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阅合同的手一僵，于筝脸上的笑淡去。
该来的，总会来，躲都躲不过。
她看向宋珩，也不隐瞒，实话实说。
“珩少，我跟顾汐现在怎么样了，我想珩少也很清楚。”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眼前的人监视着，她能有什么秘密，是瞒得过他的。
比起故作解释，欲盖弥彰，还不如乖乖承认了的好。
黑煞递过来一份文件，宋珩伸手接了过来，微微低头翻看着。
他一时不是说话，于筝也拿捏不准。
她时不时看看宋珩，看得越多，她越觉得眼前的人很好看。
似乎看久了，她觉得，眼前的人，比起四爷来，也是丝毫的不逊色。
看得认真，看得投入，以至于忘了收敛自己的感情。
于是乎，当宋珩被她赤裸裸不加掩饰的眼神看得眉头轻皱，抬头看她时。
她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慌忙低下头去。
红多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瞧她这样子，宋珩始终是那副样子，阴冷中泛着丝丝腹黑及不屑一顾。
“原本，按照我给你的剧本，你可以根顾汐相处得很好。”合上手里的文件，宋珩的声音，阴冷了些。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抢本该属于她的未婚夫。”
“正是因为你这一抢，连带着你们之间好不容易稳固起来的友情，都随之土崩瓦解。”
宋珩的声音，森冷刺骨，他的话，句句在理。
听得于筝眼皮一跳一跳的，心下咯噔，一时拿捏不准眼前的人的心思。
“我只是，出于妒忌。”在他面前，她就是个没有秘密的人，所以没什么好隐瞒的。
抬起头来看着宋珩，她轻笑一声，“凭什么都是顾家人，偏她从出生，就备受宠爱，而我，却要名不正言不顺？”
这话，像是在质问宋珩，又像是在质问自己。
她一直都被这个问题困扰着，一直爬不出来这个桎梏自己的深渊。
回应她的，是宋珩更显森冷的神情，“你该问问你母亲，为什么给你这样的命运。”
“不要妄图跟别人攀比出生，不是谁，一出生就注定是公主。”森冷的话，自居扎心。
“在我这里，错了就是错了，不需要理由。”
于筝无声笑了，像他这样的人，历来是高高在上的，出生优渥，又怎会懂她的悲哀。
“我知道了。”他说得对，错了就承认，没必要找理由。
拿了他给的好处，她自然会替他做事，用以回报他，“那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宋珩终于抬头看了她，他沉吟许久，缓缓开口：“暂时，你还奉献不上价值。”
起身，单手揣兜，黑煞上前接过文件。
微微低头，宋珩居高临下的看着于筝，“记住，下不为例。”
“马上八点了，给你五分钟，离开我这里。”
这等羞辱，简直……
起身，于筝离开餐桌，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转身看着背对着她的宋珩。
“珩少，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可以吗？”
低头，指腹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宋珩嘴角微微勾起，“问。”
深呼吸，于筝直直看着那伟岸的背影，“你既然对顾汐做了催眠术，为什么不见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