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病王诱哑妃

铭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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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65】情不将就初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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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国公府

酉时中,还没有宓妃的消息,饶是之前坚定站在女儿一边的温夫人也耐心尽失,心里就像装了七八只桶似的,七上八下的这心慌得不行。

不过为了让穆老夫人安心,温夫人面上却是丝毫不显,说了好些话便将穆老夫人哄得高高兴兴的,将穆月珍那个小丫头也带下去休息了。

穆老夫人离开花厅之后,温相就面色凝重的从宫里回来了,没等跟她说上两句话,便又跟她的三个兄长去了前院书房,这次甚至是把两府的小子都叫了过去。

“钱嬷嬷,你说相爷进宫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自己的丈夫自己知道,温夫人跟温相成亲这么多年,她已经很多年不曾在温相的脸上看到那般沉重的心思了。

还有也不知温相在她长兄穆国公的耳边说了什么,穆国公片刻沉吟之后,竟然是将国公府和相府的七个小子都叫进了书房,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这…夫人可让老奴怎么说,朝中之事老奴可不懂。”钱嬷嬷见温夫人一脸的忧思,心里便想着该如何劝慰她,“不过有一件事情老奴心里却是清楚得很。”

“什么事?”

“万事皆有相爷做主,夫人放宽心便是,需知忧思过重于身体无益,相爷知道了会心疼,少爷跟小姐知道了也肯定是要罚老奴的。”

说到丈夫儿子跟女儿,温夫人整个人就跟掉进蜜糖里似的,一时间崩紧的心也宽慰了不少,“钱嬷嬷就是喜欢哄我开心。”

“哎哟,我的好夫人耶,老奴说的可是大大的实话,半点假都没有掺杂其中。”

“话虽是这么说,但我这心里到底不踏实。”她是知晓温相心意的,断然不会同意他们的长子娶一个公主回来。

别说那是别国的公主,就是金凤国的公主,他们相府也不会去高攀。

只要一想到皇太后,皇后以及庞太师,太子一派的人竭尽所能的促成梦箩国柔幻公主跟绍轩的婚事,温夫人就觉这气不打一处来。

到底温夫人也不是年纪小,不经事,没过大世面,眼界窄小之人,表面上柔幻公主的一举一动莫不表现出她是真的倾心于她的儿子,对她的儿子一见钟情,还非她儿子不嫁。

实际上,在她眸底深处,暗暗隐藏着的几分算计与掂量,又何曾逃过了温夫人的眼睛。

远的暂且不谈不论,撇开温夫人自己主观的喜恶之外,倘若她的绍轩非得娶这么一个公主回家,那她便是用婆母打量儿媳妇的目光在打量柔幻公主,可想而知会瞧得有多仔细,想得有多深,有多远。

“大少爷是个有主意的,往后铁定给夫人娶回来一个温柔可心的媳妇儿。”钱嬷嬷伺候温夫人已经三十多年,自家主子哪怕就是皱一皱眉头,她这心里也会生出种种猜测,而后揣摩出主子的心思。

相府的门楣将来是要靠大少爷来撑的,他娶的妻子绝对不能是别国的公主,即便是宣帝让自己的公主下嫁,相爷定然也会想办法拒绝,更何况是梦箩国那什么柔幻公主了。

这柔幻公主不行,琉璃国啊,北狼国的什么公主自然也是不行的,可显然那些人都还没有死心,不知道肚子里正憋着什么坏水儿准备算计人。

“呵呵,那就承嬷嬷吉言。”温夫人笑了笑,喝了几口茶,又道:“以轩儿的年纪其实早该就成婚了,指不定这时候他的孩子都会叫我祖母,也会走会跑会跳了。”

她跟温相是情投意合,两相情悦才走到一块儿,结为夫妻的。因此,甭管是她还是温相在对待自己儿女的婚事上都极为的开明,但这落在旁人眼里他们夫妻还真就是一对奇葩。

用宓妃的话来说,这个时代的男女成婚普通非常的早,这要放到现代去那都还是未成年,但在这里哪怕有儿有女了都不奇怪。

男子年满十四周岁便可抬了通房,知晓男女情事,十六周岁议亲之人是一抓一大把,顶多十七周岁便娶妻生子。

女子十二三岁就会有人上门提亲议亲,如若双方父母对婚事都满意,那么只等那女子年满十五周岁及笄之后,便能举行婚礼。

高门贵族里的姑娘,议亲的时间会稍稍晚上两年,一般十四周岁过后才会有官媒上门提亲议亲,然,一旦十五周岁及笄之礼举行过后,大多会在最近半年里就将婚事定下,待准备个半年时间,出嫁也就差不多了。

