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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校长欣慰地点点头，对黎梦雨又是一番赞赏。
“八月十号，我们校将会和椿城的其他九所重点高中举办准高三生的十校联考。”
“如果你能在十校联考上进入前百名，你不仅可以免除在春和复读期间的学杂食宿费，每个月会有2000元的生活补助，将来考上最高学府还能有万元奖学金。”
陈校长开出的奖励不得不说非常诱人，白吃白住还有生活补贴，真是美哉！
黎梦雨爽快答应，而旁边的值班老师却是不看好地摇了摇头。
十校联考的前百名，那可都是学霸才敢肖想的地方。
椿城每年的高考状元势必都是在这百强中诞生的，他们春和高中往届能挤进三个已是不易，这个成绩平平的女生，怎么可能考进前百？
黎梦雨询问到了考试时间并留下联系方式后，很快就离开了。
值班老师这才恍然大悟，暗叹还是陈校长有办法。
三两句就打发走了女孩不说，还顾及到了女孩的自尊心，没有直接当面拒绝。
换做是她，还不知道要跟这女孩周旋多久呢。
见女孩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陈校长叹了口气，朝办公室里的老师吩咐：“刚刚我说的你都听到了？回头跟你们老薛说一声，就说我允了，让那女娃试试吧。”
值班老师脸一懵，好半晌才讷讷地点头答应。
……
陈校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明明是大白天，窗户的窗帘都拉得紧实，没有透露出一丝光来。
会客沙发上正端坐着一位身披白褂的银发男人，见陈校长进屋，很有礼貌地起身点头。
“女娃我见过啦，也按你吩咐的告诉她了。”
陈校长想到女孩笑得开怀的模样，不由得感叹岁月如梭。
“多谢。”皇夜阑诚恳地道了一声谢，陈校长则是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皇教授言重啦，就凭你这几年对春和高中的资助，别说是让一个女娃获得一次试验机会，就是直接把她安插到复读班都没有问题。”
皇夜阑摇了摇头：“她不会喜欢这样的安排。”
“也是。”陈校长脑海里浮现出多年前另一位女孩的脸，又是一阵叹息。
“你是阿兰的得意门生，阿兰又是我的得意门生，那女娃又长得和阿兰年轻时一模一样，缘分可真是不可言喻啊。”
“她是黎玉琛的女儿。”
皇夜阑这么一补充，陈校长顿时醍醐灌顶。
“难怪啊。”
陈校长想起了曾经的那些恩恩怨怨，立刻改口换了话题。
“阿兰最近还好吗？”
“老师现在在M国进行义诊，上个月有和我联系，她精神头不错，每天都忙碌得不行。”
提到自己的导师，皇夜阑脸上的笑容要真切了许多。
该谈的事都已谈完，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后，皇夜阑就告辞了。
陈校长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过了塑的黑白照片。
塑封的边角都已泛黄，可见是经常拿在手上翻看。
照片上的女孩梳着学生头，洁白的衬衣，质朴的长裤，眉眼的模样像极了黎梦雨。
而照片背后，娟秀的小楷写着女孩的名字。
黎玉兰。
他穿着家居服，戴着银边眼镜，手上拿着她昨晚才刷完的一套模拟题。
哪怕只是这么一个画面，还是让黎梦雨的心尖不受控地微颤了一下。
十多天没见，说不想念是骗人的。
可又有什么用呢，既然都下决心搬走了，想这么多也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
黎梦雨没有找他搭话，径自走向餐桌，先祭五脏庙。
早餐过后，黎梦雨准备刷题，但有人霸占了她的位置。
因为这些天皇夜阑都不在，黎梦雨都直接在客厅刷题。
客厅采光好，地势又空旷，时不时还能撸一下小梨梨，黎梦雨直接把试卷都放在了客厅。
之前吃饭时，黎梦雨就注意到皇夜阑有在她做的试卷上勾勾画画。
走近了才发现，原来他是在批改。
可看到皇夜阑给她打下的分数时，黎梦雨终究是没忍住，开了口。
“为什么扣我分？”
她做完后都有自己对过答案，明明没有做错。
皇夜阑觑了眼小脸气鼓鼓的女孩，无奈地叹口气。
“梦梦，你总是爱走捷径，却往往忽略了脚踏实地的重要性。”
那语气，那神态，黎梦雨一下子怔住了。
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用同样的口吻教育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