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由来地，在空调温度宜人的房间，她像是被迎面浇了一盆冰水，从手指冰到全身。
隔了好一会，平板正播放热热闹闹的真人秀节目，她喜欢这类氛围。然而现在，她看了一会，不知怎么竟然没有看懂游戏规则，也没有看懂他们都在笑什么，更没有看懂热闹在哪里。
她才想起来没有回复。
林晴诗解锁，点进短信，回道，
“哦。”
哦……抱歉，抱歉一直一直的打扰你。
哦……抱歉，抱歉一直一直的来烦你。
哦……可这些都不是我的本意。
哦……我讨厌这个字，冷漠而敷衍。我从来不想对你说，可现在我还能说什么？
可是回复太长串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从开始，她就在选一场必输的赌局。
赌空所有。捎带赔进一生的情动。
不是吗？
林晴诗将脸埋进了平板的屏幕之上，画面成倍放大，放大成像素本质的原色，充满颗粒感的色块。
忽然她隐约记起拿起话筒瞬间的事情，不知怎么，那时会有一种突然间跌到谷底的预感。
那时候她分明没有在走神，可心里突然就慌了一下，在主持人照通稿读了挺长一段的时间里，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只能以一句‘谢谢’敷衍了事。
整个IMP工作室为了这场盛典提前一整天都在准备；背诵稿的设计经几人之手修改，力求谦虚得体而有内涵。
到她这里让大家都失望了……让别人失望的感觉很糟。
应该是一直呈未读状态的短信让她分了神；她一直在胡思乱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现在收到回复的心情还不如没收到过。
她重新靠回沙发椅背，删了收到的短信，也删了自己发送出去的那条。
只保留先前的记录。
吹干后未经打理的长发随意垂在额头、脸颊，在她低头看手机的时间里遮住了眼睛，分辨不出喜怒哀乐。删完，她忽然莞尔，“没看到就是不知道，看到了也是不知道。反正我最擅长的就是自欺欺人，有什么关系。对吧……小忆。”
某只蛋型AI童稚的声音自玄关传来，“你心里可算还有点数呢，小忆都不屑说你。”
“把你嘚瑟的快要分不清家里谁是老大了吗？”
“老虎还差不多。女的那种老虎。”
“……”
隔天没有通告，于是林晴诗也没有定闹钟；本以为能睡到自然醒。
凌晨八点。
铃声一声高过一声，嗡嗡作响震动个没完。
不知到第几通的时候。
她依旧没睁开眼睛，只是将整个脑袋都埋在被子里，右手在枕头下摸索，摸了好一会才找到，她将手机一同蒙进了被子里。
习惯黑夜的双眼在被屏幕光线刺的直冒泪花，她微眯着眼睛将亮度调整到最低，顺势按下接听。
“皋子叔，今天休息，你不觉得八点扰人清梦是一件极其不善良的行为吗？”
那边。
传来经纪人极其不善良的声音，“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因为你跟人互掐被人挂上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