假如,哪家的姑娘年过十八周岁尚未定亲,那就会被称之为老姑娘,要想再议得一门好的亲事,真可就难了。

故,在这里男人十六七当爹的不奇怪,女子十五六当娘的也不奇怪,三十五六岁当爷爷奶奶的更不奇怪,不然怎会有四世同堂,或是五世同堂的存在。

几年前,温绍轩刚满十四周岁便有许多人家上门求亲,温相跟温夫人都拒绝了,借口是孩子尚还年幼且未有建树。

待温绍轩年满十六,上门提亲的人险些没把相府的门槛踏破。当时也合该到了替他议亲娶媳妇的时候,温相温夫人夫妻却并没有自作主张包办他的婚事,而是询问他的意见,听了他的想法。

次年,十七岁的温绍轩三元及第高中状元,一时更是风头无双,成为整个星殒城众家姑娘争相抢夺的未来夫婿。

上门提亲的人多到数都数不过来,甚至还惦记上了她的二儿子跟小儿子,却都被温夫人巧言婉拒了。

时至今日,大儿子已经年满二十,就因当初温绍轩那句‘父亲母亲,儿子不想太早成亲’,温相跟温夫人在他的婚事上一直都采取放任的态度。

当初,眼看着温夫人婉拒了那些簪缨世家的提亲,老夫人的心思也活胳起来,竟是打着让绍轩娶她娘家子侄家的姑娘为妻。

幸好温绍轩不是一个可任人摆布的人,而温相对自己的长媳要求也格外的严苛,任凭老夫人说破了嘴皮子,这事儿他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为此,老夫人可是整整摆了小半年的脸色给温夫人看,时时刻刻不忘磋磨温夫人。

事到如今,眼看着自家大儿子的婚事,甚至是二儿子跟小儿子的婚事极有可能都被惦记上了,温夫人想了想还真动了赶紧为他们订下一门亲事的心思。

“夫人说得是,不过老奴觉得咱家少爷小姐的婚事都不用着急。”

“此话怎讲?”儿子还好说,年纪尚长一些,就算是晚成婚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尤其是她相府的儿郎,哪怕二十三四成婚,那也绝对能娶到好姑娘。

可妃儿是姑娘家,眼看着今年便要及笄了,若是无人上门提亲,岂非是要坏了她闺女的名声。

只是以妃儿如今的身份,即便妃儿嗓子会好一事还未宣布出去,对于那些有可能会上门提亲的人,温夫人也不敢相信,谁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冲着妃儿身后的药王谷来的。

没想到这事的时候,不愁。

这一想到这事上面,温夫人是真愁了。

“具体的真要老奴说,老奴也说不明白,不过老奴觉得小姐说过的有一句话很有道理。”钱嬷嬷站在温夫人身后,轻轻的替温夫人按摩着肩膀,“初闻之时并不觉得,过后反复那么一想,还真就是那么一回事呢。”

“什么话,我怎的没听妃儿说过。”

“小姐说,姻缘天定,时候到了,缘分到了,哪怕两个对的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也终会走到一起,相伴一生。”

温夫人细品着话里的意思,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抿唇不语。

“小姐还说了,有道是千里姻缘一线牵,无缘对面不相逢,姻缘一事万不可强求。”

“这些话那丫头从哪里听来的。”

钱嬷嬷笑说道:“夫人觉得小姐这些话说得可是对的。”

没等温夫人回答,钱嬷嬷想了想又接着往下说,“老奴记得那还是小姐起程去清心观的前一天晚上,老奴奉夫人之命去给小姐送燕窝粥,又想到夫人正忧心小姐请的那道可自已做主婚事的圣旨,担心小姐是打定一辈子都不再嫁的主意心中难过自责,所以老奴就冒昧的问了小姐。”

“妃儿她……”

手上动作没变,钱嬷嬷声音很轻柔,似有安抚人心的作用,“听了老奴的话,小姐当时就笑喷了,她说她才没有那么傻,难不成就因为她的生命里出现了一个渣男,她就要因为那个不值得她伤心难过的渣男终身不嫁么,那人渣也配。”

听得钱嬷嬷这般说话,温夫人怔了怔神,貌似这的确就是她家宝贝女儿的说话方式。

“小姐她还说,借机求下那道圣旨,往后只要遇到她喜欢,也对她好,懂她的人,就不会惧怕旁人使计破坏,她想嫁谁便嫁谁。”

