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遇狐:宠妻戾夫太虚伪

水灵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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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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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梦将粉盒放在精巧手提包里,恍然大悟似的:“怎么?找人混进来的。”

怎么这么上不得台面。

希梦心里冷丝丝的笑着。

不错,此刻自个儿反而不怕了。她非但不心虚,反而很强势,搞得有错的是木可人。

而木可人的反应却是要慢一些,那天在餐厅吃饭,萧晟求婚,木可人根本没有留意到希梦。

都过去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学姐。希梦趾高气昂说什么,木可人仿佛没有听到。她一双眸子渐渐浮起了一层淡淡的水汽,蓦然向前一步,一咬牙,有些愤怒急切的说道:“希梦,当初,你为什么要做伪证污蔑我?”

就是这位高贵的希家大小姐的证词,让她失去了清白,成为一个欺负同学的恶毒女人,甚至丢掉了宝贵的学籍。

木可人是个很温婉的人,一向也不喜欢跟人争,可是这件事情的打击,却出乎意料的大。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她内心的伤痕也是迟迟没有痊愈。

被木可人那双清亮的眸子这样子一瞪,一瞬间希梦甚至有些狼狈。

“胡说八道什么,你吃错药了?”

“你知道我那个时候,根本什么都没有做。海潮,是她故意跌下去的。还有,她说有人会给她钱,是不是,就是你?”

木可人嗓音有些艰涩,她不傻,从希梦执意嚷嚷着自己推人下楼,这件事情就和希婉脱不了关系。宣海潮家里虽然穷,却不得不承认宣海潮真的很聪明。如果是普通人,只怕宣海潮不会答应这么陷害自己。毕竟那伤确实伤得很重,很伤身。可是——

可是自己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希梦了。

她性子比较内向,不会来事儿,希梦脾气又有些傲。自然,自己跟希梦关系也是没多好。可是,那也没多坏。实则自己跟希梦,真的没什么交集,两个人玩儿都玩不到一块儿。

正因为自己跟希梦没什么矛盾,所以学校也觉得希梦不可能陷害自己——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根本没有得罪过你——”

难得,木可人那一向软软的嗓音,如今竟不觉有些急促。

希梦美若天仙的面孔,却也是硬生生的滋生了一缕裂痕。

没的罪过自己?木可人这份迟钝,竟硬生生激起她胸中久未的怒火和憎恶。

木可人不过是个沿海偏远县城来的丫头,稍微有几分姿色而已。希梦觉得木可人土村土村的,根本没有所谓的气质。而因为希梦的容貌、家世,从小被捧到大,到了大学校园,更过着公主一样的生活。

那些赞美的话儿,她耳朵也都听出茧子了,每人眼睛里流露的赞赏神色,希梦也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她觉得校园里面所有最美好的光华,都应该属于自己的。

然后别人都说,她这个系上有两个绝色美女。一个是她希梦,另外一个则是木可人。明明那么土的女孩子,靠着一张脸居然也挺有名气。

她听到身边的朋友酸了两句,才忽而发现,木可人居然很受异性的欢迎。不但同一个系的男生,甚至别的系,以及高一级的学长,都对木可人很关注。希梦一直觉得木可人土村土村的,想不到那些男生并不在意。希梦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这能进A大的都能称一句天之骄子吧,她原本以为校内男生品味不会这么低俗。

更何况她身边的朋友,总拿木可人跟自己比较,说希梦才是真正的大小姐,带着名媛贵气。至于木可人呢,脸只能说可以,气质那是完全不能跟希梦比。她知道自己那些所谓的朋友其实有些嫉妒木可人,并且有意奉承自己。可希梦并不觉得她们有说错什么。

然而再好的内涵,似乎也顶不过那一张清纯好看的脸蛋。

并没有聪明的男人发觉木可人村花儿一般的内涵,反而被木可人那张单单具有空壳的一张好看脸蛋动心不已。

而木可人那内向、害羞的性格,也更让木可人在校内男性生物群体中评分很高。希梦不屑于这种所谓的女人味儿,她是个小公主,自然要骄傲。但校内的雄性动物却很喜欢,雪花般的情书送过去,木可人却都婉言拒绝,据说她有个校外的男朋友,高中时候开始谈,感情一直很好。

她厌恶木可人,而大学的校园,却不像高中时候那么方便。那时候,她轻轻说一句不喜欢班上某个女生,然后全班人都孤立了那个希梦不喜欢的女孩子。最后那个女生被弄得精神压抑,甚至得了抑郁症。学校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说因为高考压力大,让那孩子父母将她领了回去。据说,后来挺惨的,书没读下去,还闹过几次自杀,算是彻底给废了。

彼时希梦听说那女生自杀未遂时候,也感觉到了一股凉丝丝的后怕。她甚至担心有人追究,故而心神不宁起来。然而到最后,日子如一潭死水,风平浪静,甚至没有来得及影响希梦的高考发挥。等她上了大学,回忆起高中时候那档子事情,却早已然没有当时的害怕,反而隐隐有些兴奋。仿佛小孩子残忍的撕去蝴蝶的翅膀,带来了一股子愉悦亢奋。原来毁去一个人的人生,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可上了大学,却是没有高中那么方便。

