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苏蛮蛮拿上手机，拔了房卡，带上门和他一起出去了。
路上。
苏蛮蛮问道，“文助什么时候回来？”
盛泽阳回道，“还有一段时间。怎么了？”
“没什么。”
盛泽阳看着她，随口问道，“晚上吃什么？”
苏蛮蛮愣了愣，“嗯？问我吗？”
盛泽阳微微有些不耐。
苏蛮蛮连忙回道，“哦哦，湘菜吧。”
“行，去找找。”
说罢他开了车锁，开门上车。
带着她去找湘菜馆。
苏蛮蛮看见一家和南城一样招牌的湘菜馆。
指了指那边，说道，“去那里。”
盛泽阳顺着看过去，打了把方向盘，开过去那边的停车场。
下车之后，苏蛮蛮径直朝里面走去。
湘菜馆永远都是一股很浓郁的香味，烟火味十足。
苏蛮蛮很喜欢。
盛泽阳看着这里的装潢，也难得觉得有些趣味。
于是说道，“吃什么自己点，帮我点瓶酒就行了。”
苏蛮蛮回道，“你要喝什么酒。”
“都行。”
苏蛮蛮想了一下，随即有了主意。
笑了笑，说道，“等会叫个你没喝过的。”
盛泽阳不以为意道，“我是不知道有什么酒是我没喝过的。”
苏蛮蛮回道，“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反正我挺喜欢的。”
盛泽阳嗯了一声，“不妨试试。”
“行。”
苏蛮蛮去到前台点好单，随后走了过来。坐在他对面。
“老板，跟你出来吃过那么多次饭，还不知道你喜欢吃哪些呢。”
盛泽阳回道，“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过得去的都可以。”
苏蛮蛮用他的原话回答了他，“那你也挺好养活的。”
盛泽阳哼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好养活？”
“嗯，不然呢？”
他只是笑了笑，“苏蛮蛮，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
苏蛮蛮不解地看着他。
盛泽阳看着她，幽幽道，“黑市打假拳，做男模，都算是上得了台面的了。”
“你知道墨西哥，金三角是什么地方吗？”
苏蛮蛮微微愣住了。
她的反应，让盛泽阳阴暗的内心，不由得暗爽。
“那些你从未见过罪恶，我的这双手，全都沾染过。”
“见过斗兽场吗？三天三夜，踩着一具一具尸体，活着走出来。”
“见过一个个瘾君子聚众，磕嗨了，直接倒在你脚边，口吐白沫吗。”
那种恶心至极的饕餮盛宴，简直恶心透了。
“上一秒还在上头，下一秒就直接见阎王。”
“还有活人转盘………”
想到这些，盛泽阳还是止住了。
她太干净，他不想当她知道那么多…
苏蛮蛮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咽了咽口水………
“不是……盛泽阳………你在国外那么多年……都在哪里啊？”
怎么……和她们长大的环境天差地别…
盛泽阳勾起唇角，回忆起他这么多年的经历。
缓缓说道，“有在墨西哥成立雇佣兵公司。”
“不怕死的去北美，东南亚黑吃黑。”
“任务成功，睡在钱山上，失败了，困在山上，不自救就只能等死。”
“有时候接到救援任务的时候，部署战略，直接开着直升机去劫狱。”
“那种肾上腺直接彪升的快感，好久没有体验过了。”
想到这些，他不由得笑了笑，“黑白两道，就没有我不敢招惹的。”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出的。”
他抬眸看着她，问道，“苏蛮蛮，如果你有这样的儿子，你还觉得好养活吗？”
苏蛮蛮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你是很缺钱吗？”
盛泽阳不可思议的笑道，“钱？”
“早期确实缺。后面，单纯就是为了刺激。”
自从她死了之后……钱对他来说就是纸了……
苏蛮蛮实在想不到，盛泽阳的过去是这样的。
他明明看起来不点也不像那些玩命的赌徒……
苏蛮蛮喃喃道，“你这张脸……很难让人想到………”
盛泽阳笑道，“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还有我那些共患难的兄弟们也是这样说。他们说我是毒蝎。”
“长得好看的，往往都是最狠毒的。”
这么多人之中，还有那么一两个人，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公司注销后。
大家都分散了。
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或许没有了吧。
苏蛮蛮今天是第一天知道盛泽阳的这些往事。
她没有害怕。
反而喃喃回道，“盛泽阳……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这样了………”
盛泽阳问道，“我是哪样？”
苏蛮蛮静静的看着他。
缓缓开口，“你前半生的飘零，和后面翻天覆地的变化，相差甚大。”
“重新接受新生活，没有人能了解你的过去，没有人能懂你。”
“所以，你是很孤独的，对吧……”
“活在一个人的世界，与现实格格不入。”
“这种感觉一定很不好受……”
盛泽阳不以为意的笑道，“说的好像你体验过一样。”
苏蛮蛮回道，“我没有体验过，但是可以代入一下。“
“如果是我的话，我想我也会变得像你一样。”
这时旁边的服务员上菜了。
盛泽阳静默着，没有再说话。
他试着和她坦白他的过去……
她没有抵触…………
反而从容的接受，并换位思考，谅解。
盛泽阳突然就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能让人这么想要靠近了。
真诚是她的人格魅力。
她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像是上天派来的天使。
苏蛮蛮拿了一瓶酒递给他，说道，“给你点的，尝尝看。”
盛泽阳打开瓶塞，倒了一杯出来。
透白色的，微微有些浑浊。
他皱了皱眉说道，“这是什么？”
苏蛮蛮笑道，“尝尝看。好喝的。我小时候都很爱喝。”
盛泽阳半信半疑的倒了一杯，抿了一口。
第一口感就是甜…
他放下杯子。
苏蛮蛮期待的看着他问道，“怎么样？”
“好甜。”
不同于他平时喝的辛辣的烈酒。
苏蛮蛮扬了扬下巴，“多喝几口你就会喜欢了。”
“虽然很好入口，但是也是后劲的，不知不觉就醉了。”
“你还是小心点。”
盛泽阳看着杯中的酒说道，“这个对我来说，就是糖水。”
苏蛮蛮哼笑一声，“土酒就是专治你们这些嘴硬的。”
“土酒是什么酒？我还以为是花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