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刚刚那真的是……迦娜吗？”
安琪拉带着震撼的话语，打断了陆阳的思考，他肯定地点点头：“是的，她就是你们听说的那个迦娜。”
“原来……原来迦娜真的存在。”安琪拉轻声喃喃道，感到一阵失神。
卡蜜尔接口道：“我一直以为，那只是……”
“祖安人麻痹自己的童话？”
艾迪跳了出来，面带嘲讽。
面对皮城人的嘲讽，作为一个纯正的祖安人当然要怼回去。
艾迪从来都不是什么乖乖女，之前身体还没有出状况的时候，她可是满大街疯跑的朋克少女。
哪怕此时身患绝症，命不久矣，倔强的精神也没有消失。
这也正是祖安的精神内核，是他们从绝境中重生时种下的基因。虽然贪婪邪恶的炼金男爵掌握着祖安的权力，但代表这种不屈精神的朋克少年、工人、手工艺者才是祖安的灵魂。
卡蜜尔当然不会与一个身患绝症的少女一般见识，再说，虽然她外表看起来比安琪拉还要小一点，实际上，做她们的奶奶都足够了，与小辈争吵，那才是真正的有失身份。
卡蜜尔不回应，艾迪也没有继续怼下去的欲·望，生命力的流逝，不仅让她身体越来越虚弱，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
陆阳没有在意这些小摩擦，他看向卡蜜尔，道：“之前我的话依旧有效，把你身体的设计图交出来，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只要你们菲罗斯家族不主动惹我，我保证不会再对你们出手。”
他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当你们面临危险的时候，也不许出手相救就是了。
陆阳这是做双重的准备，万一下面那件东西出现意外，或者对艾迪的情况不如预期中好，那就要继续海克斯心脏计划。
至于何不等意外发生后，再与卡蜜尔做这个交易，将利益最大化……很简单，陆阳不屑尔。
所谓的推动科学发展，本来就是他突发奇想的产物，在心里占据的地位很小很小。
他虽然不是完全恪守“言必出行必果”的信条，但也不屑在这点小事上出尔反尔，尽管此时和刚刚面对的情况完全不同。
况且，陆阳已经奴役了四大家族，仅仅是向比尔吉沃特输送技术，已经足够了，甚至远远超出。至于大规模推广，那肯定是在与虚空战争结束后的事情了。
现实不是小说，没人说过符文之地一定会赢得这场战争，哪怕陆阳也没有绝对的信心。
正义不是一定会战胜邪恶，再说了，虚空和符文之地只是代表正反两面，从更高的视角来看，这只是宇宙的两种法则，根本没有所谓的正义、邪恶之分。
总之，如果符文之地战败了，所有人都会死去，包括菲罗斯家族，包括卡蜜尔，甚至包括陆阳。
到时，什么想法，什么家族，什么科技都没有意义了。
对于陆阳的话，卡蜜尔非常惊讶，但是，奇怪的，她没有感到想象中的狂喜。
难道我的情感又减少了？还是说，因为真正的威胁并没有消失？
“非常感谢阁下，我回去后，立刻就会让人把图纸送过来。”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卡蜜尔没有拒绝陆阳的提议。
她才不会说”彼时此时情况不同，可以不作数”之类的话，这可关系到整个菲罗斯家族的安危，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但是……
想到了什么，卡蜜尔眼睛闪烁起来，隐隐流露出些许挣扎。
这在以精准、优雅、果断着称的她身上可是很少见的，可见她心中的纠结。
陆阳点点头表示同意之后，就不再理会她了，他扭头看向艾迪和安琪拉姐妹。
艾迪抿了抿嘴唇，抢在他开口前说：“陆阳，我……我还可以活多久？”
安琪拉心中一紧，也看了过来。
陆阳嘴角带着轻松的笑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很久很久，你会一直活下去，不用想这些问题。”
“可是……”
陆阳制止了她要说的话，语气很轻，但很坚定地说：“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痊愈的。”
艾迪怔了一会儿，突然像放下了什么负担，整个人似乎都亮起了光芒。
“嗯。”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陆阳拍了拍安琪拉的肩膀，然后扭头看向卡莎：“你恐怕要跟我在这里待几天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地方好去，正好体验一下这里的生活，和恕瑞玛完全不一样呢。”卡莎笑着说到。
和三人又聊了几句，陆阳就进了房间，并且叮嘱她们在他出来前不要打扰他。
接下来，要面对一场恶战，陆阳必须把自己的状态调整至最佳。
一切的证据都说明，下面那只虚空生物很可能拥有非凡的智慧。
智慧的作用，绝对不可小觑，虽然它不会增大力量、加快速度，但对综合实力、对难缠程度绝对都有一个质的提升。
陆阳不可能一见面对拿诛仙剑戳上去。
如果他能随意使用诛仙剑，那当然没问题，但他只有一击的机会，一旦失败，那一切都完了。
不仅仅意味着这次计划的失败，甚至意味着他实力提升计划的整体失败。
陆阳最好在有八成以上一击必杀的把握的时候才出手。
这就意味着，有一段时间，他要靠自己的实力撑住那未知虚空生物的攻击，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考验。
不过，陆阳却没有畏惧，心中像燃起了一朵火焰，血液逐渐沸腾起来。
五十九级的时候，他的全力一击，不能给半神造成任何伤害，那现在呢？拥有了符文之地版诛仙剑阵后的自己呢？
能和半神抗衡吗？
陆阳不清楚，但他很期待。
不过……
他一伸手，残破的斩虚剑缓缓在手掌空勾勒出身形。
可惜了，陆阳最大的依仗，威力直接下降低三分。
如果斩虚剑完好……不，有斩虚剑也不够，只有手持四把同出一源的飞剑，陆阳才能发挥自己最大的实力。
只能以半残的姿态面对敌人，不管接下来他是不是那只虚空生物的对手，这都会是个巨大的遗憾。
抚摸着斩虚剑，与飞剑那若有若无的灵性默然沟通着，陆阳心中将炼制飞剑的计划提上了日程，并决定，要尽快进行。
回比尔吉沃特之后就开始吧，他默默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