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芷影身在宫里，又深得宁渊宠爱，断不会无故咳血。
白九伸出小爪子挠了挠头，“殿下，是宁宓。”
宁宓？
顾言影眼底疑色更甚。
她不意外宁宓会对宁芷影下手，毕竟这些年，他可没少在宁芷影那吃苦头。
只是，为什么偏偏是在顾丞允向宁渊辞官那日行动？
这未免太过巧合了。
她正想着，白团子又补充道：“不过，是反派在背后帮了宁宓。反派给了宁宓庆国的一种毒药，所以宁芷影才会突然咳血不停。”
“阿鸩？”
半倚在摇椅上的少女忽地轻笑一声，将白团子丢回了自己头顶。
而后玉指随意捻起一颗葡萄，拿到眼前细细地剥开皮，动作缓慢却优雅至极，看着就赏心悦目。
至少，阿鸩是这么觉得的。
他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墨眸深处，只寻得那一抹半倚半躺的倩影。
“阿鸩。”不知是不是他惊扰了佳人，少女忽地抬眸，脆生生唤了他一句。
在阿鸩的记忆里，少女很少这般唤他。
她以往唤他时，向来礼貌又疏离，像是只把他当成了一个泛泛之交。
然而此时，她眼底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阿鸩仿佛是被那一声蛊惑了，怔怔地走向她，直到小腿撞上了摇椅才停下。
他看着依旧半躺的少女，喉结略微滚动了一下，而后极力维持着往日的温柔开口道：“糯糯，怎么了？”
顾言影捻着那颗被剥了皮的葡萄，仰视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少年，“张嘴。”
阿鸩不解地眨了下眼，却还是乖乖张了嘴。
下一瞬，甜中带着微酸的葡萄被送入自己口中。
他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仍残留着点点汁水的玉指便轻轻划过他的唇瓣。
少女浑然不知，甚至收回手后还舔了下自己的指尖，眉眼一弯，“甜的。”
嘴里还含着被送进来的葡萄，阿鸩几乎是囫囵吞枣地将其吃下，随后俯下身双手撑着摇椅，将坐起来的少女困于自己怀中。
“糯糯。”少年目光灼灼，似乎能把人给点燃，“我嘴里，也是甜的。你要不要……尝一下？”
顾言影仰起小脑袋，无辜地眨了眨眼，“阿鸩，你在说什么？”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阿鸩只消略微低头，就能噙住那双娇艳的朱唇。
可他到底没有这么做，语气也一如既往的温润，“糯糯，我是说，我可以吻你吗？”
被困住的少女双目略微睁大，小脸上浮现出一抹呆滞。
许久，她才急急地抬手推开阿鸩，慌忙起身和少年拉开距离，“阿鸩，你怎可说如此孟浪之言！”
“爹爹辞了官，不日我们一家便要离开。白大夫已经决定云游四处行医，你若是没有去处，就和白大夫一同离开吧。”
少女迅速说完这么一句，再不给阿鸩反应的机会，提起裙摆小跑着回了房间。
似是不放心，她紧紧关上了房门。
白九却看得清清楚楚，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少女面上的慌乱褪得一干二净。
而被隔绝在门外阿鸩愣在原地，眸色一瞬暗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