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川就知道，还是逃不过商女士的套路。
但是商女士对外招手的时候，他呼吸禁不住也屏起，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期待。
咔哒，房门被拉开。
乌黑的长发披散，穿着纯白居家长袖的少女，步履缓缓的从病房外进来。
她好像有点紧张，垂着眼，微低着头，能看出来非常好看，却又不真切的。
商川注视着她，等他禁不住坐起身来。
“挽挽。”
他这声音打破僵持，也让少女抬起脸来。
她歪头看他，乌黑剔透的眼眸里，清粼粼的。
这眸色澄澈，看着商川，喜悦又夹杂着紧张。
她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口。
他们是非常熟悉又非常陌生的两个人。
不止是苏挽，商川也是这样。
明明游戏里一口一个崽崽，一口一个挽挽，可真的见到了苏挽，商川这心落到实处，嘴上却像是沾了浆糊，迟迟的开不了口。
“哎，你们这两个人，不是谈恋爱吗？怎么见了面也不亲热，奇奇怪怪的！”商女士奇怪的看着商川和苏挽。
那种诡异的紧张和局促流动，让她觉得，这两个人根本不是对象，而是正准备搞对象？
“成吧，你们两个聊，有事喊护工~我要带着我的一千万逛街去了~儿子，喜欢就大胆告白啊，别等着煮熟的鸭子都扑棱飞了！”
商女士笑眯眯的把银行卡装进包包里。
“知道了，你快走吧。”商川回过神，神色平静的催促。
他看着神色淡淡，其实商女士的话，又把他说得十分局促，耳后发烫。
心意还没开口，就被商女士掰开了摊平了，放在苏挽面前。
*
电灯泡商女士，终于走了。
病房里只有彼此。
“挽挽……”商川看着少女，喊了一声。
苏挽低低的“嗯”
少女垂眸的样子，让商川率先从这窘迫气氛中拔身出来。
“你过来坐。”商川拍拍床边，“帮我削个苹果吧。”
这里有护工留下的凳子。
苹果在病床床头的果盘上。
“好。”苏挽过来，坐下。
少女拿起苹果，又拿了水果刀，她长睫微动，手上却是很稳的削着苹果，苹果皮慢慢的垂下，一点都没削断。
商川靠坐在病床上，注视着少女。
在静默又安逸很多的气氛里，他视线向上，本能的在苏挽不说话时，就向她的头上看。
游戏和现实混淆。
商川本能的想去看苏挽头上的白色气泡。
没有…
“你在看什么？”
少女的苹果已经削好了，递在商川面前。
她指尖芊芊，指腹挤压在苹果上，就透一点微红。
商川看着苹果，看着苏挽漂亮的指尖，又看向苏挽澄净认真的脸。
隔着苏挽的脸庞，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头顶会冒白色气泡的小人儿。
她偶尔不说话的时候，头顶就会有一串的省略号。
“没看什么，就是觉得你很可爱。”
商川温声说着。
接过苹果，他咬了一口，就又看向苏挽。
“苹果很好吃，甜甜的，你要不要也给自己一个？”
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商川凤眸清华，含笑温柔的模样，实在是蛊惑至极。
“好。”苏挽不自觉的点了头。
男人修长的手腕从她面前探过，他俯身从桌上拿了一个苹果，又从苏挽手里接过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