,“问题大纲是收到了,具体的细节还是要商讨的。”
杨可童提前把终端插上数据线,连到平板后点开消息界面进行基地内的数据更新,同时把手机解锁查看备忘录,最后一并推给马斐因。
马斐因则顺利的接上钱荣的话:“关于身份问题,当前情势来看我们现在算是黑户了,关于手上的身份证等记录的证件肯定用不了,想问一下补办怎么做?”
杨可童同步在内心翻译:“说补办是假,自己主动提出不麻烦对方的主意,给对方留下亏欠?至少能表明态度诚恳。”
钱荣将桌上的平板滑动,和上次一样推给她们看:“关于身份证,档案等掌握在我们手中的有关于你们的资料均已更换过了,但也仅是针对那些可能会遇到用你们档案的平常场合,你们的真实档案在局里是有一次备份的。”
“多谢,可是的话,掌握在家人手中的户口本之类的没法更替嘛?”马斐因看见平板上的照片,洁白的桌子上放了两堆卡片,最显眼的身份证上印着自己当时拍的三张大头贴,越看越像监狱照。
“这一切也是有的,根据公安局的户口查询结果后已经照例补办过一份户口页,”钱荣说到这里,顿了顿,“当然,户口本等之类的东西是被你们父母所掌握的。”
“怎么问题又抛回来了?”杨可童双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坐好,抱着不打算开一句口的心态看着马斐因。
乖乖妹妹!好学妹妹!嘿嘿~(钱荣os)
马斐因缓缓开口说出自己已经想了一遍又一遍的问题:“处理这件事的最简单方法,肯定是直接和父母对峙,到时候不确定是否会发生冲突。在资料里没有找到以前的变性问题处理条例和处理经验,想来咨询一下类似的相关事件。”
“哼哼,看似只提了一个要求,实则把对方也绑上了船,要求对方不仅提供相关事件同时还要进行后续的配合……不过后续怎么处理?感觉提出的方法会超出我的预想啊……”杨可童听着两人商讨出来的结果被马斐因说出口,重温了一下预想结果。
“被灭绝动物共生下来的人类多,变性的人真不算多,加上你们两个在内,所统计到的国内事件只有七件。不巧的是其中三件是被发现时已经成灭绝动物形态,挂上失踪人口名单;另外两件当事人已经脱离原本父母,自己就是户主。
“两个人的处理办法都是伪装意外死亡后加入灭绝动物保护局工作了”钱荣拿出早有预料好的图片。
马斐因看了看平板上两个人的资料,转头看着杨可童。
“这不是提供了一层办法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之后,换个新身份生活呗。”杨可童压低声音说出来到这里后的第一句话。
“这应该是最后的选项吧……”马斐因摇摇头,看着钱荣,并没有将声音降低。
“当然,我们可以派遣保护局的人和你们的父母进行商讨,派遣的人也是本市有一定话语权的人,”钱荣提出方案,“如果你们家人能够接受的情况下,是最好的。”
“如果不接受,知道的事情人多了,可就麻烦了。”杨可童继续腹诽。
马斐因意识得到这一层:“有一定风险性,如果,就是说如果家人不能接受的话……”
“哈哈哈,还是希望能接受的好。”
“威逼利诱,肯定不能说出口……”杨可童肯定是不担心自己的母亲,“钱荣这一句话笑的挺爽朗的,跟她的温柔性格不太搭,这是在逼我们同时也在逼我们家人?”
同声翻译的不仅有马斐因的话外音,还有钱荣的话中话。
到这一步之后,双方沉默了五六秒,杨可童意识到对方可能真的没有任何好办法了。
“我觉得我家里人是不会有什么异议的。”杨可童开口,率先表态,“我母亲性格较为开朗,但目前正在国外工作,想要联系的话,可能会因为工作原因没法抽身。”
“考虑到了的,现在先建议你们,避免任何透露这件事情的传播,暂且不用进行视频通话等,”钱荣换回了大姐姐,“你母亲工作的国家那边也有保护局的人,保险起见建议等令堂回来之后再进行商榷。”
马斐因一转刚才被压制的气势,接着将话语顶上:“我家里人可能会比较死板一点,但是有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的话,大抵是能够接受的。”
“这个差不多的话,就可以下一个,之前在资料上看到过,关于这里的详细介绍,但还是更想了解一下你们的各个部门,例如怎么找到我们的?”马斐因开启了下一项,掰了掰手指转移对方注意。
杨可童继续同声转达:“怎么一股领导搞视察的味……算了,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将双方的位置尽量摆在对等位置上商讨,虽然可能最后的决定一样,也尽量得这么干。”
“好,如名字所见,我们的主旨是协调好生物者和人类的生存平衡,出现生物者这件事真的以目前科学来说,无法解释。只能尽力的协调好之间的平衡。你也知道,就像你的“家”一样,生物者是被赋予了不少能力的,可惜的是,这些能力大多数已无法观察解释。主要是避免有人会用能力犯罪和制止有人破坏两者的平衡……嗯,有点小说设定吧,但是干这种事的人是存在的,消息都是被封锁掉了我记得权限资料里有不少卷宗的。”钱荣滔滔介绍了起来,“目前的权限资料分为两级,管理层和用户,一般来说正常加入保护区的生物者,属于用户情节基本只是需要登个记什么的。但是如果有意愿往保护局内部发展,虽然还是属于用户,但是管理层给你的开放权限资料可能会更多。”
“我当初得到能力的时候,完全吓得快慌死,被收入编制之后,目前的权限也是无法了解这种情况,到底为什么会发生。有人讲说是有种东西刻意而为之,祂——假说出来的那种东西。对人类是否有利完全不清楚。祂把生物共生在我们身体上,到底有什么目的也不清楚。但知道的人越少肯定越好啦,所以基本是全面封锁,大概从十年前,目前情报最早是十年前,第一次出现生物者,不过幸运的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多少大事发生,或者是已经发生的事,没有人会再提起,减少社会恐慌更好嘛。通过数据不完全归纳下来,重新复活的生物,是已经绝迹的所有,我们没有完全目测到所有,但是通过它随机不规律的共生来看,我们普遍认为它们会共生到全人类身上。
“扯的可能有点远了,但就因为它的普遍不规律性,我们在国内每个地区安插了不少人手,实时监督着国内的各种异类情况,未破解的案件,上学没有来的学生,没有上班的工作人员……可能是隐藏生物者的人。你们就是属于第二种吧,正好是被我们的文职人员注意到的,之后再经过眼线的确认,才把你们召过来的。”钱荣道出了她们如何被盯上的。
“那应该真是不小的工程量。”马斐因附和着,语气中似乎带着一种肯定。
“是啊,直到目前,我们负责的区域仍有上千的人口处于待观测状态,一旦有事情失控,例如,上一次熊先生的逃跑就一般交给愚先生处理。”钱荣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嘴角有露出一丝微笑。
“这一次,也是决定,如果协商不顺利,就决定让愚先生出手。”
“有愚先生的话,那就不用担心了。”马斐因应该看得出钱荣对他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