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SUV在漆黑中颠簸，前行了不知多久，终于前方透出一片灯光。
车辆终于离开了坑坑洼洼的土路，驶上一座大桥。
跨过叶尼塞河，就是图瓦共和国唯一的城市，首都——克孜勒。
全城人口一共只有11万人，在神州不过是个大一些的乡镇，甚至还不如回龙观半个小区人多。
但在这里，却是集中了图瓦全国三分之一的人口。
街上路灯不算太亮，各种店铺的灯箱暗淡且土气，像是80年代的老县城。
一栋六层高楼，整面侧墙上刷着一幅巨大的人像——黑头发，黄皮肤，胖乎乎的大饼脸，细细的眼睛笑咪咪的，大码的西装箍不住他的肚子，像个乡镇干部。
“这就是现任总统霍瓦利格，上周他代表图瓦共和国，向联邦捐赠了3000匹马，还有大量的食物、药品和毛毯，支持联邦在东线的战争。在图瓦内部的反响，很不好，所以我回来参选。”
看着宣传壁画，老白目光灼灼，有种从未见过的热情：
“我老了，估计熬不到这末世结束。我想给你和乌日娜这些年轻人，能多留下一个选择。”
“神州如果好，就留在屠宰场。如果那些官二代想弄你，你们就到图瓦来。”
严迪脑子飞速运转，默默地点了点头。
从抵达克孜勒的那一刻，老白和严迪就进入了超级繁忙的节奏。
早有人提前收拾出来的三层小楼，十几间房间，就构成了这个小小的竞选团队的大本营。
问：想掌控一个国家需要多长时间？需要多少钱？
在灯塔，起码需要30年，万亿美刀。
先深入到那些老钱的社交圈中，和那些犹太世家拜码头，拉拢盟友，彰显影响力，组建公司捆绑利益共同体。通过游说公司，逐步渗透和掌控国会，扶持两党候选人，大量的捐款，收买媒体，必要情况下还得动用司法和暗杀手段。
30年，万亿美刀，足够了。
问：想搞乱一个国家需要多长时间？需要多少钱？
在某些发展中的人口大国，比如印地吧。只需要十年，几十亿。
找一批精英公知，约他们出国学术交流考察，洗洗脑，宣传一下普世价值。
也不用多给钱，给张绿卡就行，这些公知就会为敌国摇旗呐喊，对国内，管的松的就骂他不健全，管得严的就骂他不自由。
再拿各个发达国家最强的数据跟国内对比一下，结论是，外国月亮都更圆，空气都更甜！
还可以安排教育工作者改改教材，雇一批水军在互联网上带带节奏，再策动一些喷子逢洋必反，把所有问题推给外国，把仅有的几个盟友关系给搞砸。
宣传对国内企业家抄家灭门，逼他们逃亡海外。之后是大公司裁员，小企业破产，打工人没工作，连网约车和外卖都不招人了。
如此，只要几十亿，平摊到每个成员不过1450，就能轻松摧毁几十万亿的经济体。
在图瓦，需要多少钱？
严迪不知道，但是肯定没有想象中的多。
毕竟，这里的人口，还没有铁领一个区多呢。
32万人，就算每人送一万，也就32亿，整个海参崴和里面的卢布可一直都没地方用呢！
所谓散财童子——炎帝。
在老白这个带路党大买办的引领下，加上代号炎帝的这个人，境外势力对图瓦的渗透开始了。
在一面白板上，画着3个竞选对手。
第一位种子选手，现任总统霍瓦利格，统一俄罗斯党员，本土买办派精英，有联邦在后面给他撑腰，连任可能性非常大。
第二位种子选手，瓦格那集团驻图瓦办事处主任巴图鲁，手底下注册的雇佣兵超过上万人，比联邦驻军还要多一倍。
（联邦不允许图瓦共和国拥有军队，国内只有少量自卫队，唯一的驻军是负责联邦中部军区的第41集团军的第55机械化山地旅，人数只有四五千人）
但是巴图鲁跟驻军的关系也非常好，除了他的个人魅力和能力之外，还有个不重要的原因是，他的叔叔叫做邵一古——联邦大将，国防部长。
第三位种子选手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了，本地商人联合会的会长——乌兰。
如今，又新增了老白这个跳大神的。
老白一脸肃穆，亮出了自己的竞选宣言：
“一切权力来自于人民，我是人民的代表，我将代表图瓦人民！”
克孜勒仅有的2名记者在台下“咔嚓咔嚓”拍着照片。
他们来自于图瓦唯一的一家电视台，和唯一的一家报社，两人很熟，边拍照边小声哔哔：
“争什么嘛？就算当上总统，一个月才30万卢布，这些钱换成神州也就月薪两万，摆摊烤羊肉串挣得也比这个多啊！”
“就是！听说他的竞选助理比较有钱，不知道待会管不管咱哥俩午饭啊？”
“妈的！还是神州好！他们那边记者不光有工资和奖金，出去每次采访，还有红包拿！明星通告给1000，要是死了人的煤矿，给3万，不是卢布，是Rmb!”
“卧槽！这特么什么神仙日子！”
两人嘀嘀咕咕拍完了照片，象征性地采访了几句，就开始慢悠悠地收拾相机包。
一边还拿眼睛瞟那个神州助理，你再不表示一下，我们可就走了啊！
到时候写了什么，报道什么，虽然没什么人看吧，但是也会很不好看啊！
“啪啪啪！”
严迪适时鼓掌，同声传译喇叭中传出不伦不类的蒙语：
“高兴，在这里，二位专业人士，拍的很好，好像，相机影响了发挥，没带什么礼物，请收下，好马配好鞍，宝剑赠英雄。”
两名记者一头雾水，手里就多了一套全新包装的盒子。
“徕卡m11！配35毫米镜头？！”
“这这这、这东西我只在莫斯科见过！要280万卢布一套啊！”
“这不会是神州的山寨货吧？”
“不是！你看，全日文的说明书，还有原厂的三包证明！”
……
“我们没有专业的摄影师，今后，还得多多麻烦二位！”
严迪笑眯眯地将二位送了出去，没有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