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阳的威慑下，高栩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仅老实交代了网址，还有当时偷偷拍下的录屏。
“我怕对方在那种监视我。毕竟警方都没追查到的命案。对方张口就来。我怕不照他们说的做，这些人会把我杀人的证据交给警察。我不想挨枪子儿，只能投靠鹧鸪。不久后，我在规定的时间登陆网站，就收到了一封邮件。”
“里面只有一个附件，解压后是一段流畅的武打动作。”
听到这里，江阳恍然大悟。
难怪他跟高栩佳交手时，对方的招式变化多，出手也老练狠辣。
偏偏套路过多，衔接过于生硬。
根本原因是不常跟人交手，不够流畅。
想到这里，江阳问出口：“你身上的功夫就是这样学的？”
“对。跟我联系的那个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我发消息，让我跟他视频，检查我的学习进度。他说过，这也是组织考验我的一种。”
“江警官，我真跟那什么‘鹧鸪’的不熟，我是迫不得已才被逼加入的！能不能看在我坦白从宽的态度，跟法官求求情？”
高栩佳哀求江阳。
他不想放弃任何活着的可能。
“呵，杀了那么多人，还指望活命呢？”
江阳嗤笑，“你问过被你杀死的那些人吗？他们同意吗？他们的家属愿意吗？我现在不是跟你讨价还价。”
“你愿意老实交代，我就有老实交代的问话方式。”
说到这里，江阳故意停住，讥讽的盯着高栩佳嘲弄道：“你如果不说实话，那我也有另一种问话方式。”
“咱们国家在定罪之前都尊重人权，我把选择的权利给到你的手里。问询的形式全看你自己，来，选吧。”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把高栩佳吓坏了，坐在椅子上抖的更加厉害。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警官，我愿意配合警方的任何调查！”
高栩佳欲哭无泪，屁股一颤，淡黄色的尿液溢出，染湿了裤裆的同时顺着裤腿滴落在地。
下一秒，浓郁的骚味儿充斥在审讯室。
在场的几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这种情况不止发生过一次，故而全都淡定的很。
曾高杰起身开门去叫保洁。
问话也暂停。
高栩佳控制不住的尿失禁。
直到把尿液放干，才瑟缩的蜷成一团。
“对不起江警官，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把地板弄脏的，呜呜呜……”
江阳对罪犯的威慑力太过强大，说了没几句，高栩佳竟失声痛哭。
等保洁打扫完，已经是十分钟后。
在此期间，根本没人在意高栩佳的状态。
江阳始终在跟高建沐等人轻声咬耳朵。
“靠了，咱们这是又发现一桩大案。可是我有点奇怪，鹧鸪组织的人随便一个拉出来能力都不差，怎么看的上高栩佳？”
“是不是有人冒充鹧鸪，故意惹是生非？”
高建沐有点怀疑。
江阳仔仔细细把高栩佳的供词推敲好几遍，然后斩钉截铁的说：“不会。我更偏向于鹧鸪正在大面积扩张，需要大量的人手支撑底层的运作。”
“我们都知道鹧鸪是杀手组织，在国际上接单暗杀，恐怖袭击，绑架等。成员没有是非观念，非常疯狂。”
“从这个角度看，其实高栩佳很符合鹧鸪收人的标准。”
高建沐想了想，皱眉问道：“因为都不把别人的性命当一回事，喜欢杀人的快感吗？”
“对。”
江阳点头。
曾高杰和小朱围在边上，都若有所思。
“那……我是不是可以假设，既然高栩佳这样的人都能被鹧鸪另眼相待，国内的其他杀人犯是不是也可能……”
后面的话高建沐没说完，江阳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对，”他点头，“我认为需要尽快将审讯结果提交给上级。按照目前的情况看，鹧鸪组织的人已经潜伏在国内，必须将他们一网打尽。”
“否则以他们的行事作风，一定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高建沐很赞同。
于是他几乎没犹豫，直接出去打电话跟上级汇报。
江阳这边，也趁着保洁打扫的空档，联系上邓庸。
果然，一听到“鹧鸪”的名字，对方已改平日里的随和，严令务必要问出所有的线索。
随后话都来不及说，就急匆匆的挂断电话。
显然是要跟领导们商谈。
这一次不仅仅是福省牵扯其中，整个华国的安全问题都将受到影响。
高建沐一通电话打完，回来时也面露凝重。
等到继续刚才的问话时，江阳直接开口：“你后来的杀人方式，就是鹧鸪给你的建议？你进入组织了吗？考验的内容是哪些？”
他一连三问，全部切中要害。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高栩佳，想要听他是怎回答的。
“是这样的江警官。他们觉得我下手不够利落，留下的痕迹太多。没被查到完全是因为尸体处理的足够干净，以及当时我所在的地方监控摄像头并没有完全覆盖。”
高栩佳坦言：“没等我接到所谓的‘考验’，就因为意外入狱了。在监狱的那段时间，我一直惶恐不安，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每天只能找机会练对方视频中教的武打动作。”
“出狱后，他们再一次联系到我，要求我按照他们的指导进行谋杀。”
“起初我不以为然，但没想到这些人给出的建议确实好用。最起码我杀黄生，就很隐蔽即便在遍布摄像头的大城市，还暴露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依然没被揪出来。”
“不过完成四起凶杀案，我还是没能加入组织。不过我个人而言是无所谓的，只要不检举揭发我，把我供出去就行。”
高栩佳的想法很简单。
不坐牢，不挨枪子儿，平平安安活到老死就行。
期间，再杀点人丰富一下自己的娱乐生活就更好了。
有鹧鸪组织的人提点，高栩佳犯案的技术更高，也更加会隐藏自己。
甚至于想到要找个替死鬼。
江阳在他说完之后，追问道：“你最近一次跟鹧鸪的成员联络，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