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烫。”
她手一抖，筷子掉落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憋屈的难受，一直盘旋在眼底的泪水，“啪嗒”，滑落到滚烫的面里。
暖思思不敢抬头，生怕范北发现。
只能忍着将眼底的眼泪全部憋回去。
看到这一幕的老板，赶忙又递上来了一双筷子，似乎是看到许久未见的人，开心过了头。
“范大才子，今天怎么想起来我这个小店，你的女朋友……”
顺着目光看向暖思思，眉毛纠结在了一起：“这不是……”
“啊，我想起来，我这里还有你和你女朋友的照片。”他夸张的拍了一下秃了一半的头顶，从墙上取下来刚刚暖思思看到的照片。
暖思思心脏倏然一紧，更大的疼痛缓慢的袭来。
那就是曾经的过往，什么都不代表。
然而，当照片清清楚楚的被老板搁置到她的眼前，“啪嗒”一声，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桌子上。
她“蹭”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幅度有些大，慌乱的低下头：“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先去卫生间。”
脚步慌乱般，快速的逃开。
范北朝她的位置只看了一眼，就看到桌子上的那抹湿。
心底微微一颤。
她哭了？
老板还沉溺在原来的老故事当中：“当时你们拍出来的照片是那么美，可是……”
“我怎么感觉矮了。”
“不是她。”范北心情有些烦躁，站起身走到卫生间的门口。
这个小店，只有一个卫生间。
老板愣了一下，猛的瞪大了眼睛：“不是……”
再一次接触到范北冰冷的目光，才意识到什么，气氛忽然变得尴尬了起来，他用力的咬了咬唇，逃到了厨房的后面，再也不敢现身。
暖思思上完厕所，洗了一把脸，确定把情绪隐藏的一丝开不出来后，才推开门。
“生气了？”
范北站在门口，脸色绷紧。
暖思思看到他，被吓得顿住了脚步，撞上他深黑视线的一瞬，躲避开来。
明明心里很难受，可面容上要多平静有多平静：“什么？”
看着空无一人的餐厅，询问：“你吃饱了？”
范北反问：“你呢？”
她哪里有什么胃口，淡淡“嗯”了一声，情绪并不高。
“那，我们回家。”
暖思思依旧点头，她走在前面，压根没看到范北定定看着她的背影。
就在她准备迈出门口的一瞬，范北忽然追了上去：“等一等……”
旋即他就冲着后厨喊了一声：“老板。”
似乎没有人出来，他又冰冷的喊了两声，老板一脸尴尬，出来时候拼命不好意思的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照片我能带走吗？”他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情侣照。
暖思思回头，心瞬间一沉。
因为忘不了，所以才要一同带回去？
她的指甲扣进了肉里，仿佛感觉不到疼一般，可下一秒，眼眶里又变得湿漉漉的。
她不能当着他的面哭。
这么想着，转身欲走之际，范北伸手拉住了她。
“我有件事情要做。”
暖思思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甚至都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大不了——
下一秒，范北当着他的面把照片撕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