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以沫的注视下，虎爷拿起味精盒，在这些宝贝上面撒上了少许。
几分钟后，两片屁股蛋儿在高温下开始冒出油水，而且这油水越来越多，甚至把底层那些较薄的肉都浸了过去。
王警官的大宝贝发出‘滋噶’‘滋噶’的响声，仿佛在向郭以沫诉说着其中蕴含的独特风味。
“要不要翻个面？”郭以沫指着锅里的宝贝说道：“可别烤煳了。”
虎爷则胸有成竹的回答道：“郭大兄弟，你就放心吧，我烤了这么久的肉，什么时候该翻面，什么时候该加盐，早就烂熟于心了。”
见虎爷自信满满，郭以沫便转身准备去帮姜一息。
但他刚刚转过身去，就看见姜一息提着王警官的盆骨走了过来。
若是再细细看去，还能发现在姜一息手中，拿着一块比较大的红色的肉，这块肉随着姜一息的步伐前后摇摆，像是一片随风摇曳的树叶。
“都分解利索了？”郭以沫看着走来的姜一息说道。
姜一息点了点头，她把王警官最后的零件都摆放在地上。
“结束了。”姜一息轻声说道：“正好已经中午了，我也饿了。”
接着姜一息看向烤锅，她对虎爷问道：“这里哪块是熟的？”
虎爷用筷子戳了戳油层下面，然后拉出一块不大的尸块，这尸块放入的时间靠前，此刻已经两面金黄，有些位置略微发黑。
“姑奶奶，这块熟透了。”虎爷看着姜一息说道。
姜一息拿起筷子，接过尸块，简单吹了吹之后就放到了口中。
“嗯——”姜一息品味后发出舒爽的声音：“真是太美味了！”
嚼了几口后，这块肉便进了姜一息的肚子里。
她的目光下探，看着锅内正在抖动的胃条说道：“这些胃条看起来还要烤一会儿？”
虎爷又是用筷子戳了戳，然后答道：“还差点意思，估计再有几分钟就可以吃了。”
“那正好，还有道菜没做。”姜一息说着拿起了王警官的心脏，她按照之前的想法，把心脏切成丝。
砍刀的刀刃不断撞击地面，在一声声‘砰砰’声下，心脏由整体变成片状，然后又从片状化为了丝状。
眼下有了心丝和胃条，容器就成为了亟待解决的问题。
姜一息原本想要使用厂房里堆放的那几个不锈钢盆，但查看过后就发现上面落了一层灰。
她拿起一个盆，准备到外面把它好好冲洗一下，可走了一半就想起了一个更好的容器。
在厂房的门边，躺着王警官那个被掰开的后脑壳。
看着被自己踢到门边的后脑壳，姜一息兴奋极了，她连忙把手中的盆放下，然后跑到门边把后脑壳捡了回来。
这个后脑壳是扣在地面上的，所以其内部并没有落上灰尘。
姜一息把后脑壳翻转过来，她一只手抚摸着脑壳外的头发，一只手抹着脑壳断面的骨头边缘，从远处看去，她就像是一个拿着钵盂化缘的尼姑。
擦拭过后，姜一息就这么托着脑壳走到郭以沫两人身旁。
她蹲下身子，把刚才切好的心丝，和之前留出的那些胃条悉数捡了进去。
或许是巧合，心丝和胃条的分量刚好填满后脑壳的容量。
“王警官的后脑壳就像是这道菜的天然容器一样。”姜一息惊喜的说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虎爷则把各种调味料推了过来，他奉承着说道：“姑奶奶，你想吃什么口味就告诉我，咱们有这么多调味料，我一定能给你做出来。”
姜一息没有让虎爷动手，对于王警官这道菜，她期待已久，自然是想要亲力亲为。
只见姜一息拿出盐和味精在脑壳上方撒了撒，然后又找出香油和辣椒面，也在脑壳之中倒入少许。
“花椒油呢？”姜一息快速扫视一圈，然后问道：“我怎么没看见它？”
虎爷立刻用手摆弄了几下调味料的瓶子，然后从里面拿出了较矮的那一个。
“在这呢。”虎爷把花椒油呈了上来。
姜一息满意的接过瓶子，然后在里面加了不少的花椒油。
