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悄悄挂了孙晴的电话以后，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被打了鸡血的亢奋状态，她盯着手机看了几秒，发出嘿嘿傻笑，紧接着给文妤打了个电话。
“喂，文文，你知道我下部戏和谁合作？不，不是陆旸，是顾暖！”
文妤的声音透过手机屏幕清晰地传了出来。“什么玩意儿？你这是对陆旸求而不得，就盯上他老婆了？人家小两口可都是合法夫妻了，你冷静一点儿！”
杨悄悄看了似笑非笑的舒洌一眼，捂住手机，小声说：“什么叫我对陆旸求而不得，你说话严谨一点儿，我只是比较欣赏陆旸的演技而已。可陆旸在顾暖面前算什么？完全是小学生啊！我都能直接和顾暖合作了，还用盯着什么陆旸？”
“行行行我懂了，你对顾暖才是真爱，陆旸只不过是个接近偶像的工具人。不过你这个资源真的够可以啊，给顾暖作配。”
“不，是我和她演双女主。”杨悄悄笑眯眯地纠正文妤。
文妤的声音立刻高了个八度。“什么？你和顾暖演双女主？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杨雯依！这不是天上掉馅饼，这是天上掉金条吧！你这资源好得过分了吧？我在你面前都不好意思称资源咖了，青之砚又有IP和顾暖合作了？这次他们又得赚翻了吧？”
“不是我们公司的项目，是耿识导演的电影。”
手机那端足足沉默了半分钟，杨悄悄把手机拿远，纳闷地看了看，又“喂”了两声，文妤才气若游丝道：“我刚才说错话了，你不是资源咖，你是爽文女主，佩服佩服。”
杨悄悄又笑，坐到了沙发上，舒洌到厨房去打扫，没再听她们聊天。
文妤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对了，你们公司那个齐敏涵，我打听到了猛料，你和他熟吗？”
“关系还算可以，他就住我楼上几层。怎么了？”
“那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别太惊讶啊，我也是前两天在酒会上听到的，据说他之前有金主。”
“什么？”杨悄悄十分讶异。“没有证据可别瞎说！”
“你别激动，我看这事儿八成是真的，她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还看到了他和金主的亲密合照。选秀时期的，那个金主是他当年那个选秀节目的冠名商那边的高层，三十多岁的女人。”
杨悄悄质疑道：“怎么可能？他要是真的有这种金主，当年怎么会拿不到出道位，刚好卡在那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上？”
“所以说是前金主嘛，齐敏涵之前都是稳出道位的，结果快到决赛的时候和金主闹掰了，大概很不愉快，金主舍不得封杀他，就想给他下点儿绊子，故意把他绑到那么一个位置上想恶心他，让他服软，谁知道他直接放弃走选秀出道，改行当演员了。”
杨悄悄突然想到齐敏涵上辈子人间蒸发一样的状态，起了一身冷汗，推测道：“那他的前金主后来是不是也找过他麻烦？”
“远的我不知道，最近那个剧男主角本来要定他当男主，后来被换掉，就是因为前金主。不过齐敏涵也算聪明，钻进你们青之砚，孙家和舒家都不是好惹的，背靠大树好乘凉，他暂且安全，事业不会有太大影响。”
杨悄悄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谈论孙家。“孙晴姐家里也很有钱吗？”
“你的经纪人你还不知道？你也太傻白甜了吧？孙家进京之前可是汝南首富，进京后才低调行事的。青之砚孙晴拿了多少股份你总知道吧？真以为她那些钱都是创业得来的？”
杨悄悄听得一愣一愣的，发现自己可能还真是个傻白甜。
文妤突然又叹了口气。“好好拍戏挣钱，然后往上走吧，雯依。娱乐圈里，演员其实是最底层的，谁都可以拿捏你。这也是我越来越不爱拍戏的原因，你得有足够资本，才能在这个该死的名利场站稳脚跟。”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演戏是我留在这个圈子里的唯一理由。”杨悄悄说：“只要有好的剧演，我不在乎是不是最底层，会不会被人利用。我只怕资本有心操纵，断了我的戏路。”
“这你不用担心，很多人都会护着你。”
杨悄悄又和文妤聊了几句八卦，挂掉电话，发现舒洌已经把她的厨房收拾得焕然一新，自己沏了杯茶在喝。
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道：“你之前说齐敏涵不简单，是因为什么？”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刚才你们在聊他？”
“嗯，是文妤先提到的。”为了防止舒洌乱吃飞醋，杨悄悄补充道。
“你那个大学室友，她喜欢他？那你还是劝她别太真情实感，看个热闹就好，不然一定会伤心。”
“为什么这么说？”
“他的过去太复杂了，背后关系也盘根错节，孙晴最近忙着自己的事情不太能顾得上他，但这么一年多以来他每次回复都是这个风格。”
“具体复杂到什么程度？”杨悄悄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好奇。
舒洌捏住她挺翘的小鼻子，轻轻拧了拧。“到什么程度和你有什么关系？总打听他的事情，不怕我说完了你再也没办法直视他？”
“我心理承受能力那么好，怎么可能被你的话影响？”
他越是闭口不言，杨悄悄就越是好奇，一定要刨根问底，想验证文妤所说的是否属实。
她还是从心里希望文妤所说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齐敏涵是一个很有灵气的演员，她觉得他只要堂堂正正地演戏，没有人会注意不到他，如果连他都要为了机会而出卖灵魂，她身边还剩下几个真正热爱演戏，只想演戏的人？娱乐圈又剩下几个？
舒洌拗不过杨悄悄，也许是因为她同意搬过来的决定，让他心情大好，什么话都愿意和她说，于是舒洌干脆和盘托出，听完了全部内容的杨悄悄神情恍惚，喃喃道：“原来有些事情，根本不分男女。永远有人追逐年轻的皮相，把我们当商品来玩弄。文文说的对，艺人果然是最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