在国内,高中生总处于封闭式的苦闷和高压之中。可上了大学,学业相对轻松,是人生风华正茂时候,社交活动也变得多姿多彩,就连上课也找位置乱坐。她和木可人参加了不同的社团,根本是不同的圈子,木可人和她室友关系也很不错,上课下课总是一起,说说笑笑。希梦如果下达所谓的封杀令,根本没什么用,只会让希梦显得是非常的可笑,甚至于让她名声扫地。A大是名校,也不允有这样子的丑闻。身在校园的大学生虽然已然谈不上在象牙塔,可多少不如社会上的人那么圆滑油腻,还有着人生巅峰的锋锐自尊心,所以在校生不可能麻木接受希梦的张狂。

况且最初,她只是极讨厌木可人,所谓想要封杀木可人的欲望,也不过像是不懂事的孩子馋着本不属于她的玩具。那时候,她还并不恨木可人。

恨,也得木可人配。

可没想到,温哥哥居然看中了木可人。那就没办法了,木可人勾搭谁都可以,但是不能是温庭寒,谁也不能动她的温哥哥。温庭寒是希梦老爸同学的儿子,因父母双亡,得希家资助成才。他毕业后没有走仕途,而是去希家公司帮忙,深受器重和信任。因为希梦喜欢他,十六开始就缠着说要嫁给他。温庭寒虽然没有正面回应,可是希梦父母却已经把他当成女婿看待,竭力栽培。所有的人都觉得,温庭寒之所以不接受希梦,是因为希梦年纪还小。还有,他不乐意被人嚼舌根,让人说成攀龙附凤。

唯独希梦自己很清楚,其实温庭寒已经拒绝过她很多次,只是不好人前落她面子。她虽然坚信温庭寒属于她,可是其实心里面没底,根本没什么把握。因为这样,她缠温庭寒缠得更紧了。

她第一次输给木可人,是校内运动会上八百米的长跑。希梦本以为自己能轻松拿第一名,然而却输给了木可人。木可人学习成绩只能说一般,班级考试名次差不多都中等偏下。没想到她在女生之中,也算得上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那天的比赛,木可人跑得像只轻巧的小羚羊。她虽然耳朵有残疾,身体却是充满了健康的气息,骨肉匀称,美丽而婀娜。那只小羚羊,在最后冲刺阶段发了力。轻盈的超过了希梦,拿到了第一名。

她的室友们个个兴奋又欢喜,给木可人加油,加得嗓子都要喊破了。

等木可人赢了,室友们就扑过去,朝着木可人笑啊闹,给她递水,狗腿样糅肩膀。

“可人,可人,我就知道,稳住,我们就能赢。”

“切,是可人跑赢了,关你什么事?”

“没我心灵鸡汤,她这么内向,能跨出这人生的一大步。”

木可人的室友们,也都那么讨厌,咋咋呼呼的,好像一堆云雀,吵闹得令人心烦。不就是第一名,又有什么了不起?值得这里大呼小叫,这么兴奋?也不过是跑个八百米。

希梦身边也是有朋友,她的朋友总是会说一些好听的话儿,现在也是如此。可是希梦就是觉得心烦意乱,除了因为没第一,似乎还有别的什么?

她听到木可人有些羞涩的欢喜声音:“谢谢你们,我,我真的很高兴。没上大学以前,我想都没想过,除了小音,能有这么多朋友。”

“死相,小音是谁,给我从实招来,背夫偷汉,要浸猪笼的啊。”

“别闹,那是人家可人正宫,你算什么,最多就是个小三。”

木可人看着她们笑笑闹闹,这些粗心大意的丫头,根本没留意到木可人没有戴助听器。

可虽然是听不清楚她们说什么,她却觉得很开心、很温暖,嘴唇的笑意仿挡都挡不住。

她因为运动关系,没有长发披肩,而是扎了个大马尾。

因为刚刚跑步的关系,木可人素来温驯秀丽的双颊流转了一抹红晕。

运动过后的女子,总是焕发一股子迷人的味道。木可人也是如此,神采奕奕,美丽动人,充满了迷人的青春气息。

一道隐忍、灼热的目光,自然被这份美丽所吸引,目光落在了木可人的身上。

而那个人,自然是整个故事的催化器,自然是希梦最喜欢的温大哥。

希梦缠他缠得厉害,所以非得要温庭寒来看自己在运动会上表现。平时,希梦也会撒个娇,让温庭寒送她,给她带点礼物。温庭寒虽不接受希梦,可也不会拒绝这些。毕竟,希家对他可是有大恩的。如果不是希梦要求,他这个步入社会的成熟男子,也不会来到这个运动会,更不会看到木可人。

木可人那股子娇艳又清纯的迷人气息,撩得温庭寒蓦然心口一酥,竟似有些情动。

他不知道,有个女孩子就这样子直直的望着他,看得眼珠子都不眨一下。那一瞬间,希梦气恼极了,眼神竟似有些可怕。

希梦简直气疯了,她颤抖着,手指捏着大腿,狠狠一掐。那是她第一次掐自己的大腿,掐得白嫩嫩的肌肤上留了淤青。

那是希梦第一次,这样儿的捏自己的大腿。那股子凉丝丝的疼意传来之后,却也是禁不住似乎有些快意。这样子的疼痛,似乎能舒缓内心的郁闷和愤怒。而那样子恼意,竟似硬生生的扎得心口一阵子的疼。

