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货可居这个词，让顾渊下意识的皱起眉头，他不太喜欢把他儿子比作货物。
如果江洋真的是他儿子的话。
但也明白颜汐月说的是事实。
如果把江洋的身份当成一份生意，他想不到还有哪种生意有如此大的回报率。
当年的吕不韦做的就是这种生意。
自然也留下众说纷纭的传说。
顾渊没有在过度联想，毕竟现在的科技水平还有他自己都不会允许出现真假少爷的闹剧。
颜汐月这时候已经继续说道：“而且在我知道顾总和江洋相似之前，我也已经很久没联系过江洋了。
就算想拿点东西去验证，或者想和江洋说一下这件事，也没有机会。”
听着颜汐月后半句多少带着调侃的语气，顾渊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陆轻音：她不是江洋的女朋友？
陆轻音还在呆滞当中，顾渊显然注意到了，也猜测出陆轻音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所以她就是被颜汐月带过来的。
不说此刻，陆轻音震惊的神色。
顾渊相信陆轻音这个小姑娘前后的表现也绝对不可能瞒得住他。
颜汐月已经解释道：“我和轻音算是一见如故，但其实也刚认识不久。
对了，还是一同认识的顾少琰。”
顾渊的目光微微眯了一下，顾少琰知不知道江洋的事。
不过这个念头他只是一转而过，于他而言是小事。
到时候他自然会找顾少琰的。
到底是自己的侄子，他有信心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知道现在重要的是颜汐月后面要说的话，顾少琰应该是顺口提及，也证明她话的真实性。
没有机会这句话，在颜汐月的话里，好像有点问题。
颜汐月沉吟一下才慢悠悠的突然问道：“顾总和薛总关系不错？”
顾渊实在很难不愣神：薛总？
姓薛又和自己能扯上关系不错的好像也只有薛泠冰。
可是颜汐月提她做什么？
“薛泠冰？”顾渊有点疑惑的说完。
陆轻音目光怪异的看向颜汐月，她也不明白怎么扯到薛泠冰了。
颜汐月确实淡淡一笑：“对，我回申城不久，可已经听说过不少次薛总的名字。
我听说顾氏和薛总现在有合作？也有人说，现在顾总和薛总私交很好。”
顾渊没有否认，颔首道：“我和泠冰那丫头确实私交不错。”
颜汐月挑挑眉：泠冰？
看来薛泠冰好像真的和顾渊相处的不错。
再加上江洋的爷爷奶奶，颜汐月忍不住笑道：“两家的合作在申城也算大事呢。”
“特别是听说之前薛总和顾叔一直是有摩擦的，突然态度的转变让很多人很好奇。”
顾渊皱了下眉头，关于他和薛泠冰破冰之后的合作，申城自然有不少风言风语。
虽然没人敢当面说或者隐晦的提及，但顾渊知道一定是有的。
“我和泠冰本身也没有太大的过节，不过是些误会。”
顾渊本以为颜汐月听他这么说完，就不会再谈论这个。
可没想到颜汐月却像是很好奇一样开口道：“顾叔不介意讲讲吧，我对薛总很好奇，有点仰慕呢。”
顾渊眉头皱的更深，他已经明白颜汐月就是想谈薛泠冰。
虽然有点不解，不过还是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她和我……我另一个儿子是同学，那个儿子高中时候落水去世了。
泠冰的年纪小，把这件事归咎在我身上，所以针对了我几年。”
薛泠冰那阵子疯狂的针对顾氏，顾渊自然知道原因。
对于顾之恒，他不想多谈，毕竟也是他的儿子，可同样也是金玲的儿子。
这让他对顾之恒的态度很复杂。
顾渊总是想着，以后给顾之恒一份富贵也就是了，甚至是整个顾家都给他，也无所谓，毕竟是他的儿子。
可是他实在不想见到顾之恒，更不愿意对他亲近一点。
如果他的儿子不在了，把所有的财富都留给顾之恒也算是给他的补偿。
他觉得这不算亏欠了。
那份父爱或者说顾之恒想要的父爱他给不了。
毕竟他的出生本来就是错误的，虽然责任不在他。
可金钱足够弥补了。
再一次说起顾之恒，顾渊还是没忍住语气中的落寞以及复杂情绪。
终究是自己的儿子。
颜汐月根本没在意这个，自然也没有讨论关于顾之恒和顾渊复杂的父子关系。
只是淡淡的笑着说道：“这么听起来，薛总好像还是个恋爱脑呢。”
顾渊愣了一下，不过也没辩驳，毕竟少女怀春，他不做评价。
薛泠冰当年的举动，他也不是没思考过，要是顾之恒没死，倒是挺幸福。
颜汐月已经继续说道：“这么说起来，薛总差点做了顾叔的儿媳妇呢？”
顾渊因为这句话皱起了眉头，如果顾之恒没死，好像也有这种可能。
可是对于颜汐月说这个，他是有些不悦的，逝者已矣，不论薛泠冰和顾之恒当年如何，现在注定是一句空话。
而且能和薛泠冰冰释前嫌，顾渊心底是很满意的。
不论是从理智方面出发，还是从他对顾之恒那复杂的感情中。
他都不想和薛泠冰你死我活。
当年一再忍让，未尝没有这一方面想法。
不再想这个，倒是突然觉得颜汐月此时此刻好像有点不知趣。
但也察觉到一点不对劲。
果然，颜汐月已经幽幽说道：“我其实很好奇，顾总和薛总是怎么样缓和关系的？毕竟那么深爱的人离开，薛总真的放下了？
仇恨了那么久，突然放下，到真是让我很佩服薛总。”
顾渊心中因为颜汐月的语气，忽然的一阵跳动。
他和薛泠冰的关系？
自然是薛泠冰突然之间转变了态度，并且找了萧云做中人。
那时候，萧云甚至半开玩笑的说，薛泠冰是不是看上他了。
这个问题，顾渊有点不想回答，因为颜汐月有点不懂事了，老是谈顾之恒和薛泠冰，让他不喜。
还因为这句话，有些挑拨他和薛泠冰关系的嫌疑。
面对顾渊突然变严肃的表情，颜汐月丝毫不以为意，甚至带着笑容道：“刚才我忘了和顾叔说，前几天我出过车祸呢。”
顾渊一怔，颜汐月继续说道：“和薛总的车发生了冲撞。”
顾渊惊讶道：“泠冰住院是因为和你出了车祸。”
颜汐月点点头：“我车技好，所以没有大事。”
顾渊面色复杂的道：“你和泠冰有……误会？”
说完就注意到颜汐月眼里的那抹深意。
顾渊自然不蠢，不过是今天一连串的冲击对他很大。
毕竟是他最在乎的事。
不过面色经过思考后，沉了下去，带着迟疑道：“因为……江洋？”
颜汐月喝了一口酒，轻飘飘的说道：“薛总好像不想让我接触江洋，所以在我想接触江洋之后，就找人调查了我。”
一时间，气氛有点沉默。
顾渊脸色暗沉的进入思索。
颜汐月话里话外的意思，他现在怎么听不明白？
薛泠冰突然的改变态度。
到底是为了什么？
真的放弃了？
她也认识江洋？！
颜汐月这时候又轻描淡写的说道：“奇货可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