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抚摸着杯身，触感冰凉，凉意沁人。
顾汐看着冷柠，“所以，为什么会因为一个称呼，你心里很不是滋味呢？”
目光怔怔看着顾汐，冷柠在犹豫该不该对顾汐实话实说。
端起水杯轻抿一口，朝台上看去，晚会主持人已经再念开场白。
台下的明星艺人投资方，个个神情专注。
她想，此情此景，就算是说了，也没人会听到吧。
“在你之前，签下我的，就是他。”
她特意起身，坐在顾汐身旁，手放在桌上，脑袋搁上去，偏过头看着顾汐。
“这个圈子，无非就是这样，签了我，就等同于我接受了潜规则。”
“为了我母亲，我答应了。”
听着她的话，顾汐多半猜到了一点内幕。
无非是冷柠选择了向命运妥协，可宋珩这里，为了于筝，放弃了她。
也难怪一个月前找到她时，她会是那副样子。
“我为了《惑乱江山》，从京城跑到凉城，最后却被那个于筝顶替了。”
“而我母亲，也因为珩少的半路毁约，不愿意提供手术费用，死在手术台上。”
她越说，越发的难过，“你知道吗？她已经上了手术台，却因为于筝的插手，医生们停止了手术，导致我母亲……”
“别说了。”打断她的话，顾汐伸手覆上她的背，轻轻拍着。
弯下腰，凑近看着她，“想要，报仇吗？”
“报仇？”冷柠神色显得痛苦，苦笑道：“怎么报仇，他是珩少，以我的能力，不过是以卵击石。”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坐直了身体，顾汐朝二楼方向看去，“一个心术不正的人，是注定了会被时代淘汰。”
“在那之前，别放弃。”
冷柠自嘲的笑笑，“但愿吧。”
她坐直了身体，目光不离顾汐，“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因为那个称呼，心里不是滋味吗？”
“其实，你知道，我虽然说了那么多，可也没正面回答你的问题。”
顾汐并未言语，只是看着她，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吧。”不得不承认，顾汐眸子漂亮，就那么看着她，柔柔清清的，真叫她难以拒绝。
“我只是觉得，像他那样薄情寡义的人，居然也会有那么深情的一面。”
“关键那个人，是跟我同公司的艺人前辈。”
她突然压低了声音，“我想，阮前辈和他之间，绝对有故事。”
“你不知道啊，他那么深情温柔，可阮前辈，却是理都没理他。”
莫名地，顾汐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
那是在凉城，于筝送戏服回剧组。
阮伶人曾说过，于筝这人，不干净。
她记得，阮伶人说这话的前提，是在看到了于筝装戏服的袋子。
所以，那个时候的阮伶人，就已经知道了于筝跟宋珩的关系。
手指敲击桌面，顾汐呢喃出声，“也许，她们曾是恋人。”
“却被家族，棒打鸳鸯。”
这话出口，顾汐愣住。
她这口吻，像是曾知道什么内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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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伶人离开席位，前往洗手间。
身后的人，持续不断地跟着她。
最终，她停下，转身，朝身后看去。
白徐身着白色西装，清欲矜贵。
身体后退，靠着墙，阮伶人声音冷。
“跟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