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眸微微一动，低眸凝着她，认真又专注，低低‘嗯’了一声。
四周极其的安静，武玲珑瞳眸渐渐的睁大，唇瓣有些颤抖，“不是妹妹吗？”
她一动不动的紧盯着他的眼睛，似要从他身上看出一点不妥，他怎么会喜欢她？军营那晚他明明白白的跟她说过，他只能试着去喜欢她，可最后他还是让她跟许牧走了。
如果喜欢，他为什么会让她走？
如果喜欢，他为什么从来不说？
慕容元寒像是知道女人心里所想，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俯身去亲了亲她的嘴，抵着她的额头低沉又缱绻的说道：“玲珑，我知道我以前混账，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可好？”
武玲珑脑袋有些发蒙，她看着男人的眼睛，感受着他手掌的力道，她心头跳了又跳，始终还觉得这一切都还不真实。
可是，她脑袋里又格外清醒的记得，她不能生孩子了。
难道他对她的好也不是出于愧疚吗？
真是只是因为喜欢她？
她其实已经不敢再奢望他能喜欢她了。
“玲珑……”
“我累了。”
慕容元寒一愣，看着她的脸色有些寡淡，微微皱了下眉头：“那咱们回宫！”
这一晚，武玲珑一直都没有睡着，她睁着眼睛到了天亮，当身旁的男人起来的时候，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到脚步声远离，她才睁开，静静的望着这个屋子，身旁还有男人的温度，她想如果没有从前的那些事情该多好。
起来后，她用了点吃的，便在案桌前坐着看书。
满嬷嬷在一旁纳着鞋垫。
“奶嬷。”
“嗯？”
满嬷嬷抬起头有些不解的看向主子。
武玲珑迟疑了一会，低低的开口：“他说他喜欢我，你说我该不该相信？”
满嬷嬷仔细一酝酿，便知道这个‘他’是谁了，她看着主子脸上的彷徨，斟酌了一会，回道：“那要问主子心里可还有这个人？如果有，不如顺应本心，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不是吗？”
往后的日子还长，可她再也没有做母亲的可能了。
在这深宫后院里，还有那么多的年轻姑娘等着他去宠幸，她们会给他生孩子，也许今天他是喜欢她的，明天他又会喜欢上另外的姑娘了。
就像沈语凝，后来的那个姑墨城的女人，还有她……
“奶嬷，那个孩子你可还记得，他长得像谁？”
满嬷嬷的手一抖，细针直接扎到了手里，可她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的将手指上的血擦在了衣服上，抬起头说道：“刚出生的孩子小的就跟猫崽子一样，看不出来这相貌，一般要养个三个月，这脸才会慢慢长开，那时就能看出来了。”
“是么？”
武玲珑缓缓低下了头，捏着书的手指不断的收紧，眼睛渐渐的泛红。
“小姐。”
满嬷嬷赶忙将手中的活儿放下，来到了案桌前，拿出帕子给她擦眼睛。
“这又是怎么了？”
“我不是一个好母亲。”
武玲珑低低的哽咽，“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去看过他，他肯定是在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