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妙灵一路跟踪人，从皇宫到宫外，再到大街上。看着宫女进了一个小医馆后，没一会行色匆匆的出来。
她也闪进这家医馆，“老板，请问刚那位姐姐买的什么药？我想要一模一样的！”
没一会，一样的绿色药包到手，她出去，正打算去一趟白木尘的仁济医馆。他因为是神医，待遇特殊。皇上特许，一周七天。三天在皇宫内，四天可以自由安排。算算日子，今日，他人该在医馆的。
不曾想，才走几步，就撞到...一个人。
黑色的靴子，红色的衣角，莫名熟悉。她顺着看上去，露出假笑，“哦，原来是司大人，您在公干啊！”这纯属遇到熟人的自然反应。
却不想，更加印证了对方的猜测。
司宥弘一双美眸四处看了看，见无人，抓过她的手腕...
“喂，你干什么啊！”严妙灵挣扎。这里的男人怎么回事，动不动就拉扯人，一点礼貌没有。
好在，没走几步，马蜂腰就停下了。眼前是个稍暗的小巷子，不怕被人听到秘密。司宥弘眼神透着审视，“你怎么回事？”
“什么我怎么回事？”随即意识到，啊！完蛋了，暴露了。她现在是掌事姑姑的打扮，也不知道胡槿本人认不认识司宥弘。刚她还打招呼来着，呃...
司宥弘也不跟她浪费时间，十分干脆。骨节分明的大手覆在她脸侧...
“不要！”
晚了，轻薄的面具已经被撕扯下来。一张年轻，素净，白嫩的脸露出，正中自己的猜想。但却没让司宥弘放松下来，脑中反而更加困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刚刚明明看到你在做义工...”
“啊？啊！”严妙灵明白了。他一定是刚在街上看到跟着女修学院师生一起...出来在慈幼院做善事的分身了。
要撒谎，“哦，一定是...”
司宥弘却警醒的先一步拉扯住她的衣服防止遁走。好看的眼眸满是清楚一切的机敏，嘴角似笑非笑，“你以为...我这几年锦衣卫是白做的？”
说完，拉住严妙灵的袖子，转身就走。“跟我去诏狱。最近有敌国奸细潜入京城...”
这话让严妙灵生气了，甩开，“你干什么！被你看出来又怎样？我好歹间接帮了你几次，你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掐腰站，“怎么，你怀疑我是敌国奸细？司大人，是不是现在锦衣卫一家独大你就...”
司宥弘低头靠近。
阴影下来，吓得她闭上眼，睫毛忽闪忽闪...
“呵呵...”司宥弘低笑出声，将头抬起，语气似无奈，“你先跟我去看看再唠唠叨叨行吗？”
...
诏狱，真不是人来的地方。潮湿充满腥臭味儿。到处是丝丝拉拉的抽气声。有疼的，也有绝望的。总之，没有大呼小叫喊冤的。跟一般衙门里不一样。这也从侧面反映出，锦衣卫这帮人真不是好惹的，收拾的犯人不敢吱声，或者是没能力开口。
“这就是你的工作环境？”乔装过后的严妙灵问。
“工作？”司宥弘诧异，好陌生的词，随即反应过来大概是当值吧。说的随意，“习惯了！”
又走了几步，司宥弘问一个缇骑，“招了吗？”
“是大人！跟您猜想一样。那药有问题，是一种可以让人兴奋的一过性药物。无色无味，沾染于无形，媒介可以是水和食物，也可以是空气。这些都不稀奇。最有意思的是，它从沾染到发作需要历经很长时间，大概两日的样子。所以，一旦事发很难查到始作俑者。”
带她来这里，又是这样的谈话，严妙灵大概猜到答案了。往刑讯架上的血葫芦走了几步，伸手撩起犯人的长发...
啊！
心里一慌。
天哪，这不是那个小宫女吗？
她们才分开有两刻钟？小宫女就被抓这儿来，并且连审讯都完成了。看她这血淋淋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总之，怕是出不去了。
司宥弘没让她猜测太久，主动解释。“她叫彩月，表面是望月宫的三等宫女，实则是罗斯国的奸细。你看，这是她签字画押的证词。”望月宫就是董淑妃的住处。
俩人往出走，边走边说。
末了，严妙灵问的直白，“司大人，此处只有你我。能不能跟我说实话，这宫女真的是罗斯国的奸细吗？”
司宥弘在原地无聊的踱步，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是不是真相又有什么要紧？我诏狱出去的证词，只有皇上想不想看，没人关心事实真相。”
“为什么？”严妙灵诧异，为什么忽然盯上小宫女。她的眼神太直白闪着水润，看的司宥弘这个活在暗处的人居然不好意思对上了。微垂眼眸，“你帮我杀了殷大富，又帮我处理了东厂二把手柳章程。这才让我有机会重新得势，让我的锦衣卫东山再起。我想...回报你。”
原来是这样。
不等严妙灵问出更多，司宥弘继续坦露心声，“依司某看，皇后的太子，梅贵妃的七皇子，董淑妃的三皇子几乎成三足鼎立之势。任何人都有一争高下的能力，唯独局外人...六皇子...”
锦衣卫的能力果然不容小觑。他竟将所有形势分析的如此清楚。甚至已经感知到，她或者她们在一心支持六皇子了吗？
可能是知道她会有疑问，司宥弘笑，“小丫头，你不会不知道北境也有我锦衣卫的兄弟吧？六皇子打着替天巡视的名头，实则花前月下，珠胎暗结...”
“别说了！”严妙灵打断他！皇上到现在都没治罪，说明司宥弘并没将这些发现上报。
既然锦衣卫的手这么长，那他是否知道自己是九尾妖狐转世呢？
见她脸色发白，司宥弘不再吓唬人。话锋一转，“司某的话还没说完。若说，前面那些是你间接帮了司某的忙，让司某的仕途更顺。那么救舍妹，对于司某来说可就是天大的恩情了。灵儿姑娘，你说...该要司某如何报答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