木可人在笑闹的朋友里面,显得有些羞涩和腼腆,却也是,那样子的开心。

以及,那样子的美丽。

那一刻,甚至希梦都似乎有些懂了,为什么那些男人,一个个的那么喜欢木可人。盯着木可人瞧,瞧来瞧去也是瞧不够。

她健康、美丽、单纯、羞涩,单纯得好似上午第一抹清新的阳光。而自己身边的那些塑料花闺蜜,都说她很有气质,很高傲。可是有些东西,自己却也是及不上木可人的。

别人都说希梦很刁蛮,可那天一向小气的她,却并没有在温庭寒面前闹。

毕竟温庭寒只不过是多看了木可人一眼,要是自己提及,指不定原本温庭寒还没上心,就让她说得真个上心了。

那一缕缕浅浅的心动,希梦也不想让之变成了种子,在温庭寒的心中,生根发芽。

那天她好乖的,没有发脾气,挽着温庭寒的手这样子的撒娇。

难得,她还卖惨,说自己输了好委屈。借着这个机会,她还讹了温庭寒一顿大餐,说是精神补偿。

温庭寒一如既往,就是那样子的温柔体贴,无微不至。

他大希梦足足七岁,已经是个圆滑世故的成年人了,有着社会精英男人的风度和深邃。A大的在校生其实在同龄人之中也很优秀了,年纪轻轻,意气风发。可他们跟温庭寒一比,就像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

温庭寒就好像是打磨好的钻石,闪闪发光,熠熠生辉,令人不觉迷醉。

然后,她听着温庭寒恍若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个跑第一名的女孩子是谁,是小梦你的同学?”

下意识间,她手指不自禁再次掐紧了大腿,掐得很用力。

然后她抬起头,没有发脾气,似笑非笑,仿佛漫不经心:“她呀,你是说木可人,她家里好像是开饭店的,暴发户。”

“听说,她校外已经有个男朋友,是社会上的人。”

希梦故意说得很含糊,含糊到听着仿佛木可人的男朋友是个混混,而木可人自然也是不干不净。

“她也挺努力的,其实她耳朵不好,听不见别人说话。平时上课,还要戴助听器,很可怜的。也不知道,会不会遗传。”

温庭寒哦了一声,也是没有再问了。

希梦是故意这么说的,温庭寒是个聪明人,木可人空负美色又如何?那样子的家庭环境,还有复杂男女关系。甚至,木可人还是个残废。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温庭寒虽然不算是穷人家的孩子,可毕竟父母早亡。

她不是那种蜜糖里面泡大不知世事的孔雀女,其实在他们这个圈子,年纪小又怎么样,该懂的就都懂了。她也不觉得,温庭寒对自己的好,没有一点功利因素。没有希家的扶持,温庭寒的前途也许并不会那么平顺。也许温庭寒靠着自己能力终归也会往上爬,可爬的高度却是不一样的。

希梦看似单纯的外表下,却早将那么点弯弯道道给看透了。温庭寒那点功利心,无损希梦对他的喜爱。她反而不由得觉得,这是很好的机会,也是很好很好的筹码。

温庭寒是个理智的人,她觉得自己说这么多就够了。

果然,温庭寒似乎果真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句,仿佛随口提了一嘴,而没有继续的问下去了。

可是那根刺,却已然是扎在了希梦的心里头。

那段日子真好像是做梦,可是却是萦绕于心的噩梦。

她关注木可人,木可人的每一次开心,每一个笑容,都让希梦心脏好似针扎了一样,真的令人郁闷和气闷。

然后,就是考试成绩。于希梦而言,大学里的考试其实并没那么重要。当然,家里叮嘱她不要做绣花枕头,别只顾着玩儿,将大学四年喂了狗。希梦于学习还算是上心,更多的时间,则花在社交和人际交往圈子的编织上。饶是如此,她成绩总归是名列前茅,至少比木可人好。

然而那个学期的期末,宣海潮那个贫困生,却考了第一。宣海潮的家境,其实不是什么秘密,谁都知道她本不过是山窝里面飞出来的金凤凰。初入A大时候,因为一些事情,她成绩也很瘦影响。不过听说木可人对她进行了一些资助,解决了宣海潮经济上的困难,也让那个又闷又孤僻的贫困生渐渐真正融入了A大的校园,渐渐开朗起来。

而授课的教授,也不觉夸奖宣海潮很聪明。

其实那堆女生里面,宣海潮是最有天分的。

希梦心里浮起了冷意,这么优秀的宣海潮,是木可人的好朋友。

“海潮,你真厉害,真聪明,我,我为你感到骄傲。”

木可人的话儿,顺着走廊的风,轻轻的吹入了希梦的耳中,让希梦脸颊生出了几缕冷意。没有嫉妒,更没有眼红,只有真心的欢喜与骄傲!就算是希梦这种心眼多的,也听不出什么破绽。如果资助宣海潮的是希梦自己,她自认做不到这么大方。被自己施舍的人,不能比自己光彩和耀眼。可能因为这样子,她打心眼儿里面更堵得慌。

还真是一朵,真正的完美无瑕的白莲花。

宣海潮应该也能感觉得到,只轻轻说:“其实,也多亏了你了。”

到底还年轻,宣海潮也没以后那么能忍,也禁不住勾勒起一缕得意笑容。她眼镜后的一双眼睛,更已然染上了一层属于宣海潮的野心。

然后,就是希梦最终崩溃的那一次。

这一切的一切,也许都源于温庭寒吧。

那次运动会后,她已经很应对得很小心,是最好最好的回答。可希梦发现,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没办法弥补。温庭寒从前并没太主动接近她,一多半,还是希梦缠着时候多一些。可那次运动会,温庭寒总借故来A大,打着找希梦有事的名义。大学松散的门禁系统在温庭寒这风度翩翩的美男子面前形同虚设,他来去无阻,却居心不良。

