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炎冥抬头看陌千叶，眼中满是渴求。
当陌千叶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他的时候，他脖颈难耐的仰起，汗珠顺着喉结滚落，是极致的欲。
“小莲花。”
“嗯。”
楼炎冥喊一声，陌千叶就不厌其烦的应一声。
等楼炎冥抒解了，陌千叶才收回手。
事后，陌千叶懒懒的倚靠在床上。
楼炎冥一身里衣穿得松松垮垮，放荡不羁，雄健的胸肌腹肌上还濡湿着，满是汗液。
等缓过神来了，楼炎冥起身，用手帕仔仔细细的擦干净陌千叶手上的污秽。
“够了。”
陌千叶的手指弯曲着，像是盛绽的春兰，圣洁如玉，美不胜收。
楼炎冥已经擦得很干净了，可他还在擦，一点一点，细致又认真。
“还不够。”
陌千叶瞥他一眼，就随他去了。
等楼炎冥都把他白如玉的手指擦红了，楼炎冥这才罢休。
他跪坐在陌千叶的身前，很认真的问陌千叶：“我要不要也帮你一下。”
陌千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不用。”
雪皇禁欲的时候自制力那是非常可以的。
他承认性是能让人愉悦的东西，也承认在两个人的关系中，性是维持感情不可缺少的存在。
你要让他天天闲着没事就跟楼炎冥颠鸾倒凤，那他做不来。
但他愿意在楼炎冥动欲的时候出手帮他，也愿意极尽全力的让他感到愉悦。
“那好吧。”
楼炎冥有点挫败，陌千叶站得太高也太远了。
所以对于陌千叶而言，他眼里的那些东西是不是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呢，有也过得，无也过得。
他是雪皇陌千叶，他从前就是这样的，无欲无求。
楼炎冥不一样，他对陌千叶有欲求，而且日渐深重。
是他把陌千叶拽下了神坛，是他弄脏了高高在上的神只。
“小凤凰，别乱想。”
陌千叶仿若是看到了一只耷拉着脑袋的小凤凰，似乎在这段情感中，小凤凰比他还更没有安全感。
陌千叶揉了揉楼炎冥的脑袋，“和你一起做，我会觉得很快乐。小凤凰，七情六欲我也是有的，但你要知道，太重欲了确实不是一件好事。”
楼炎冥埋着脑袋，“那是因为你还不够爱我，如果你足够爱我的话，那么你无时无刻都会因为我而情动。
你会因为我所有的一切而着迷，一举一动，哪怕是我的呼吸，就跟我对你一样。小莲花，你还不够爱我。”
陌千叶静默的看着楼炎冥是头顶，他自认他已经很纵容、很迁就楼炎冥了。
他对小凤凰的爱意一点都不比小凤凰对他的爱意少，但是此时此刻，他的小凤凰在控诉他。
陌千叶指尖蜷缩着，他跟楼炎冥不一样，楼炎冥还很年轻，极其的年轻，而他已经活了很多很多年岁了。
小凤凰对他表达爱意的时候，是鲜明的，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是轰轰烈烈的。
他呢？
不能说他不爱小凤凰，只是他表达爱的方式与小凤凰不同罢了。
他很爱小凤凰，是克制的，是内敛的。
陌千叶缓缓的抬手，轻抱着楼炎冥，他宽大的掌心垫着楼炎冥的后脑勺。
“小凤凰，你对我就凭着一腔满满爱意，毫无保留。也许就跟你说的一样，是我还不够爱你。”
爱也许不全是克制和内敛的，大多数时候就应该是楼炎冥这样的，张扬且肆意，像是疯长的藤蔓。
陌千叶亲吻着楼炎冥的额头，安抚着，怜惜着。
“我此前没有学过要如何爱人，小凤凰，你得给我时间是不是？”
陌千叶不懂爱，从前也没有人教过他，现在他能够学习的对象好像也只有楼炎冥一个。
可是楼炎冥就懂爱了吗？
他爱陌千叶，同样是稚拙的，小心翼翼的。
“小凤凰，我们的时间还有很长呢。你要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我爱你，你爱我，但是这个过程是需要我们两个一起磨合的。
我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你要走的路同样还有很长。以后我会试着更加爱你，直到有一天你觉得你我付出的爱是对等的。
我也希望在这个过程中你能够成长起来，至少再遇到今日这种情况的时候，不要总是这么任性的觉得是我不够爱你，可以么？”
陌千叶头一次因为一件事情解释这么多，全程温柔细致，没有一点不耐烦。
楼炎冥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
陌千叶稍微放开楼炎冥一些，凤眸直视着楼炎冥的眼睛，“小凤凰，说话。”
楼炎冥回抱住陌千叶，“小莲花，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成长起来的，我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任性了，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比前一天更爱你。”
小凤凰的爱总是这样炽烈，陌千叶很喜欢，他无法抗拒这样的小凤凰，也不会抗拒这样的小凤凰。
“小凤凰，好乖。”
“嗯，我以后都会这样乖的，所以陌千叶，你能不能以后都不要讨厌我。”
“当然不会。”
陌千叶永远也不会讨厌这样的小凤凰。
“我们结成道侣的事情目前还没有几个人知道。小凤凰，如果只有昭告四海八荒，让天上地下所有的生灵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你才会有安全感的话，那我现在就可以这样做。”
“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
楼炎冥闷闷的说：“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但我还想依照旧俗，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小莲花，我想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我的炎殿去，或者我风风光光到了嫁到你的雪宫来。
你娶我，我嫁你，怎么样都无所谓。总之，我们之间必须要有一场空前绝后的婚礼。”
这几乎可以算是楼炎冥的执念了。
在人界的时候，殷无虞就无数次的幻想过和宫卿的婚礼。
刚开始的时候，他觉得那应该是极其盛大的，举国同庆。
后来，他们一起漂泊异乡，他要的就没有那么多了。只要一场婚礼就好，他想要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最终，他如愿和宫卿举行婚礼了。那场婚礼上的人不是很多，都是他花钱请来的，他和宫卿一个也不认识。
可是他终究是没能得偿所愿，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地动把他和宫卿一起葬进了废墟，夫妻对拜的那一拜只有他一个人拜了。
“陌千叶，到时候我们宴请六界的所有人，这样四海八荒的生灵就都知道你是我的了，好不好？”
“好。”
陌千叶当然知道楼炎冥的执念是什么。
殷无虞那一生最苦的事情是至始至终都没能听到宫卿说一声爱，最大的遗憾大概是至死他都没能让他爱的人名正言顺冠上他的姓。
夫妻对拜只有他一个人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