“妃儿她当真这么说的。”那是宓妃刚醒就求下这样的旨意,温夫人跟温相甚至是温家三兄弟都想差了,他们都觉得宓妃这一辈子只怕是打定主意不会再嫁了。

敢情,这全都是他们自已吓自己的,宓妃压根就没有那样的心思。

“老奴哪里能编出这么些话来哄骗夫人。”

“那妃儿她还说了什么,嬷嬷你快都说给我听听。”宓妃去清心观之后,温夫人又病了一场,那时钱嬷嬷一心扑在她的身上,这些话她估计一时也没有想得起来。

紧接着,温绍轩温绍云重伤,温绍宇痴傻,钱嬷嬷就更把这事儿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此时,若非见温夫人有意要替大少爷议亲,她这脑子都还没转过弯来。

“小姐说什么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是不会长久的,对待感情应当宁缺勿滥,万万是不能将就的,否则一辈子的幸福就毁了。”

“好,好一个宁缺勿滥,果真不愧是我老婆子的外孙女儿,这般性子想不讨人喜欢都难。”

抬头只见穆老夫人在舒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也不知她把温夫人跟钱嬷嬷的对话听了多少。

“老夫人福安。”

“琴儿不会怪为娘偷听吧。”穆老夫人眨眨眼,竟是带着几分孩子气。

“我们也听到了。”

温夫人看到穆老夫人就已经自椅子上起了身,听到温相的声音,不由转过身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道:“老爷。”

说完,似是又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这般姿态的温夫人落到穆国公等人的眼里,倒也不觉得她失了仪态,反而觉得自家妹子这样很好,真不错。

穆国公夫人将晚膳仍旧安排在福禄院的花厅,他们从前院过来,走得近了自然就将温夫人跟钱嬷嬷的对话都听进了耳里。

只是听了宓妃的那一番话,他们愣是谁也没有出声,谁也没有打断,倒算不得是偷听。

不得不说,在听到这番话之前,穆国公是矛盾纠结的。他听温相说当时宓妃刚清醒不久就央求他进宫为她求下那两道旨意,任谁都会觉得她对往后的生活是绝望了,这一生怕是都不会嫁人了。

然而,无论是除夕宫宴之上,还是就在这国公府里,宓妃带给穆国公的感觉完全不是他认知里的那般模样。

她,自信,明媚,张扬又不失轻狂,然,她又进退有度,举止从容。

这样的一个孩子,断然不可能就因郑天佑那个混蛋而终身不再嫁人的。

她,值得更好的男子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爱宠溺与纵容呵护。

从钱嬷嬷嘴里吐露出来的,宓妃的这番话,算是彻底解开了穆国公心里的疑云。

“为夫原本想的跟夫人一样,觉得妃儿是不会再对别的男人有好感了,今日听了这番话,心里那块石头可算是落了地。”温相牵着温夫人的手,倒也不觉不好意思。

反正就像宝贝女儿说的那样,他牵的是他的夫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钱嬷嬷,妃儿还跟你说过什么,今日你且再仔细想想,都说予我们听。”

“是。”

“娘,您快些坐下。”

一时间,一道道炙热的目光都投向钱嬷嬷,让得后者很是窘迫的红了一张老脸。

“小姐说…说说她希望三个哥哥将来的另一半都是他们真心喜欢的,而不是因为某些原因而委屈求全的将就,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错了很有可能就再也无法回头了。男子娶妻,哪怕妻子家势不好,容貌不好,但只要品性好,眼界好,那便是替子孙后代积攒了福报,总归是比娶回一个身份地位高,但心胸狭隘,斤斤计较的搅家精要好得多。前者,也许当前不能为家族带来多么大的好处与利益,但从长远来看,绝对前途一片光明;后者,表面上或许因为强强结合而锦上添花了,当前家族地位得以提高,然而族中后代怕是也就随之毁了。”

花厅里,每个人都听得认真,一脸的若有所思,无人出声只待钱嬷嬷继续往下说。

“女子嫁人,宁为寒门妻,不作高门妾。与其嫁入高门尊享了一世荣华,却与自己的夫君同床异梦,面子上面有多么的风光无限,面子底下就有多少的悲凉凄惨,一生都陷在权与欲的泥潭中不得自拔,以至迷失自我,一天天一日日变得面目可憎,心如蛇蝎;倒不如觅得一愿意为你,只愿为你舍弃一切富贵荣华之人,哪怕茶粗淡饭,哪怕粗布麻衣,只要他将你视为比自己生命更为珍贵的宝贝,即便是自己吃糠咽菜也舍不得委屈你一丁半点,哪怕他纵使竭尽所能都无法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样的男人得嫁,他所给予你的是任何金钱与权势都无法换取的爱,那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无疑后面的话,对花厅里的年轻男女触动更深,更大,以至于间接的影响了他们的一生,为他们谱写了生命里很是华丽的一章。