希梦那些朋友都不知道温庭寒的居心,调笑这位希家的小公主,说她的“大叔”终于开窍,生怕别人抢了她。希梦笑着没否认,她要面子,有些事情说不出口。她知道温庭寒来此,对她不过是敷衍,目的却是木可人。

而温庭寒这种世故的人,应该清清楚楚知道,自己这位希家二小姐,能带给他事业上的助力。可偏偏,这样子康庄大道却被温庭寒这个聪明人彬彬有礼的拒绝,反而把猎人般的目光落在了木可人身上。他无视木可人已有男友的事实,决意以他成熟的魅力,拉拢住那年轻单纯未经世事的小美人。木可人男朋友只大她三岁,刚出校园,有些方面决不能跟他这种成熟男人相比。

大学时代的感情有多脆弱善变,温庭寒心中有数。至于撬人墙角,他没任何道德负担。更何况,木可人男朋友跟她异地,爱情不是一周煲两三次电话粥能够维持。作为一个成年的男人,自然更擅长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无论是金钱还是耐心,他都舍得花在木可人的身上。

“温先生,其实我有男朋友的。”木可人温驯的脸颊上,一双眸子却清润如泉水,下意识抱紧了图书馆借来的书。

温庭寒一怔,随即坦然:“我没别的意思,不过是请你吃顿饭,报答你上次帮我带路。就像是普通朋友那样相处。”

温庭寒没直接告白,怕吓坏了这只小白兔。他准备循序渐进,打着普通朋友的名义,多挑些相处的机会。而木可人看来是个很单纯的人,温庭寒巧舌如簧,以为可以轻松哄住木可人。

然而木可人并没有跳进这个坑,而是凭着直觉仿若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我很爱他,他真的很好。念高中时候,他也一直督促,关心我的学业。虽然我很努力,可没有他,我一定考不上A大。能被A大录取,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所以,我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木可人嗓音总是软糯的,仿佛就算是拒绝人,也是自自然没有劲儿。可唯独说到萧晟,却是那样子的坚定、温柔,不容别人质疑。

她抱着图书馆借来的书,急匆匆的从温庭寒身边跑开,让这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踢到了铁板。

温庭寒怔怔的看着离去的身影,怅然若失。他不知道香樟树后隐匿的那道婀娜的身影,轻轻的发抖,脸颊上已经满是泪水,却死死的咬紧了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希梦的眼底流转了一缕怨毒,这些日子,她每次想到木可人,就扎心似的难受。她一难受,就不可遏制的掐着自己的大腿。不知不觉,竟将自己大腿掐得满是青紫,洗澡时候看一眼也会觉得触目惊心。

而这个毛病,起源于温庭寒在运动会时候看木可人那一下。

那时候自己是无意间掐上的,非得有什么转移自己心里面的不舒坦,免得在温庭寒跟前流露出不喜的情绪。然而最开始是无意,之后却落了病根,每次她都克制不住自己的手,这么狠狠的一掐,俨然已经有了心理上的毛病。

希婉觉得她的这个妹妹不过是个孩子,就算做错事也是因为小孩子不懂事。

可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所做的每一件事,她都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希梦不可遏制的掐着自己大腿,被掐部位神经末梢传来的信号也让希梦打了个激灵,真疼啊。可是疼的不应该是自己,不该是自己这位希家大小姐。如果要挑一个人来难受,也应该是木可人。木可人说过的一句句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如今希梦也不由得想起了木可人时候的一句句话。

“谢谢你们,我,我真的很高兴。没上大学以前,我想都没想过,除了小音,能有这么多朋友。”

“海潮,你真厉害,真聪明,我,我为你感到骄傲。”

“能被A大录取,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

那一句句话,木可人自己都未必记得,可希梦却一句句的记在了心里面。

她记得很清楚,清楚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是呀,木可人本来不过是沿海县城出生的县城妹,从头到尾散发着乡土气息。她家里很幸运,卖盒饭也能卖成连锁商店,还能在A市买房,从A市口中的乡下人,转化为A市户籍的假本地人。然后木可人居然也能考上A大,居然成为自己的同学。然后在大学,木可人交到了朋友,以考上A大骄傲,就连资助的那个乡下妹宣海潮居然也能考第一名。靠着这么点小恩小惠,还被人称赞人美心善。

木可人真是太狂了,这么狂,自己能不教训?

