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比？”
杜竹清说话的时候，目光落在了李东升前面的靶子上，她的嘴角也浮现出了笑意，与此同时，她的脸上也现出了极度的自信。就凭李东升这个枪法，她自认为赢定了。
“十发子弹，得分多的赢。”
这个规则很公平，因此，杜竹清并没有表示异议。
杜竹清从箱子里拿了一个新的弹匣，取出了五颗子弹，然后换掉手枪里的那个。李东升也拿了一个新弹匣，不过，他却没有取出五颗子弹。
两人换弹匣的时候，黄凯按下了按钮换了两个靶子。
看着升起来的靶子，李东升看了靶心一眼，举枪就射。他是一连打了十枪，如果有人计算，就会发现每一枪之间的间隔都是一样的，正好是撞针复位之时。
黄凯是最先发现端倪的，等他发现的时候，李东升十枪已经打完了，手枪也放到了台子上。看到靶心出唯一的一个弹孔，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自认为自己的枪法不错，也达不到这样的水准。
好一会儿，他咽了一口吐沫问道：“领导，您真的是第一次摸枪吗？”
“当然，难不成你以为我闲得无聊过来逗你玩？”
想到李东升没有骗他的理由，尽管难以置信，可黄凯却不得不选择相信。
那边，杜竹清因为李东升的突然开枪，把她耳膜震得有些发痒，她一边捂住耳朵，一边瞪着李东升，看着他打完了十颗子弹。顺着子弹飞行的方向，也看到了那个靶子。
用手指抠了抠耳朵，然后瞪着李东升质问道：“你是故意的吧？”
李东升呵呵一笑说：“这里是露天靶场，至于要捂着耳朵吗？”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杜竹清说话的时候，死死地盯着李东升的眼睛。
“你说枪法啊？我就是故意的，我那是故意打偏的，目的就是让你没机会反悔，呵呵呵······”
“你以为这样我就不反悔了？”
“不是吧，还带这么赖皮的？”
“我就赖皮了，你怎么着吧？”杜竹清说话的时候，秀眉一扬，抬头看着李东升。
见杜竹清就像是斗架的公鸡，李东升很是无语，数秒钟之后，才颓然地说：“算你狠。”
“咯咯咯······”
看了一下时间，李东升对黄凯说：“我尝试一下移动靶，半个小时之后去吃饭。”
李东升说话的时候，拿起了手枪，又拿过一个满弹匣放在身前。
黄凯将靶子的移动速度调整到最慢的档次，李东升看着靶心，抬手就是一枪。这一枪没有打中靶心，距离靶心至少有十多厘米。不过，他紧跟着又是一枪，这一枪正中靶心。
李东升却没有开第三枪，而是对黄凯说：“老黄，把速度调到最快。”
黄凯也没有说话，依言就把靶子的移动速度调到了最快。李东升脸上的认真神色也浓郁了很多，可以说，自从进到了靶场，他就没有像现在这么认真过。
从一开始，李东升对自己能在短时间内掌握枪法都没有任何怀疑，以他的力量，还有超出常人许多倍的敏锐感官，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掌握枪法就没天理了。当然，打固定靶可不是他的目标。小明说那个生物很危险，就肯定非常危险。因此，移动靶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其实，移动靶也不能满足他的条件。因为生命的移动轨迹有着无限可能，而靶子却只能左右前后移动，而且还是有迹可循。因此，真正的枪法高手都不是在靶场内练就的。
不过，对于第一次摸枪的李东升来说，移动靶已经足够了。
一连打光了一个弹匣，李东升才找到了一点感觉。当他换上事先放在面前的那个弹匣之后，他的准头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由于靶子的移动速度太快，杜竹清和黄凯都看不到具体情形，只能通过连接在靶子上的计分器来判断。
看着逐渐提升的分数，黄凯脸上的震惊越来越浓郁。这样的速度只存在于理论上，压根就不是为普通人准备的。可李东升却能跳过很多个速度档位直接选择这个速度，足以证明他压根就不是普通人。
到了这一刻，他对这个年轻得有些不像话的领导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昨天的阳凤县之行，让他和张亚楼打定主意跟着李东升混，此时此刻，他的这个主意更坚定了。
说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时间一到，李东升正好打完了弹匣里的最后一颗子弹，然后把枪放在了台子上。
见到他停下来，黄凯也关掉了移动靶子，看到那些靶子上的红心，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一阵无语。
虽然李东升赢了，可他却并没有让黄凯请吃饭。
吃过饭，李东升见到了黄凯找来的五个特警，他们分别是王天宇、赵大宝、侯林、李文轩和丁志浩。五个人都是全套的特警出勤装备。
看到李东升和黄凯，五人立刻就敬礼。
两人回礼之后，李东升说：“黄队长找你们过来是为了我的一点私事，耽误大家休息，我个人会给予补偿的。”
见五人要说话，李东升抬手阻止说：“补偿仅此一次，以后我可就不给了，所以，你们就不要说拒绝的话了，不然，我可就要求换人了，呵呵······”
众人也都随着李东升的话笑了起来。
黄凯见李东升这么说，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他知道李东升不想让他们白白帮忙，也明白他是不想给人落下话柄。尽管李东升贵为市局二把手，可以随意调动局里的资源。
这就是原则，还有敬畏之心。在体制内混，这两样是必不可少的，否则，就算是暂时没事，以后也肯定会有事的。
古往今来，凡是没有原则和敬畏之心的，就算是能走到高位，就算是有生之年没事，也会遗臭万年。
身为特警支队长的黄凯自然想不到这么远，却不妨碍他看好李东升。
真正了解体制的人都明白，该拿的不拿，会被人当成傻子，拿了不该拿的，就会被人抓到把柄，从而被逼就范，踏入深渊。
见众人不再拒绝，李东升又说：“这一次会有危险，想来黄队长已经跟你们说了，我想说一句，到达目的地之前你们都可以选择退出的。”
“我们不怕危险！”五人异口同声地说。
“我知道你们每次出勤都是有危险的，可这一次不同。其实，在跟黄队长提及之后我就后悔了，既然已经来了，就尽可能地多做一些准备。到了那里，你们就在外围埋伏，需要的时候，我会跟你们说的。”
见李东升这么说，黄凯问出了一直憋在心底的问题：“李局长，我们这一次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李东升犹豫了一下说：“是一个人形生物，至于有什么能力，我也不知道。”
听了李东升的话，几个人并没有害怕，反而生出了浓浓的好奇。他们不是普通的警察，而是警察中的超级武力——特警。需要他们出面的，那都是很危险的任务。当然，危险的任务并不是天天有，因此，为了保持战斗力，他们训练也从未停止过。一个个都牛皮哄哄的，谁也不服谁。如今听说有奇怪的东西，自然是跃跃欲试了。
李东升把他们的表现看在眼里，却是没有说话，正如他说的那样，他早已经后悔了。之所以没有让他们回去，是打算让他们远远地保护杜竹清。一想到杜竹清，他发现结了婚的女人好像就是比较麻烦一些。
一点半，在小明的指引下，李东升带着众人赶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天然洞穴，洞穴的周围有长在岩石内的藤条垂下来，把洞口遮住了大半。由于这里并没有什么景致，因此，平日里也没什么人过来。少量的人类痕迹是林业局聘请的守山人，他们要巡视山上有没有火种，检查树木有没有病虫害。
李东升指着那个山洞说：“我进去，你们埋伏得远一些，如果出来的不是我，就立刻开枪。”
同样换上作战服的黄凯说：“领导，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