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暝渊却苦巴巴回到了暝王府，合衣将自己泡在了寒潭里，自行手动解决。
潭水冰冷，夜暝渊的脸却是红潮一片，以往那双冷冽深暗的凤眸，蒙上了一层雾气，烟云缭绕让人看不真切。
一切过于平静后，夜暝渊靠在寒潭的旁边，闭着眼睛调息体内暴乱的气息。
待他再睁眼时，他如墨般浓黑的瞳仁竟变成了血红色，面容清冷硬地看着水面倒影出的眼睛，夜暝渊眼中充满了厌恶。
炎霜蛊毒，世间无解吗？
夜暝渊无力的后仰，将头靠在池壁边上，从他懂事开始他便知道自己身上中有蛊毒。
小时候，他父亲看着他，眼神中总是爱恨交加，又带着深深的眷念和悲伤。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即便小时候不理解为何父亲从不对他笑，他也知道夜敬天是一位好父亲。
他理解的……
随着年纪渐渐长大，度过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漫长得像过了好几年一样，无趣又死板的日子里，他只有日复一日的练武习字，看着勾心斗角的朝堂。
后来再长大一些，他开始跟着上战场了，那个充满了硝烟和血腥的地方，他很喜欢。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已经完全习惯了那种只有厮杀，仇恨，纷争的生活。
没有期待，没有喜怒，没有光亮的人生。
可这一切在遇到风小慈那天，就发生了变化。
在没有遇见风小慈之前，他对活着这件事没有任何追求。
活着，对他来说只是为了完成父王的嘱托而已，毫无喜悦可言。
但风小慈的出现让他生命出现了终点，他没有杀她。
因为她给了他期待，他突然对结束生命这件事有些想法，他想，到那时总不会再有人拦着他去死了吧？
就算想拦着，那你就来解开这蛊毒？
就是这么幼稚心情，真是可笑。
夜暝渊抬手揉了揉眉心，原本带风小慈回来只是觉得被她缠得好烦，他想如了她的愿，她就不会在缠着他，吵得他脑瓜嗡嗡叫了吧？
可不知何时，自己对她的心情变了。
他开始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开始习惯有人陪着用膳的感觉，习惯了入睡前看着她屋里的灯光。
他开始吃甜食，因为小丫头爱吃。
他遇到没见过的甜食，他会先品尝一番，然后将成品和配方都带回去。
这样就算是她足不出户也能吃尽天下美食了。
慢慢地，这成了他一种乐趣。
他开始有了一种，想要一直在她的身边的想法。
一直，一直……
夜暝渊睁开双眸，眸色已经恢复如常，黑得像是浓墨一般，再也不见一丝异样。
理了理略显压抑的心绪，夜暝渊才从寒潭里走了出来。
寒潭是直接建在洞穴里，洞里还建了一个房间。
夜暝渊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走到房里，换上了干爽的衣袍。
墨发随意披在肩，缓步走出了寒潭。
“阿暝。”
夜暝渊像着声源的方向看去，风尘仆仆的君钰就站在不远处。
夜暝渊没多少表情，“刚回来你应该先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