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直接的话陈冬杨还真说不出口，他不像马文随口就来说了再算，能不能兑现那是未来的事，不会对此有任何压力。
他真的不行，他比马文要含蓄许多。
“你，不爱我吗？”见陈冬杨不回应，柳烟离担忧的问，那颗小心脏，几乎就要跳出开外。
“爱，但我不擅长把这些说出口。”陈冬杨说道。
“我想听。”柳烟离眨巴着眼睛说道。
咚咚的敲门声不合时宜响了起来，段三雄回来了，他们赶紧放开彼此。
陈冬杨整理了一下，说了一声请进，随即段三雄提着饭盒走进来。
打包了两份饭，放桌子上面拆开，段三雄自己拿了一份去外面吃，剩余的一份是给陈冬杨留的，陈冬杨也是饿的呱呱叫了，赶忙调整了一下拆开吃了起来。
柳烟离坐在床上看，脸红红的，刚刚她的表现，她自己都吃惊，其实她也不是一个含蓄的人。
他们都一样，不太擅长去说一些很肉麻的话。
如果她和章雅清一样，而他和马文一样，估计早就搞在一起，搞了再算，但他们不是。
而且，那样一来，那就不是令人撕心裂肺却凄美动人的爱情，而是痛快一时痛苦一世的女干情了。
陈冬杨刚吃完饭，马文就打来电话说办公室马上开始搬，让陈冬杨回去帮忙。陈冬杨把段三雄留下来给柳烟离当护卫，自己走。
九点多开始搬公司，一个半钟装车完成，随后跟车去仓库。两地隔的比较远，路上花了不少时间，等卸车弄好已经是凌晨十多分。那时大家都已经回到新公司做统计的工作，然后继续开会，明天怎么应付一些麻烦的客户，是花时间磨，还是换一个策略等等。
关上仓库门，陈冬杨也和马文，赵小虎赶回去，和大家一起探讨。
到了三点钟，大家都很疲惫了才下班，各自回去洗澡，睡一觉，明天七点钟再集合，继续奋战。
陈冬杨和马文赵小虎没有走，不过他们之间是有区别的，陈冬杨和马文是因为回去也很可能睡不着，赵小虎是陪他们留下来。
陈冬杨和马文坐在会议室里面，赵小虎坐在外面，他不停的打哈欠。
陈冬杨看不过眼了，打开门对赵小虎说道：“你找个地方拼两张椅子去睡。”
赵小虎说道：“冬哥你们呢？”
“我们睡不着，你不用管我们。”
“你都两天没睡了，这样身体顶不住的。”
“我现在心里只有担忧，以及少部分亢奋，没有睡意，你少废话，睡觉。”
赵小虎点点头，去找了一张办公桌趴着睡去了，陈冬杨返回会议室。
他刚坐下来就听见马文说道：“哥们，你说魏明辉会不会像我们这样，也是心里被各种担忧所占据，一整晚都无法入眠？”
陈冬杨说道：“你竟然想这些，真无聊。”
“就是无聊才想想。”
“好吧，我觉得，是。”
“那我们不算惨，呵呵，就算惨，我们也是在外面惨，有自由，有胜机。只是，不知道这种胜机，最后得用什么代价去享受，又是不是有福去享受。”马文掐灭香烟，从对面过来，坐在陈冬杨身边，半侧着身盯着陈冬杨，“段三雄发微信跟我说吕薇支走他和你说了一些悄悄话，后来他回来的时候看见你一脸愁容，你们谈了什么？”
陈冬杨不理解的问：“段三雄干嘛和你说这些？”
“他又不是赵小虎那样不闻不问的人，他有智商好么，他不想你在这么重要的关口做一些不恰当的行为。”
“我不想说。”
“哥们你连我都不信了。”
“不是不信，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你更要说。”马文拖了一下陈冬杨的椅子，让他也半侧着，面对着自己，“我这人很简单，你是我兄弟，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所以我跟着你干这些，我也不知道最终是为了什么的事情。但是我想知道，如果最后被弄死了我是怎么死的。”
他这样说话，陈冬杨再拒绝就不够意思了，他只能把吕薇说的那些话复述一遍。
马文听完冷笑说道：“吕薇都学会这样了，这世界真是疯了。”
陈冬杨说道：“我倒是能理解她。”
“你理解个球，这个你也理解，那个你也理解，谁理解你？”
“你，你理解么？”
马文无语，有时候他也不理解的，只是因为兄弟情。如果遇上这种麻烦的是自己，陈冬杨也会义无反顾，所以，他选择了义无反顾。
沉默了颇久，马文才又说道：“哥们，我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也太苦了，我真的真的要再对你说一遍，不能白干活。”
陈冬杨说道：“不会白干活，也从来没有白干活。”
“那你和柳烟离，你们到底想什么？她对你的想法是什么，你真的确定吗？”
“原来不确定，但你打电话让我回来前，我确定了，我也知道了许多情况……”柳烟离在医院说那些话，关于她前夫和魏明辉的那些事，陈冬杨也告诉了马文，然后又补充说道，“哥们你说过，你要换一个立场来看柳烟离，当时你说的特别勉强，你现在知道更多了，凭良心说，她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马文摇摇头，脸上火辣辣的：“别再问我什么意见了，你要怎么干，以后你直接说就是。明天我去给她道歉，为一直以来我对她的成见而道歉。但是哥们，我不甘心，你干了这么多事，你也真的什么都没得到。你至少上一下，爽一把是不是？我真的很替你着急。”
陈冬杨一巴掌拍他脑袋：“你想点正经事是不是要死？”
“不正经吗？我觉得正经极了，这是把问题简单化的一种手段。你试想一下，如果几个月之前，不，直面点，如果从刚开始你就上了柳烟离，你们关系的亲密程度在一个相对较深的点上面，有后来那么多误会和不信任吗？至少就没有章雅清这边发生的那么多事，自杀之类。你这家伙对感情就是比较慢热，比较含蓄，你直接点能避免许多麻烦，我也就不会问那么多，不会跟你抗议那么多，我更不会对柳烟离有那么多成见。你狗日的真的是狼心狗肺，你怪我，你干嘛不想想自己的问题？”
一瞬间，脸红耳赤的变成陈冬杨，他没有这样想过，马文说出来，说的在情在理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