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不记小人过，深呼吸一口气，阔步超过容晋，哼了一声。
容晋只觉得头皮剧痛，嘶了一声，揉了揉头皮，“死老头你做什么呢！”
国师声音有点急，“哪里哪里？老头子在哪？”
“喊得就是你，少给我装蒜，三四十的的怎么不叫老头子，你看你脸上的皱纹。”
“我哪有皱纹，哪有皱纹？倒是你脸上的麻子，一个堆着一个，暖暖都被你恶心走了。”
容晋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脸颊，想要找个镜子照照，麻子变多了？
他记得没有啊。
难道自己记错了？
……
欧阳剑把翠花的嘴封住了，不然肉都给它咬掉一块。
“看什么看！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徒弟的坐骑的份上，我早都把你眼睛挖了。”
还在翠花那绒绒的皮草上看了又看，“皮毛不错，可惜了…”
暖暖老母鸡似的挡在前面，“不准打他的主意。”
翠花附和：嗷嗷！
就是就是。
“行了，我不杀他，好歹你是我新收的徒弟，这点面子我还是给你的。快走吧，瞧这天气，说不定有暴风雪，先避避再说。”
暖暖坐在翠花背上，鼻子冻得通红，时不时的吸一吸，蓝瘦，香菇。
短短半日，她的手炉，暖和的马车和亲亲舅舅都没了，现在跟着这个乞丐浪迹天涯，风餐露宿，她好惨啊。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三两岁啊，离了娘啊，跟着神经病啊，不好过啊，只怕病病…”
欧阳剑：“……”
“别唱了，我又没虐待你，好歹我的名声在江湖上那也是如雷贯耳的，怎么到了你这里，如此不堪！”
欧阳剑郁闷的抱着剑，低头看了一眼这一狼一娃娃。
翠花嗷呜一声，扭过头去。
丑拒！
欧阳剑：“……”
得，连畜生也不待见他。
暖暖抬头喂了一声，眼神示意他自己看。
就这样子，谁愿意待见他，不给吃不给喝，完了还得自己找坐骑，这穷苦的生活…
可惜，对面这是个棒槌，那双茫然的大眼睛，丝毫看不出来，这有什么不对。
暖暖：“…对牛弹琴！”
“哟，你还会成语。”
暖暖：“……”
“不如我给你唱首歌吧。”
不等欧阳剑回答，暖暖开始扮乖，甜滋滋的笑了一声，尽力吐字清晰：
“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去看樱花，娃娃哭了叫妈妈，娃娃啊娃娃，不要再哭啦！”
欧阳剑听着这别样的称呼，想要开口的欲望瞬间消失，感觉她笑容里带着毒。
其实他好奇心也没那么重。
“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吧，从前我也有个家，有天爹爹喝醉了，捡起斧头走向妈妈，爹爹砍了好多下，妈妈的头啊，滚到了床底下…”
欧阳剑：“……”
他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歌！
不过这是人唱的歌的吗？
诶？
这是歌吗？
暖暖无视他那奇怪的眼神，继续唱，“爹爹叫我帮帮他，我们把妈妈埋在樱树下，然后啊，爹爹啊，捡起斧头啦，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布娃娃…”
唱完了，暖暖一脸天真的问道，“我唱的好听吗？”
欧阳剑无语三秒，“放心，我会给你找大周最厉害的大夫的，不要怕…”
然后动作别扭的摸了摸暖暖的头。
“师傅不会嫌弃你的。”
暖暖笑容一秒消失，啪掉他的爪子。
请嫌弃我，谢谢！
看来程度还不够，继续上…
“你不喜欢啊，那我给你换一个…”
欧阳剑制止，“不用了，我不喜欢听歌。”
“哎呀别和我客气，这天寒地冻的，你不喜欢听歌，那我给你唱个摇篮曲吧。”
欧阳剑：“……”
唱歌和天气冷有啥必然联系吗？
“乖乖睡，小宝贝，窗外泛着血腥味儿，乖乖睡，小宝贝，镰刀向着你后背，乖乖睡，小宝贝，家破人亡犬在吠…”
【看来我对你的认知还是太浅了，你是个黑心小糯米团子啊…】
系统又冒出来刷他的存在感，还不忘给追柒位置共享，好让容晋知道暖暖的位置。
【要你有什么用，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不需要你的时候，你话比谁都多。】
【哪次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没在，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那这货出现，你咋不告诉我？】
系统：“……”
【讲点道理，我又不能未卜先知，这货又不在剧本里，说白了我就是个辅助，不是输出。】
连这类话都知道，看来这系统的背景还挺复杂。
【就你还辅助，顶天了算是金龟子旁边的那搓小草，算个装饰品。】
系统被气走了，这孩子的青春期来了，早了十几年，它顶不过。
天黑之前，终于找了个地方，暖暖哀嚎的扑向大床，差一丢丢她就要睡雪地里了。
“哎哟！”
欧阳剑关上门，挡住风寒，闻声问道，“怎么了？”
“这床怎么这么硬？”
不会这人连住好一点的房间的银子都没有吧？
欧阳剑发现对方以一种看穷逼的眼神的眼神盯着他，无奈解释，“你这什么眼神！”
“虽然我不会带娃，但不会缺你吃穿的好吗？”
为了证实他的话，当的一声，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丢到了桌上。
那分量，看着确实不少，边缘还露出点金色。
金子啊。
暖暖眼神嗖的一下就亮了，想法改观了一秒，傲娇的说道，“就…还行吧。”
然后小手暗戳戳的移向荷包，眼睛还不忘观察对方的反应。
欧阳剑倒了杯热茶，头也没抬，“喜欢就拿去，就当师傅送你的见面礼了。”
听到这话，暖暖左手摁住右手，往回缩，算了，这代价有点大，回去让德宣帝赔她。
“还想躲！今儿这钱，不拿你也得拿！”
“你师傅，我当定了。”
沉甸甸的荷包被强塞进怀里，暖暖一脸懵逼。
强买强卖？
呸！
这话把自己都骂了。
“既然是你师傅，那我说两句。”
“杜如讳得罪了大周官员，大周皇帝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和他扯在一起，于后面计划定会不利，而且…”
“他背后的水很深，你们…”
欲言又止，磕磕绊绊，暖暖听着很是别扭。
“我的身份…背后不嚼人舌根，话止于此，你…算了以后再说吧，反正有为师给你兜着呢。”
暖暖默了一瞬，这人代入角色有点快啊。
她还没承认，这就开始计划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