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贵人指的就是钮祜禄氏了。
听胡清雅这么说,胤禛斜着眼睨了她一下:“宫里娘娘的事儿,福晋怎能如此好奇。还是给孩儿读书要紧。”说完就不疾不徐的读了起来。
“呸”,要不是你让十三弟妹跑来跟我说这些,我在府里岂能知道。就不该给你好脸色。
胡清雅越想越气,干脆起身到一旁坐了。
胤禛稀奇的看向胡清雅:“福晋怎么还生气了。难道爷说的不对?”
说完又道:“本打算给孩子读完书,等到了晚间再说给福晋听的。现在看来福晋是不感兴趣了。”
这人怎么能这样气人?明明原主在的时候,这两口子十天半个月的也说不了几句话的。
不能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同样的,也不能被别人放的屁熏着自己。胡清雅只当他放了个屁。
胤禛见胡清雅果真不理自己,才发现他把人逗得狠了,这人真生气了。这才放下手里的书走到胡清雅身旁坐下“福晋想听什么,爷说就是了。这么爱生气,当心生下来一只小河豚。”
话音刚落,胡清雅的肚子就鼓了一个包。这一看就是一个小脚丫的形状。
胡清雅忍不住抿嘴一乐:“让爷在这里胡说八道,看孩子都开始抗议了。”
像是响应胡清雅的话,那小脚丫又跟着踢踏了两下。
胤禛没想到自己的话引来孩子这么大的反应,只稀罕的摸了摸胡清雅的肚子。直到孩子不耐烦的又给了他的手掌一脚,才心满意足的松开手。
“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健壮的。福晋需要什么就跟高无庸和佟嬷嬷说,让他们去爷的私库里取。”
孩子不健壮就不给了?胡清雅这话没问出口。府里几个孩子就没一个真正强健的,还是别说出来刺激人了。
菡萏院里
“侧福晋,爷一回来就进正院了。”李嬷嬷小心观察着侧福晋的表情,见她面上没什么不喜,才放下心来。
李氏怔忡了一会儿:“好像自打大阿哥生病开始,爷进正院的次数就一次比一次多。后来福晋有了身孕,更是每天都要去正院用膳。爷有多久没在咱们菡萏院里用过膳了?”
李嬷嬷没敢吱声。
她们侧福晋本来是府上受上天眷顾最多的,怀过那么多阿哥。只可惜侧福晋生的几个孩子都体弱。
自从弘昀阿哥也被太医诊断为先天不足,是胎里带来的弱症。主子爷就断定是她们侧福晋身子无福,生不出健康的孩子。她们菡萏院渐渐就来的少了。
还好侧福晋肚皮争气。不过那么短短几次,就又有了身孕。可惜主子爷不敢对她们侧福晋抱什么希望,这个孩子也没能让爷多来菡萏院几趟。
就算后来侧福晋生出来的小阿哥身子健康,主子爷也只是替侧福晋请封而已。很少再在她们院里留宿了。
“侧福晋,您多顾着点自己个儿。两个阿哥还小,大格格也才十岁呢。都是离不得您的年纪。”
李氏打起精神来:“嬷嬷不用劝我。福晋和善,爷爷对我仁至义尽,我已经很知足了。只是孩子还小,却见不到他们阿玛,我心里难免有些难过罢了。”
冷香院
宋氏把帕子的最后一针收针,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几时了?”
“回格格,已经申时末了。”
大丫鬟玲珑道:“院里可要掌灯?”
“掌灯吧。又一天过去了,福晋快要生了吧?”
“还早呢,福晋现在才七个多月。”宋嬷嬷边过来帮宋氏按摩肩颈,边问道:“格格准备送给福晋什么礼物?”
宋氏沉默片刻:“送一把长命锁吧。我记得我的匣子里有一个刻着福寿安康的小金锁,到时候连着我做的小衣服一起送过去。”
“那个金锁…”宋嬷嬷提了一句就不说了。那金锁是格格的额娘知道格格怀孕,特意托人递进来的。可惜小格格连洗三都没撑到,也就没用上那个长命锁。
“是不是寓意不太好?”宋氏不确定的道。
万一福晋觉得她不怀好意就不好了。
宋嬷嬷想了想“咱们自己知道格格没什么坏心思,就怕有心人胡言乱语。要不格格再换一个。”
宋氏刚失了孩子那会还在坐月子。本来生产时年龄就小,又因月子里伤心过度,就损了身子。
这么些年调养下来,她对自己再怀一个已经不抱希望。那补药也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喝着。
“那就拿银子让人去外头打一个寓意好的来。”
宋嬷嬷点头应是。时间还早,让人做的精致点,福晋看了欢喜也能更庇护她们格格。
东北角的隐逸院
苏侍妾正在跟顾侍妾拌嘴。
这两个人都是府里的侍妾。一个是被胤礽强塞来的,一个是趁着胤禛醉酒在前院爬了床。都不受府里主子待见,就被安排在了一处。
偏偏两个人都自以为貌美,觉得自己受了对方的连累。俩人等闲不能见面,一见面就会掐架。
“苏姐姐今儿个可是威风。就是不知道春花哪里得罪了姐姐,还要姐姐帮着我教训。”
顾侍妾在房间里左等右等等不来丫鬟跟点心,忍不住出来查看。就见丫鬟春花跪在地上,食盒里的点心散落在一旁。
苏氏看顾氏出来,扬了扬下巴“你这丫鬟眼睛长在了裤裆里,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她愣是直愣愣的撞过来。看我这衣服上面,还都是些点心沫子。”
顾氏捂了捂嘴“亏得姐姐之前还是在前院伺候的,怎么张口闭口这么粗俗。被爷听到了又该嫌弃咱们院里的人上不得台面了。”
“说的好像你多高雅似的,还不是东宫里不要了送人的。想必爷也嫌弃你脏才不肯见你吧。”苏氏这话直插顾氏的心脏,痛的她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两个人在院子里直骂到天黑,也没见来个嬷嬷管事。只得无趣的回房去了。
顾氏坐在小榻上自怨自艾:“我本是毓庆宫福晋身边的三等宫女,不过是太子瞧着我颜色好才把我送来四爷府上。我又有什么错。”
春花在院子里跪了一个时辰有余,膝盖都痛的站不起来了。哪有心情安慰她这多愁善感的主子。只当自己没听见。
这位主跟对面的苏侍妾一样,都是眼高手低的。要不是她没门路,早就离了这隐逸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