她得意在意的东西,譬如A大学生的身份,譬如她引以为傲的乡下妹宣海潮,譬如她交到的那些好朋友。这些东西,自己都要统统毁了去。那样,才能稍减自己心头之恨。

希婉可能以为自己这个妹妹只是玩玩,教训人玩过了头闹得不可收拾。

然而实则,在一开始,她就已经决定将木可人赶出A大。

时隔多年,她居然又见到了木可人。

那天在餐厅,希梦看到了木可人。她原本以为淡忘的情愫,便一下子涌上了心头。一瞬间,希梦竟有些狼狈。别人瞧不见,她下意识的掐着大腿,在腿上掐出了清淤。

她以为木可人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自己跟前,碍了自己的眼。

那时木可人被赶出了A大,希梦也如愿以偿让温庭寒成为了她的男朋友。温庭寒温柔体贴,关怀备至,可不知怎么了,希梦总觉得心里面好似少了点什么,总是不自在。她爱在温庭寒面前闹脾气,使性子,家里人都瞧不下去,觉得希梦太刁蛮。希梦也说不出温庭寒哪里待自己不好,可总觉得隔了一层。那两三年里,希梦跟温庭寒分分合合,最后到底还是没成。希梦找了个年轻帅气大学同学,也享受到她喜欢的追捧和爱慕。

往事如烟,她都不知道那时候自己为什么如此迷恋温庭寒。那时候的自己,仿佛是生了病,温庭寒一个眼神,一句言语,都能牵动她的心神,令希梦如痴如醉。也许一个人年轻时候,总会对某个异姓产生狂热的感情。可这份热情,终究不过是镜花水月,了无痕迹。

可是当初迷恋会消失,做过的事却永远存在。

那时候她为了温庭寒,毁了一个女孩儿的事情,确确实实的发生过。而木可人当初,不过是跟温庭寒多说了几句话而已。

如今西山会所再次见面,木可人再次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希梦先是愤怒,旋即竟有些茫然。仔细想想,似乎也不过是一些很琐碎的小事。其实希梦早就后悔了,她当然不是后悔自己做错事,而是后悔自己那时,本不该跟木可人这种层次的较劲儿。自己所在的圈子,是木可人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这是何等的纡尊降贵。

就好像那天,自己极具优越感听安欣欣提及木可人的近况。一如所料,木可人现在很不堪。木可人本来就是连自己裙子边都沾不到的东西,当初自己吃错药了竟然嫉妒这种货色。甚至回家看到了自己大腿上久违的手掐淤青,她都忍不住打心眼儿里面好笑。

算了,以后不要在意这种货色就是。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希家千金。

希梦自是以为已然解开了心结,然而此时此刻,在这卫生间。

下意识间,她颤抖着伸出手,连自己都未曾意识到也似。

就那样子伸出手,狠狠的掐了大腿一把,传来了熟悉又陌生的痛楚。一如当年,温庭寒在校园的运动会上,第一次将目光落在了木可人身上。也就那时候种下的心理阴影,她本以为痊愈的东西,又再次蠢蠢欲动!

眼前清纯如水面颊之上,漆黑的瞳孔却不自禁染上了一股子火热与锋锐。

木可人平时是只小白兔,可现在却是没有平时的温柔,反而透出了一缕激动。

是,这不是希梦第一次看见木可人流露出如此神色。

大学时候,她一直以为木可人是只温驯柔软的兔子,可她也没想到木可人居然那么倔。

谁也没想到,木可人居然这么的倔。她不肯将件事归于一桩校内处分的纠纷,宁可冒着被控故意伤害的罪名,居然主动报警,不依不饶。而她面对校方的强势逼问,咄咄逼人,也没松口承认一个字。这一切的强硬姿态,让希梦竟不自禁有些无措。

怀着忐忑不安,她不得已跟家里坦诚了这档子事,小心翼翼假装自己是一时气愤。然而实则,这本来就是希梦处心积虑的举动。不出所料,家里当然将她训斥了一顿,不过却也毫无疑问,将这件事情扛下来。

出警的警察和了稀泥,然而木可人却不肯罢休,硬是要查出了真相。甚至她那个妈秦淑华,也帮着女儿不依不饶,打电话去局里要投诉,还来学校要公道。甚至希家的御用律师,找木可人谈过,威逼利诱,可没吓住木可人。学校方面也软了姿态,说木可人要是坦白,赔了医药费,只给她记大过,不会开除木可人。可木可人呢,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有推人下楼。

那时候这档子事闹得满城风雨,宣海潮以一个受害者的形象,在校园内到处宣扬。说木可人仗着资助过她,私底下对她呼来喝去,甚至于动了手。其原因无非是木可人自己脑袋瓜不聪明,却嫉妒宣海潮,因此折腾宣海潮。原本宣海潮已经决意忍下去,没想到这次居然险些闹出人命。甚至校内的论坛,一夜之间讨伐木可人的帖子,就如春雨后的笋子,纷纷这样子冒了出来。

在这些扒一扒的帖子里面,木可人成为外表清纯却极虚伪自卑的极品。甚至贴中造谣木可人有着莫须有的红贵背景,并且早就失身于某个有权有势的有妇之夫。如此绘声绘色,极尽吸引眼球的能事。这些云里雾里的爆料,却惹得不少人深信不疑。木可人这样子的美女,入校时候却名花有主,若非权贵又如何能摘采于她。这些背后,自然是有希家的推波助澜,刻意为之。

那时希梦恶狠狠的想,若自己被人这么嚼舌头根,一定不好意思再待下去。木可人怎么这么不害羞,也不怕羞,还死皮赖脸留在学校。她那些同寝室的好朋友,也没跟以前那样儿,和木可人腻在一起,上课时候都无视木可人坐在另外一头,落下木可人孤零零一个人。宣海潮能言善辩,又很会做戏,那些共同的朋友,最后选择相信宣海潮这样子的贫困生。人总是同情弱者的,木可人柔柔弱弱又怎么样,还有宣海潮这种自强不屈的穷人家孩子呢。

