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孙姐你不会是因为砚神教薛总说的那些话才动心的吧？这样的话你喜欢的到底是薛总还是砚神啊？”
西铃不愧是经常看小说的，脑内小剧场很快向狗血方向发展。
孙晴一脸嫌弃。“放屁，要不是舒洌这个狗头军师，我和阿青早就在一起了，我和他见面的时候对这个男人印象一直不错，但是在线上聊天的时候他总满嘴花言巧语，让我觉得不靠谱，那情书写的更是……你看过《清欢》吧小西铃？”
西铃点点头。“当然看过，砚神处女作，不过说实在的剧版《清欢曲》的改编比原着更舒服，《清欢》稍微有点儿……”
“矫情。”孙晴说：“那就是大学时候舒洌的写作水平，他的情书比他的小说还要矫情，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直接和薛青说再这么恶心我就别联系了，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再也没找舒洌当枪手。”
杨悄悄捂着嘴笑。“没想到他还有这段黑历史。”
“他又送了你什么？小恩小惠的，别轻易被他骗了去。”
“我知道呢。”杨悄悄话虽这么说，低头看到怀里的花，还是忍不住咧开嘴角。
不是她没有孙姐定力好，是老男人这么多年手段升级了，她才招架不住的。
不对，她也没有招架不住，只是有一点点开心而已。至于那句话，就当给他的一点小小甜头吧。
西铃冷不丁又问：“孙姐你刚才提到的，砚神的初恋，是谁啊？他的大学同学吗？”
沉浸在喜悦中的杨悄悄立刻竖起耳朵。
“嗯，是他大四谈的学妹，后来毕业他和我家老薛一起创业，青瓜构架刚搭起来的时候公司规模还很小，就在一个小写字楼里，我家老薛学的工商管理，主要负责运营，舒洌就专门写作，靠他的影响力吸引粉丝，他那个小女朋友经常过来陪着他，但他写文的时候就像进了另一个世界一样，可以几个小时不理人，小女朋友觉得无聊，就到处逛，他们租的办公室对面有另一家传媒公司，她学传媒的，经常跑过去看人家都怎么工作的，一来二去，咳咳，先声明，我接下来说的你们就当没听到，不许外传，更不许到舒洌面前问。”
杨悄悄隐约有些猜测，西铃则一脸莫名地答应。
“我们公司的白总监，市场部的那个，当时在对面工作，看小学妹可爱，总喜欢逗一逗，而且她本人就是Lesbian，也许不只是逗一逗，还撩上了，最后就是舒洌的小女朋友和他分手，转头奔向对面，投奔白铭雅怀抱去了。”
西铃倒吸一口气。“当、当作家的人，生活也这么戏剧性的吗？”
而杨悄悄则把之前年会的信息都对应上了，思索了一会儿发问：“后来她们也分手了？白总监又是怎么到我们公司来的？”
“哦，舒洌知道是对面的女人翘了他的墙角之后咽不下这口气，去找白铭雅吵架，结果没吵过她。据舒洌本人说，那是他和别人辩论第一次输，觉得对方是个人才，就把白铭雅挖过来了。”
“白总监挖了他的墙角，他反而把白总监挖过来了？”西铃感到难以置信。“不是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吗？他都不记恨的吗？”
“还是有点儿尴尬的吧……”杨悄悄说：“上次看他们见面，相处也不是很融洽，不过确实是认识了好多年的样子。”
孙晴则是冷哼一声。“他们男人不就是这样？在事业面前，爱情一文不值。所以我们也别把爱情看得太重。还有，和网络写手谈恋爱就挺没意思的，每天都坐在电脑桌前面，脑子里面只有他那点儿角色和设定，有时候还神神叨叨的，动不动考虑一些没有意义的问题，除了嘴上说的好听没有任何用处，你还是应该找一个让你轻松快乐的，最好别找圈里人，那些男明星也没几个靠谱的。”
“您干脆让我单身一辈子得了。”杨悄悄小声嘟囔。
“单身一辈子怎么了？等你足够有钱，就会发现单身比谈恋爱快乐多了。”
杨悄悄有些不服气。“那你怎么还跳进结婚的火坑了呢？”
孙晴被她问住了，静默片刻，语气弱了一些。“那不是遇到一个能过得下去的。行了行了，马上到你家了，你赶紧回去睡觉，明天十一点过来接你啊。”
“知道啦。”杨悄悄拖长声音喊，等车开进公寓楼下，她抱着木盒子和他们道别，慢悠悠走回家里，在各个房间转了一圈，最后决定把花瓶放在卧室的窗台上，这样明早一醒来就能看到。
她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看到舒洌发消息问她到家了没有。
杨悄悄懒得打字，干脆发语音告诉他已经到家。
舒洌：那就赶紧睡吧
杨悄悄：我有点儿饿了，为了穿礼服好看晚上都没吃东西
舒洌：冰箱里有吃的吗
杨悄悄：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做饭，冰箱里哪有存货
舒洌：那你想吃什么
杨悄悄：想吃什么也不能吃啊，大晚上的太罪恶了，喝水都怕明早起来水肿
舒洌：饿着能睡着吗
杨悄悄：大概吧，我已经习惯了
舒洌半天没回她，她眼皮渐渐有些沉重，道了声晚安，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杨悄悄被饿醒，揉了揉肚子坐起来，迷迷糊糊间，看到手机屏幕不停闪烁，打了个哈欠接起电话，传来舒洌的声音。“醒了吗？我在你家门口。”
杨悄悄一个激灵，嘴上说着“醒了醒了”，跳下床去开门，早春时节，清晨温度还是很低的，她不知道他等了多久，怕他冻感冒。
门打开，舒洌拎着两个袋子，杨悄悄后退一步说：“赶紧进来……你这么早过来干什么？”
舒洌没动，杨悄悄诧异地抬头看他，只见男人目光深邃，似乎把她上下扫了一遍，说道：“这么没有防范意识，穿成这样给男人开门？”
“你又不是男人。”
杨悄悄大清早脑子比较迟钝，本意是想说舒洌不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男人，没有什么危险，然而说出口的话明显容易让人误解。
只见面前的男人把袋子放在地上，走进来关上门，开始解袖扣。
“那我带你认识认识我到底是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