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先看到又能怎么样啊？”杨悄悄目光闪烁，看盆景看餐桌就是不看面前的男人。
“先看到的话……就能告诉你这个倒霉孩子穿厚一点儿，大冬天露后背也不嫌冷，感冒了公司可不给报销医药费。”
舒洌表情戏谑，杨悄悄怒瞪了他一眼，转头走掉。
文妤用肩膀轻轻撞她。“哎哟喂，怎么个情况啊？和你老板说悄悄话？脸怎么这么红？”
“我没脸红！红也是被他气的。”杨悄悄拉住文妤。“走走走我带你去找你那个什么大大。”
她当然不可能大海捞针式搜索，把每个桌子找过去，而是先找到了自己的熟人，问他们景翎在哪里。
有人给她指了指方向。“好像是在那桌，我看到她席卡了，但是人还没来。”
“好的，谢谢。”杨悄悄刚道完谢，一个男写手走上前，问：“你好美女，你是女频的作家吗？”
“啊，不是，我是青之砚艺人部的员工。”杨悄悄摆摆手。
“艺人部……美女你都可以直接出道当大明星了，当员工也太可惜了吧。”
旁边一个男写手用嫌弃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你眼瞎吗？人家本来就是明星，《引凰》演女主角的那个，杨、杨悄悄对吧？大明星我认识你，我是梦里逃生，你看过我写的文吗？”
“不好意思，还没有拜读过。”
“没关系没关系，咱也没洗砚那么有名气，那个，交个朋友？”
对方伸出手来，杨悄悄也大大方方伸出手握住，但梦里逃生握紧了不肯松手，脸上还笑嘻嘻的，她用力抽了抽，没抽出手，脸色就不好看了。
还没等她发作，东张西望找景翎的文妤转头看到了这一幕，立刻狠狠地拍了一下男写手的胳膊。“干什么呢？抓住我们依依不放。”
梦里逃生没料想一个长得玉雪可爱的小美女打人毫不手软，吃痛地缩回手，表情管理差点儿失控。“嘶……不好意思，第一次见到明星太激动了，别介意，别介意。”
杨悄悄揉了揉手腕，语气里充满了嘲讽。“激动到这种程度，还以为你第一次见到女的呢。”
梦里逃生表情更尴尬，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赶紧找个借口走了。
文妤嗤之以鼻。“还以为他们作家群体个个都是高雅的文化人，原来也有这种败类。”
杨悄悄：“走吧，去等你的景翎大大。”
离正式开场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文妤听到有人喊“景翎”，激动地向声源方向移动，杨悄悄则是去了趟卫生间，刚关上门就听到外面有人提到她。
“女明星来参加我们作者年会干什么？还打扮得那么妖艳，那帮没脑子的男频作者眼睛都直了。”
“是啊，你看她穿的那条裙子，露那么一大块后背，简直没眼看。我为了今天还特意做了造型呢，结果大家讨论的都是她，根本没人注意我。”
“你今天这身多好看。哎，要我说戏子就是戏子，一到这种场合就开始卖弄风骚，梦里那种月入刚过万的她都迫不及待勾搭，眼皮子太浅。”
杨悄悄简直要被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和倒打一耙的说辞气笑，准备起身后就和她们正面对线，不过她听到隔壁的门先打开了，随即是一道清冷的女声。
“癞蛤蟆再酸天鹅也改变不了它是癞蛤蟆，没人注意你不是因为别人卖弄，是因为你丑。”
杨悄悄捂住嘴，以免笑声传出去。这位姐姐可真是一针见血。
“你……你谁啊？我们说什么关你什么事儿？”
“你们脏了我的耳朵。”
“有病吧？薇薇，我们走。”
“戏子就是被你们这么捧出来的，呵。”
“两位一口一个‘戏子’，是在说谁呢？”
杨悄悄拉开门，款款走到洗手台前，那两个边补妆边聊天的写手都懵了，随即吞吞吐吐道：“没、没什么。”
无论私底下怎么想，很少有人会当面给明星难堪，毕竟明星自带流量，背后的粉丝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普通人淹死，哪怕杨悄悄现在还不红，她们也不敢不忌惮。
“没什么？两位刚才的对话我可全都听到了，虽然我不是你们写手，脑补能力没有那么强大，但正常人也都能听出来说的是谁吧？”
杨悄悄本就长着一张艳丽的面容，给人的压迫感比较强，被她的眼眸盯上，两人完全没有刚才说闲话趾高气昂的气势，目光闪躲，一步步往门边挪。
“我们就是说两句悄悄话，没有恶意的。”其中一个小声解释。
“没有恶意就这么难听？那你们要是有心编排，我怕不是要被你们钉在耻辱柱上了？”
另一个说：“你对我们这么凶干什么？刚才梦里摸你怎么都没见你骂他？”
“现在你想起来是他摸我而不是我勾搭他了？”杨悄悄冷笑。“让我猜猜我刚才要是当面给他难堪你们现在会说什么？‘别人握个手就反应这么大，装什么假清高’？”
笑话，她们莫不是以为她刚才没追究梦里逃生就代表了她是只兔子吧？若是文妤没动手，她也不会任由他握着的。
“那你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就是想奉劝你们一句。”杨悄悄上前两步，低头看她们。“美貌只是我的优点之一，而你们俩……除了一张臭嘴，一无是处，所以还是别酸了，酸不过来的。”
两个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大概知道嘴上都占不到优势，再也没说话，手挽着手快步离开。杨悄悄洗过手，对旁边一直没走的女人说：“谢谢你刚才帮我说话。”
“不用谢，她们以后也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宴会了。”
杨悄悄认真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白衣黑裤，乌黑的短发干净利落，两颗水滴形黑宝石耳坠随着她递名片的动作微微晃动。
“自我介绍一下，白铭雅，青之砚市场部总监。很高兴认识你，杨悄悄小姐。”
杨悄悄接过名片，主动伸手。“你好，艺人部杨悄悄。”
白铭雅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便放开，一笑间清冷的面容冰消雪融。“我不会让悄悄小姐困扰的。”
女生之间需要避什么嫌？杨悄悄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