然而饶是如此,纵然再受多少非议,木可人总是挺直了背脊,如此默然安静的坐在一边,却就是不服输。她没像希梦高中时候欺负的那个同学一样,受不住压力,退学后患上了抑郁症。她反而选择留在学校,不依不饶,非得给自己讨个公道。

就算在食堂被人故意泼菜在裙子上,面对对方假模假样满含嘲讽的道歉,木可人也只轻轻擦去了裙子上的脏污,仿佛看不出对方嘲讽,只回一句没关系。然后,她还能脸皮厚到将饭吃完,再会寝室换衣服。

反而是希梦,她受不了木可人无时无刻的纠缠,以及那充满逼问的眼神。纵然木可人被校领导警告过,不能骚扰希梦。可是那个笨拙的蠢货,却仿佛听不懂人话,将这些当成了耳边风。

那个被希梦毁去的高中同学,希梦甚至连她样儿都忘记了。偶尔想起,也不觉得紧张,反而有些得意。然而木可人却是她的噩梦,她没想到木可人那么固执,不肯认输。乃至于,最后居然是希梦自己选择请假。

而希家也自然再容不得自家这宝贝疙瘩再受什么委屈。彼时A大也为这档子罗生门闹得头疼,靠着希家的关系,木可人被A大开除。这样一来,也算是将木可人的事儿定性。其中虽有些许波折,却一如希梦最初的打算。将木可人最喜爱的几样东西都生生弄碎,摔在了地上。

如今希梦盯着眼前这张记忆之中的清纯面容,她松开了手指,心尖却忽而腾腾浮起了怒火。是又怎么样?木可人不过是个小县城出来的暴发户女儿。就算自己作践了木可人,那也是木可人该。木可人当年就不该给自己添堵,如今凭什么让自己因她掐得大腿满是青淤?

希梦一把将木可人推开,非但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恨透了木可人。

“你脑子有病,听不懂你说什么?木可人,你混到这里来,是做什么?我看,你是手脚不干净,准备偷东西吧。”

希梦一脸轻蔑。

她暗暗告诉自己,她再不是当初那个手段青涩的大一女生,更要证明木可人什么都不是。这几年所谓的心结,根本都是自己庸人自扰。

她眼中蓦然蕴含了一股子的寒光,是,自己根本就是庸人自扰。

她记得那天,自己请假,逃也似离开了校园。那天天气很冷,呼出的气都凝结了白霜。木可人穿着羽绒服,脸颊被冻得红扑扑的。她眼睛里含着泪水,却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急切的跑过来。而那直勾勾的眼神,莫名竟让希梦生出了几分惧意。

希家的保镖一伸手,就拦住了木可人,劲儿大了些,让木可人摔在了冰面上。

希梦有些狼狈的样子,顿时落荒而逃。

那车子已经开动,她看着木可人仍然在追,跑了几步,又摔到了雪地上。

希梦慢慢的搅紧了手指头,内心泛起了凉丝丝的寒气儿,下意识的手指头搅紧在一起。

木可人那绝望的眼神,竟让她内心有些怯意。

切,不就是被大学开除吗?多大点儿事儿,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希家不是查过,虽然木可人家里不算很贵,可总归是个暴发户,又不是啃不上老。还有,再去复读,上大学年纪大点又有什么?

她不过是小小的教训木可人一下,是木可人自己太嚣张了。

是,多大点事,木可人居然不依不饶,居然这样子拧着一根筋。

没想到木可人平时温温柔柔,她根本就是脑子有问题,是个疯狗。

自己都已经宽宏大量,网开一面,放木可人一马。学校都说了,只要木可人认了,就记大过,不开除。就算留在校园被人嘲笑,木可人装装柔弱,自然会有男人上钩护花。木可人不是最会装柔弱?

没想到木可人居然这么不知好歹,她怎能这么嚣张,难道硬要自己这个希家千金小姐承认自己说假话做伪证?不要脸,木可人这心气儿还真高,居然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说谎。她配吗?木可人算个什么东西,这种货色还敢在自己面前狂。

希梦生着气,手指轻轻的哆嗦。可那哆嗦的手指,究竟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内心深处自己也不敢承认的害怕。从小到大,她真没受过什么挫折,作践别人也都习惯了。可没想到,今天她希梦居然是踢到了铁板。要是别人知道自己说谎,要是让A大的那些学生知道自己污蔑木可人。那么那些叫着自己女神的仰慕者,那些奉承自己带着几分塑料花情意的所谓“好朋友”,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议论自己。而他们会想,自己为什么偏偏要跟木可人过不去。

她眼睛里甚至有着自己没留意到的泪水,唇瓣轻轻哆嗦。

下意识间,她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传来了一股子并不如何陌生的疼意。

她看着木可人明明摔倒了,仍然努力爬起来,却已然跌得鼻青脸肿,羽绒服上也脏兮兮的,却仿佛仍然要抬脚。然后车一转弯,终于不必看到木可人。那时候大一时期,木可人最后定格在希梦脑海里面的样子,如此狼狈。

木可人当然没本事到希家去纠缠,等她再重返校园时候,木可人已经被赶走。而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孔。

如今木可人这张脸,和当年那张狼狈的脸融合。

当然自己是傻了,年轻单纯,居然就对木可人心虚。她配吗?是木可人对自己的位置没数,不知好歹!

如今自己长大了,不傻了,知道自己在食物链中是什么位置了。

想到了这儿,希梦唇角蓦然浮起了一缕冰冷笑容。

“你在这儿,犯什么贱!”