要想一道凉菜好吃，醋和酱油也是必不可少的。
她拿着醋瓶，在脑壳内画着圈把醋倒了出来，然后又拿起酱油瓶，也是在脑壳上方左倒一些，右倒一些。
这样做的目的，是让醋和酱油能够把刚刚的盐和味精溶解，即便每一个食材都能浸上味道。
撒好调料后，姜一息用筷子在王警官的后脑壳内反复搅拌，心丝和胃条就在一次次搅动下慢慢被酱油染成了淡黑色。
感觉差不多后，姜一息夹起一筷子放入口中，她细细的品味着仇人胃和心脏的味道。
“可以了。”姜一息将食物咽进肚子里后，把脑壳放在了烤锅边上。
“你俩也尝尝吧，看看合不合胃口。”
郭以沫看着脑壳里的凉菜，一时间心里还有点恶心的感觉，而虎爷则痛快的夹起一筷子，眼也不眨的放到了嘴里。
姜一息露出期待的目光，她看着虎爷上下晃动的喉结说道：“怎么样，你觉得好吃吗？”
虎爷立刻说起漂亮话来：“姑奶奶，你做的简直太好吃了！我长这么大，就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凉菜！”
姜一息心里虽然知道虎爷这是在吹捧自己，但也不免有些激动。
“以沫，你也快尝尝，看看我的手艺如何。”
郭以沫看着姜一息期待的眼神，他压了压内心里对人体食材的抵触感。
“行，我尝一口。”
说着，郭以沫眯着眼睛，用筷子在脑壳里夹出了几根心丝与胃条。
当筷子挪到嘴边，郭以沫眯着的眼睛看清凉菜的模样后，他幻想着此时筷子上夹着的是鱼香肉丝，而不是那些令人发呕的人肉丝，
片刻的犹豫后，郭以沫还是把凉菜放入了口中，一时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淡淡的胃酸味刺激起他的味蕾。
在这种刺激下，郭以沫先是强忍着咽下了肚，但很快又伸出舌头，发出呕吐的声音，好在是吃的不多，只是干呕了几下，没有把东西都吐到地上。
“怎么了，以沫，很难吃吗？”姜一息的声音关切极了。
对于郭以沫来说，这何止是难吃，简直是难吃到了极点。
看着脑壳里剩下的凉菜，郭以沫说道：“不，不难吃，可能是我有些感冒，吃不得这种东西。”
随即，郭以沫用手一推，就把凉菜推到了虎爷身旁。
“怎么还感冒了？”姜一息贴心的把手放在郭以沫的脸上：“幸好摸着没有发烧，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菜你无福消受了。”
郭以沫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忍着反胃的感觉说道：“没事，以后有机会再吃吧，正好今天你做的也不多，我不吃的话，你和虎爷正好够分。”
姜一息也不再多想，她大口大口的吃起自己拌好的凉菜，中间也不断伸手与虎爷分享美食，而郭以沫则坐在地上，看着锅里烤的宝贝什么时候熟透。
过了一会儿，姜一息和虎爷便把脑壳里面的凉菜都吃光了，这时候姜一息又想起自己期待的另一道菜——油泼人脑。
于是乎，她直接把王警官的脑子正立着放入脑壳中，与前面的凉菜不同，人的脑子比较大，中间明显高出脑壳边缘许多。
虎爷看着露在外面的脑子说道：“姑奶奶，这个脑壳有点小，要不咱们换盆来？”
姜一息却摇摇头，她担心不锈钢这种金属会影响脑子的风味。
“不用换盆，这个脑壳够用了。”
说着，她看了眼烤锅，发现里面的油已经热的冒烟了。
“你们让开一点，我现在就把锅里的油倒进去。”
郭以沫两人看着姜一息的双手已经抓住了锅的把手，便识趣的向两侧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