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可没想到吕曦在这么短短的一瞬间，脑子里就转过了这么多的念头，他两手一摊：“吕小姐，我一个没学过圣学的人，拿什么做官啊。”
“这倒也是。”吕曦回过神来，就算他再有才，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要是破例封他一个官做，那他可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那凌公子何不发奋读书，以凌公子之聪慧，想必用不了几年便可榜上题名。”
凌川伸出两手连连摆动：“别别别，我可不是那块料，我要是能学得好圣学，当初也不会研究杂学了，其实我觉得当个富家翁就挺不错。”
“富家翁？”吕曦心头掠过一抹失望，有心抬举他入朝为官，却没想到他竟胸无大志。
“你这胳膊最近几天最好不要用力，免得又折了。”
吕曦说着起身就走，凌川都有些发懵，这女人怎么说得好好的突然就变脸了呢？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送走了吕曦，凌川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前面铺子里。
“老曹，你来一下。”
曹焕淳一愣，心说什么情况，怎么不叫曹老板，改叫老曹了？
带着疑惑，曹焕淳还是来到凌川旁边，然后他就看到了盖着陛下印章的契书。
“根据我跟吕小姐的协商，现在我已经是这间铺子的大股东了，今后铺子里大小事务都由我说了算。”
曹焕淳在心里哼了一声，怪不得连称呼都改了，原来是这。
“那……凌掌柜有何吩咐？”
凌川伸出食指摇了摇：“不不不，这铺子的掌柜还是你。”
“那……我该如何称呼凌公子？”
凌川两手往后一背：“你以后可以叫我凌总。”
“凌总？”曹焕淳一脸茫然。
凌川并没有解释，就这么背着手出门去了。
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铺子里的伙计正在上门板。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三条巷整条街上灯火通明，尤其是几家酒店饭馆的门口更是热闹非常，只有云福记这一家铺子正在打烊。
凌川抬腿进了铺子，看到老曹正有模有样地在那记账，便问了一句：“老曹，今日营收几何啊？”
曹焕淳拨拉着算盘，头也没抬地说道：“还没算完，大概有个二三两银子吧。”
这二三两银子是个什么概念呢，凌川根据自己的观察，在这京城之中，一文钱的购买力差不多与一块钱相当，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也就是说着云福记一天能有个两三千的营业额。
听起来好像很多，但是云福记所处的地方可是三条巷啊，核心cbd啊，周边的居民也好，往来的客人也罢，都是非富即贵。
还有容姑姑做的那云片糕是云福记的招牌，售价高达二百文钱一斤，铺子里最便宜的点心也不低于一百文，客单价这么高，一天就二三两银子的营业额……
凌川又问了一嘴：“那毛利有多少呢？”
曹焕淳愣了一下回道：“这倒没算过，因为我们用的都是特选好料，所以成本比较贵，大概占了三四成吧。”
“那铺子的租金，还有这么些伙计的工钱，每个月需要多少开支？”
老曹抬头看向凌川：“铺子是小姐自己的产业，咱们这些人都是小姐的家仆，没有开支。”
“那你们小姐平时也不给你们开工钱的吗？”
“我们每个月都有月例钱，没有工钱。”
凌川哑然，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
“老曹，你别算了，我有些事跟你说。”
曹焕淳这才放下笔，跟凌川走到一旁坐下。
“老曹，我知道你家小姐不缺钱，这铺子对她来说也是可有可无，但我想知道的是，你缺不缺钱？”
曹焕淳心说这哪里是钱不钱的事，我可是给陛下办事的，但是这话肯定不能直说，只能回了一句：“凌公子这话说的，哪有人嫌钱多的呢。”
凌川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就成，既然你也想赚银子，那咱们就好好商议商议，如何把这个铺子做大做强。”
“请凌公子指教。”
凌川摆了摆手：“说什么指教，不过是大家赚钱罢了，我今天在附近转了转，这地方要是好生经营，一天赚个几百两银子可是轻松得很，若是曹掌柜愿意配合，我可以给你百分之二的分红。”
曹焕淳瞪圆了眼睛：“凌公子说的是一天几百两？”
凌川心说果然画饼就得画大的：“看样子你这是不信啊，你别忘了，我可是以白糖入股的，今后这白糖的收入也算在云福记一起。”
曹焕淳咽了口口水，白糖这东西连宫里都稀缺，拿出来卖的话应该是能赚不少银子的，不过一天赚几百两……
他刚想到这里，凌川也已经说到了这里：“不过这白糖的成本不低，直接这么干巴巴的卖，能买得起的也就只有那些豪门大户，想要一天赚几百两恐怕没那么容易，所以我们需要降低成本，而降低成本就需要提高产量，提高产量就意味着要提高销量，提高销量就需要增加应用场景……”
一开始曹焕淳还频频点头，可是从降低成本那里开始，他就一脸茫然了，完全听不懂啊。
凌川心说这家伙也不行啊，这点东西都理解不了还当掌柜？
没办法，凌川只能换了个直白的说法：“这么说吧，白糖的销售先不急，我们先把这云福记做起来，让整个京城的点心铺子都知道，只有用了白糖的点心才叫点心，这样他们就不得不买咱们的白糖了。”
曹焕淳这才恍然点头，但他还有疑问：“凌公子这法子好是好，不过一时半会儿的，恐怕也难做到吧。”
凌川伸出了三根手指：“最多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我就可以让云福记在京城一家独大。”
“嘶……”曹焕淳吸了口凉气：“凌公子这话未免……”
凌川直接打断了他：“并非我夸口，我这已经相当保守了。”
不管曹焕淳接不接受得了，凌川把自己的营销方案大致的给他说了一遍。
而曹焕淳虽然连一半都没有听明白，但却觉得凌川说的什么营销方案还挺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