她手一扬,就朝着木可人那吹弹可破的漂亮脸蛋这样子的狠狠抽下去。是了!抽死丫的!她这一巴掌需要结结实实的打在木可人的脸上,才能够化解自己这几年的心魔。

然而那手扬到中途,却蓦然被木可人扣住了手腕,木可人那手居然很有些力气。

眼前清纯动人的面容之上,脸颊不知何时已经是布满了泪水,可那双漆黑的瞳孔,却有着一如当年的不依不饶以及困惑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希梦那股子傲意忽而微微一窒,瞬间竟是有些说不出的狼狈。

忽而间,希梦忍不住想起那些社会新闻。那些报复社会的底层垃圾,从包里面拿出水果刀之类,划破别人的脸。而有些正室太太,也会气得拿硫酸泼小三。而这个木可人,脑子本来就有些问题。也是,当年木可人厚着脸皮,在校园里面跟自己不依不饶,已经看出不正常。这种脑子有病的女人,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一想到了这儿,希梦顿时虚了。

自己这种千金小姐,犯的着跟个有病的女人纠缠?

放平时,以她大小姐脾气,早不依不饶。不过是以前算计过而已,凭什么在自己面前狂?

她反而有些慌乱,抽回了手,厉声说道:“你不要乱来,我叫人过来。”

希梦只觉得自己这手,刚才被木可人捏得紧了,竟还硬生生的有着一股子的疼意。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映入了希梦的眼帘,让希梦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姐,这里有个疯子,就来跟我过不去。”

希梦仿佛是她受了委屈,飞快的掠到了希婉的跟前,死死的攥紧了希婉的手臂。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混进来的,姐,指不定,是进来偷东西的。”

希婉感觉这个骄纵的妹妹,如今身躯轻轻的颤抖。

希婉内心悲凉,梦梦真可怜,被这个有心计的疯女人吓成这样。

不就是以前年纪小,不懂事,说错那么一句话。可没料想,居然惹了个脑子有病的,不依不饶。

想到萧晟,希婉一咬牙,拉着希梦的手,眼神有些阴沉:“梦梦,跟我走。”

希梦有些不甘,又怕木可人当真摸出把刀来割自己的脸,她也认怂跟亲姐姐走。

本来已经布满在脸颊上的泪水顺着木可人的脸颊,这样儿滑落到了下颚,最后轻轻滴落在木可人那件高级定制礼服上面。

她不甘似的,随意伸手擦去脸颊上水痕,匆匆追出去。

“希梦,你站住。”

希梦本来有些怕的,眼看木可人这么不依不饶,硬是怒了。

她眼角已经瞥见不远处的警卫,油然而生一缕算计似的冷笑。现在离开卫生间了,木可人真要动粗,正好弄她个故意伤害罪。说来,大学事情自己就是太心慈手软了,那时候,自己要做的不是将木可人赶出学校,而是让她以故意伤害罪去坐几年牢!

谁让自己那时候只是学生,难免心慈手软了一些。

以前不懂事,可是现在也不晚吧。

“姐,你看什么人啊,死缠着我不放。刚刚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来偷东西的。不如我们还保安过来,搜她的身!”

希梦脆生生的说着,眼底一缕精光,顿时也是一闪而没。她甚至盘算,要不要真拿出点东西,说是木可人偷的。

希婉也是一愕,旋即心尖儿发苦,梦梦只怕还不知道,这女人处心积虑,不是什么白莲花,心计重得很!

正这样想着时,一道熟悉嗓音,就这样子恰到好处响起:“可人,怎么有人欺负你了?”

听着萧晟的嗓音,希婉忽而身躯一颤。萧晟,倒是将木可人盯得严。

希梦眉头一皱,不就是木可人私底下包的那个?这么一想,希梦心尖顿时掠过一缕轻蔑。那刻薄损人的话,就到了希梦的唇边,准备损萧晟几句。

只不过她目光触及萧晟,不知怎么,话都说不出口。

这生得好看的异性,总归有些优势。更何况,萧晟身上还有股说不出的气质。

触及萧晟那似笑非笑的双眸,明明是很好看的一张脸,却莫名感觉到那一双眸子之中隐含的怒意。

莫名间,一缕惧意却不觉在希梦心尖这样子的滋生。

希婉是生怕自己妹妹吃亏:“萧学长,这是一场误会。我妹妹呢,是不知道木小姐是你的新婚夫人,瞧着眼生,所以多问两句。”

她狠狠的捏着希梦的手,力气是那样子的大,那样子的用力。仿若,要将希梦这个手生生捏碎一样。希婉是紧张,更要提醒梦梦不要说错话。

希梦也感觉手好像要被亲姐姐捏碎了一样,生生透出了一股子的疼意。然而她心神完全被希婉刚才说的那句话震慑,不可置信。

萧,萧学长?萧晟?

那可是姐姐心尖尖的人,希婉可是喜欢萧晟好几年了。什么新婚夫人,难道萧晟居然被木可人夺走了去了?怎么可能?

一时之间,希梦心里被震惊填满,哪里有余瑕想别的?

她只觉心口狂跳,微微恍惚。

不可能,绝不可能!

