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人在亲吻的时候大脑通常无法保持清醒，因为杨悄悄在舒洌终于停下来之后控诉了一句：“你怎么又亲这么久！”
舒洌眯起眼睛。“又？”
杨悄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试图假装无事发生过，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眼前的人。
但舒洌已经懂了。“所以是那天在我家？不是做梦？”
“你还真相信你自己会做那种乱七八糟的梦啊？果然是狗男人。”
舒洌表情很坦然。“成年人有欲望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难道你刚才不舒服吗？”
杨悄悄瞪他。“你这要我怎么回答？”
“当然是诚实回答，告诉哥哥，想不想再来一次？”
“不想！”杨悄悄推开他，这次对方很配合，她气呼呼地走出去几步，又回头看他。“这么轻易就想把我骗到手？做梦吧你！”
“可你已经答应了，这是要始乱终弃，欺骗我纯纯的感情？”舒洌装模作样地露出委屈的表情。
杨悄悄磨了磨牙。“你那叫纯纯的感情？可要点儿脸吧。”
“那要怎样才愿意答应我？”他神色变得认真。“刚才确实有些唐突，我不想错过你好不容易松口的机会。”
杨悄悄靠在沙发上，有了底气。“哼，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凭你上次没推开我，也没扇我一耳光。”
杨悄悄一时语塞，半晌说道：“那、那就说点儿好听的，你写过那么多小说，男女主角都表白过成千上万次了吧？说这种话不应该挺熟练的？”
舒洌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仰头看她，杨悄悄吓了一跳。“你你你你这是要跳过表白直接求婚吗？我不答应！”
舒洌失笑。“我只是想看着你的眼睛，悄悄。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写小说都是在想当然，怎么浪漫，怎么动听，就怎么安排。但是轮到我自己……我发现完全不一样。”
“对着我你连好听话都说不出来？”
舒洌露出无奈的表情。“乖，先别忙着杠，听我说完。你之前问我这么晚过来干什么，其实我站在门口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完全是凭着一时冲动，来不及思考，我怕我犹豫，就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杨悄悄低头看自己脚尖，嘟囔道：“谁让你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我不管你说出那句话是不是一时冲动，反正你想反悔也来不及了，杨悄悄，说出去的话不能随便撤回，我已经当真了。”
“我……我又没说要反悔。”
“你知道你对感情有很多顾虑，我也一样，有很多顾虑，我对你坦白，我之前有过一段失败的感情，嗯，应该可以算是非常失败，因为她和我分手之后就弯了，一度让我怀疑是因为我，导致她对男人失去了信心。”
杨悄悄咬住嘴唇，极力忍笑。不过舒洌自己先笑了。“不过我大概也没有那么差劲，过后她说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在于我给她的陪伴太少了，我那个时候确实年轻，还不懂得怎么经营一段感情，就算是现在，我也没办法保证自己方方面面都不会让你失望，也许你慢慢会觉得，真实的舒洌原来是这么一个无趣的人。”
“不会的！”杨悄悄下意识反驳。
舒洌的眼睛很亮。“先别着急下定论，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最真实的感受就好。不过我会尽量避免让你感到无趣，我会学着好好爱你，答应我好吗，悄悄？”
“我……”杨悄悄面色绯红。“其实我也经历过一次失败的感情，但是不方便说得很具体。”毕竟牵扯的是上辈子的事情，他肯定会觉得自己在胡言乱语。
“没关系。”舒洌笑笑。“你不想说就不说。”
“总而言之，我在那段感情里得到的答案是，男人是不可信的。”她说完，故意停顿了一会儿，看着舒洌的表情越来越紧张，噗嗤一笑。“不过我喜欢的还是男人，这大概是改不了的了。”
“你这个小姑娘……”舒洌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掐了一下。
杨悄悄吐了下舌头。
“我之前说上升期不打算谈恋爱，是认真的。我觉得谈恋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它会让人的心情不受控制，随着另一个人起起伏伏。可是……可是……”她轻轻摇摇头。“喜欢一个人同样是不受控制的事情，总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刻到来。”
男人眉目舒展，把她整只手握在自己手心里。
“虽然我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别人，不要陷入爱情，但是……我演技再高明，也没办法骗过自己，我其实是渴望爱的。”
舒洌低头，轻轻亲吻她的手背。
杨悄悄的目光渐渐晶莹。“我很害怕被伤害，太疼了，我从小就很怕疼，但很多时候只能忍，忍不下去的时候，真的很狼狈。如果是你，你能不能……不要让我这么狼狈？”
“我不会。”舒洌神情郑重。“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忍，可以当个任性的小姑娘。你不要低估老男人的承受能力。”
杨悄悄被他逗笑。“这么坦然哦，老男人，你大我几岁？六岁？七岁？八岁？”
“你介意吗？”
杨悄悄举起另一只手比划。“如果你对我的喜欢比这个年龄的距离还要多，那我就不介意。”
“那就是不介意了。”舒洌到此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杨悄悄摇摇他的手。“别蹲着了，一会儿麻了，老男人。”
“好，嘶……”舒洌刚要站起来，突然又蹲了回去。杨悄悄紧张道：“真的麻了？”
她伸出两只手一起拽他，结果对方突然发力，反而把她从沙发上拽了下来，扑到他怀里。
男人坐在地上，伸手抱住她，神情满足。“小姑娘，你逃不出老男人的手掌心了。”
“哦，我好怕怕哦。”杨悄悄翻了个白眼。“什么老男人，还不是个幼稚鬼。快起来，地上凉。”
“不，我要多抱一会儿。”
“那、那也别坐在地上抱嘛，我又不会跑了。”杨悄悄别过脸去，不让他看到自己越来越红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