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在那里！？”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王世襄瞅着门口厉声问道。
何雨柱心想坏了，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吗？
这特么不尴尬了么？现在他成了偷听者，这还说跟两人认识认识呢，形象这不全毁了吗！
弄得他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何雨柱沉吟片刻，索性一咬牙一跺脚推开了雅间的门，豁出去了！
“额！两位老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其实就在隔壁包厢吃饭，被二位的谈话吸引了过来！”
“我听畅安什么什么的，我一听，这不是王老爷子么？我本想进来打招呼，可又怕打扰到二位聊正事了！”
何雨柱不好直呼其名，只好报上了王世襄的字号，毕竟他现在也就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你还知道王老先生？来来来，小伙子，你把门关上，咱们坐下说话！”
王世襄十分警觉，并没有让何雨柱马上离开，要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听了去，把人放走，不就等于放虎归山嘛？
一旁的启功不动声色的看向何雨柱，谨慎的上下打量起他来。
来都来了，何雨柱也不拘谨，直接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面对这俩小老头，何雨柱一阵嘿嘿傻笑，显得十分憨厚。
“你刚才说王老先生，怎么？你认识？”
王世襄瞥了何雨柱一眼，可他不明白，这人他根本不认识，怎么就会知道自己呢？
“额…嗨！在京城这地界，谁还不认识王老爷子了！别说现在，他老人家过去也是大名鼎鼎，人们一提起，也是都知道的！”
何雨柱听说过王世襄的名头，算是个公众人物，而且十分佩服对方的才华和财力。
“哦？那你仔细说说！”
王世襄和启功对视一眼，随即看向何雨柱，让他展开来说一下，主要他还是担心对方的身份。
“实不相瞒啊二位！我是个古玩爱好者！所以对这方面颇有研究，王世襄王老爷子在圈子里更是如雷贯耳！”
“他不仅是古玩鉴定的大家，而且还多次为国家追讨流失海外的文物，学识渊源，为人亲和！”
何雨柱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说了出来，看向面前的两人，他额头渗出汗水，生怕说错一句被赶出包厢。
“哦？哈哈哈！这些你都听谁说的？王先生也就是个提笼架鸟捉蛐蛐的顽主罢了！你怎么还把他夸上天了？”
王世襄苦笑摇头，表示并不认同何雨柱的话。
“您可别乱说啊！王老爷子我可是十分崇拜的！如果能见其人，我拜师还来不及呢！”
何雨柱连忙反驳道，他知道王世襄的本事，这可是大腿级别的人物，他可不敢胡言乱语。
“哦？哈哈哈！那你猜猜我是谁？”
“您是……？”
“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被夸上天的人啊！哈哈哈！小伙子！没看出来，你年纪轻轻却对古玩方面有研究！真是当今少有！”
王世襄大笑着随口说道。
不过确实，如今有人连饭都吃不饱，更别提研究古玩收藏这些东西了。
“您是……您是王世襄老先生？！是我冒失了！实在是对不住！”
见对方表明了身份，何雨柱连忙站起来深鞠一躬，为刚才的无知道歉。
“你说你是古玩爱好者？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真的是巧合？”
启功闻言，终于不再沉默，开口向何雨柱问了起来。
“嗨！您别提了！我是让人坑了！本来啊！我家里有一花瓶！有人看上了，非要我让给他！”
“我们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可说好的时间，他又没来！您说说这气人不？”
何雨柱灵机一动，把自己刚买的古董花瓶作为了打开几人话题的敲门砖。
启功看了眼何雨柱，看他不像是说假话，随即冲着王世襄点了点头。
“那个小伙子，你别介意！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眼下世道变化太快，这才略有担忧！”
“这位是我的朋友，启功，京师大的副教授！小伙子你怎么称呼？”
见两人放下心来，何雨柱才长舒了一口气，幸好没玩砸了，不然可不好收场了。
“王老爷子，启功老先生！我叫何雨柱！是红星轧钢厂一厨子！大家都叫我傻柱！嘿嘿！二位老先生喊我柱子就行！”
“哦？你一厨子居然对古玩有兴趣，那我考考你！古玩都分哪几类？”
一听何雨柱是个厨子，王世襄不禁诧异，现在当厨子的都玩古董了？
“这您可难不倒我！古玩这种类可多了去了！金石玉器，书画陶瓷，还有诸多杂项！”
“杂项品类最为繁杂，包括竹，木，牙，角，文房四宝，漆器铜器和佛像等等！那可海了去了！”
“嘶！元白啊！这小伙子有点东西啊！”
王世襄暗自咋舌，指着何雨柱向启功说道。
“刚才听你说，你家有一瓷器被人看上了！是什么器型？官窑还是民谣啊？”
王世襄顿时来了兴致，他本就喜爱古玩收藏，见是同行，一下子敞开了心非。
“哎哟！这我可说不好！是个天球瓶，上面画的桃，可好看了！不少人想要，我都没给！下面还有款呢！”
何雨柱一时想不起来那个花瓶的全称，索性按着记忆形容起来。
“天球瓶？画的桃？而且还有底款？你说的该不会是清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吧？”
听着何雨柱的描述，王世襄脑海里一下有了画面，他玩古玩这么多年，涉及的面非常广泛，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对对对！好像是这么个叫法！”
何雨柱连连点头，这专业玩家就是不一样，什么专业术语真就张嘴就来。
“哟！那可是稀罕物件！你带着没啊？”
“没有，我怕收我东西那人打歪主意！所以就没拿来！”
“嘿！你小子倒挺聪明！不过你是对的，这东西轻易不要拿出来，不然很可能要你命！这世道还是小心为妙！”
王世襄默默点头，他感觉这何雨柱还算有脑子。
但他不知道的是，压根就没有何雨柱说的那回事。
“那这样，两位老爷子，我留个地址，您二位要想欣赏欣赏我那瓷器，随时光临寒舍！”
“好好好！想不到你一个厨子，会的词还挺多，行，你给我们留个地址，得空我们去瞧瞧！”
“行，那就不打扰二位谈事了！我留个条子！”
何雨柱找服务员借来了纸笔，留下便条后就结账离开了东来顺。
一顿饭花了20多块，都快赶上秦淮茹一个月工资了，不过这都不重要。
能认识两位大佬级别的人物，何雨柱也知足了，万一哪天谁高兴了，收他做个徒弟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