木可人算什么档次,能攀上萧家那只狐狸?甚至说木可人被萧晟给包了,她都是能相信的。说萧晟正式娶了木可人,她只觉得自己在做梦,又或者是自己听错了。

萧晟却不理睬别人的目光,只缓缓的,将木可人的手掌纳入掌中。

掌心一股子温热传来,惹得木可人仿佛醒过来似的,却禁不住下意识的靠拢萧晟。好似这样子,才能在寒冷的冬日汲取些许的温暖。

萧晟双眸掠动一缕怜爱之意,忽而伸手,用纸巾轻轻擦去木可人脸颊之上的泪水。

木可人刚才执着而急切的眼神,方才渐渐舒缓,慢慢变成平时温润柔和的样子。只不过就算这样,却仍有几分哀伤之意难消。

而一旁的希婉,对上希梦急切探寻的眼神,掩不住这心中酸意,只好似不在意也似,轻轻一点头——

一瞬间希梦脸颊却顿时涨红,脑子竟有些晕眩。这档子事,所带来的震撼也未免太大。

自然,她亦是有些消化无能,面红耳赤。

毕竟,这么些年,她也一直安慰,木可人是可让自己随意践踏的层次。

可现在她攀附上了萧晟,背后有萧家支撑,而且还是正经娶回去。这算什么?希梦咬牙切齿,木可人怎么这么贱,阴魂不散。

忽而想到了什么,希梦脱口而出:“姐,你不是喜欢这个萧晟吗?”

一言既出,希婉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唇瓣轻轻的颤抖。

希梦一向跟这个亲姐关系好,这火气腾腾的往上来。

“好啊,有些人对当年的事不依不饶,有本事冲着我来,折腾我姐算怎么回事?木可人,你真恶心,还让你老公勾搭我姐,不就是想要报复我吗?”

希梦这么一张口,全然忘了,当初是可是极害怕,怕到躲在后面任由希家来解决这件事。

而萧晟明明对希婉避而远之,希婉听了却不觉心中一动,甚至忍不住想,自家妹妹说的,也是有些道理。

既然萧晟早就跟木可人好上了,能说这档子事儿里面,萧晟没算计什么?看来自己也真委屈,成为木可人那个心机婊算计的牺牲品。可不是吗?今天就是木可人故意算计的,让自己丢尽脸面。

希婉愤怒无比的死死的瞪了木可人一眼,木可人却盯着希梦,忽而开口:“你承认了,当初是你收买海潮,然后故意陷害我?”

希梦被激得面红脖子粗,极气恼:“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你不依不饶,不就是当初我说出真相。”

却莫名有些心慌。

希婉是护短了,极恼怒在想,木可人在欺负自己的妹妹!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小气女人,梦梦当初小孩子心性,做错了事,还不依不饶。都过了好几年了,木可人居然还这么计较!

她能让别人欺负自家妹妹?

“木可人,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什么人,就算梦梦得罪过你,也好几年了,犯的着这么不依不饶。”

面对希婉咄咄逼人的质问,木可人忽而微微有些恍惚,内心之中不觉流转了一缕荒诞。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恶毒的人。一点点的扎心的疼意,就这样子浮起在木可人心头。

她嘴唇动动,准备说什么。

可还未等木可人说出口,希婉已经是上前一步,挡在木可人跟前:“我希家的闺女儿,也不是有人随便可以欺负。别以为自己攀上了萧家,就能在希家跟前张狂!就算是萧晟,也没那个本事动梦梦!我奉劝你,不要玩什么心机。”

说到了这儿,希婉极恼恨的瞪了萧晟一眼。萧晟再动人,胆敢欺辱自己的家人,那也是个渣男。玩儿够了自己,别想再来动自己的妹妹!

她无视自己之前对萧晟的不依不饶,甚至在萧晟对她公事公办时候,还好几次找私家侦探,将萧晟身边种种挖了个底朝天。而今日所丢的脸,希婉也是为自己找到了借口,不是自己厚脸皮,是自己被萧晟给算计上了。

萧晟一双冰冷的双眸,这一瞬间仿佛染上了一层兽性,却泛起了冷冰冰的笑意。他缓缓的伸手,将失魂落魄的木可人揽入自己的怀中。而木可人以多年来对萧晟的熟悉和了解也知,此刻萧晟意思便是放着他来。

萧晟曲起手指轻轻按住了木可人柔软的唇瓣,火热的指尖仿佛蕴含了一股子难言热度。

“希小姐,你不会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被原谅吧。”

“都上大学了,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看来是希家不会教女儿,那自然也是要有人帮忙教一教。”

希婉一时语塞,真可谓是气急了。

不错,萧晟如今是重掌了天海集团,可那又怎么样?天海集团是不容小觑,萧晟也确实很厉害。可她希家,也不是什么平头老白姓,何尝不是有权有势。萧晟凭什么在希家跟前狂?还要帮希家教女儿,亏他想得出来。

她希婉是喜欢萧晟,还很迷恋,可这种男人不会以为自己喜欢他,就放低身段儿任由他作践吧?这个萧晟,也未免太狂气了。

希婉双手抱在了胸前,唇角唇角透出了冷凛的笑容:“奉劝萧公子别将话儿说满了,这世界那么大,眼界别太小,以为自己真的傲得起。”

希婉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双颊浮起了愤怒的晕红:“别的不多,天海集团和我们希家,不是在国外有多处合作,难道你当真爱美人不爱江山?你就当真——”

话说到了一半,希婉顿时好像被掐住了脖子,剩下的话都说不出口。

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顿时涌上希婉心头,为什么萧晟要跟希家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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