“金钱权势易得,而那种有质却无形的爱,看不见摸不着,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好半晌,花厅里都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钱嬷嬷说了这么一会子,嗓子都说干了,可算是将那日宓妃说给她听的都讲完了。

在钱嬷嬷的心里,宓妃是个有大智慧的小姐,是别家小姐都不比上的。

“今日你们都听到了,祖母承诺你们,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将来你们的婚事在很大程度上,祖母跟你们的爹娘会征求你们自己的意愿,断然不会因为什么家族利益而牺牲你们一生的幸福。”穆老夫人原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墨守成规的人,若有可能她希望她的子子孙孙都过得比她好,“我们穆国公府已经够富贵了,不需要其他更多的荣华。”

后面这话,也算是穆老夫人对某个心思很重,企图心也不小的人,隐晦的劝告了。

但愿她能想得明白,莫要让整个家族因她而蒙羞,也莫要让整个家族舍弃她。

“孙儿孙女谨记祖母教诲。”

“你们都记在心里才好。”

此时,温相也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嗓音低沉的道:“话说到这里,为父也借机说几句,我们相府的荣华够了,如果有看中哪家小姐,觉得她们的脾性与你们相合,就直接告诉你们的母亲,她自会为你们张罗;如果至今都没有看中的,那我们做爹娘的也不逼你们,无非就是再多等个两三年,我们等得起,都给为父记着你们妹妹的话,不可将就,宁缺勿滥。”

“爹,我们知道了。”

呼——

三兄弟都松了一口气,话说,他们目前真的没有要娶妻的心思啊!

妹妹,果然真是他们的宝贝妹妹,任何时候都在帮着他们。

“老爷,妃儿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妾身实在是担心得很,你……”

“娘,妹妹没事。”

“是啊娘,妃儿已经让彩儿来报了平安。”温绍云跟温绍宇一如既往的默契,要不是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彩儿欢叫着扑进了大哥温绍轩的怀里,他们不用温夫人开口就已经出去寻了。

穆月珍其实早就看到了站在温绍轩肩膀上的彩儿,可是之前花厅里充斥着严肃的气氛,她便乖乖的听着没有胡闹。

祖母纵使疼她,却也绝对不允许她没规没矩的,失了贵族小姐该有的仪态。

“大表哥,它是不是就是二表哥说的彩儿。”小丫头一溜烟窜到温绍轩的跟前,眨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彩儿。

彩儿扑腾了两下翅膀,打量了穆月珍一眼,觉得她没自家主子好看,于是傲娇的扬了扬头,果断的将目光射向厅里其他美男。

“妃儿有消息了,她在哪里?”

“外婆别着急,妃儿就是怕我们担心她,这才让彩儿来给咱们报平安,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温绍云回了话,转首看了看满脸失落,险些就要哭出来的小丫头,柔声道:“珍儿,它便是彩儿了,是不是跟受伤的樱桃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若不仔细观察,会很容易将这两只五彩鸟弄混,好在彩儿与樱桃是两种无全不一样的习性。

“可是它都不理我。”穆月珍扁嘴,觉得自己被嫌弃了。

温绍云嘴角抽了一下,瞪了彩儿一眼,他能说这货就是一枚被美色所惑的花痴鸟么?

估计在彩儿的眼里,世间美男人有千千万万,但美女就它家主子一人。

显然,玉雪可爱,软乎乎的穆月珍,纵使姣好的容貌已经渐渐显露出来,但却不是彩儿的那盘菜。

“彩儿,你这花痴的性子一点都没有改,珍儿可是你家主子的小表妹哦,你敢不理她,仔细小爷将你的花痴行径如实禀报给你家主子。”

手掌轻轻顺着樱桃艳丽的五彩羽毛,温绍宇出口的话却满是威胁。

只是这话太人性化,以至于坐在花厅里的人听了先是一惊又是一愣,而后便是啼笑皆非的捂子肚子爆笑出声。

难不成这只五彩鸟真能听得懂绍宇的威胁,貌似这只五彩鸟的确很花痴的样子,一双灵动的小眼睛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再看看那个,似是在比较谁长得更好看一些。

啾啾——

彩儿不满的在温绍轩的肩膀上跳了跳,挥动着双翅有一点不满,还有一点小小的害羞,最多的还是满不在乎。

它就是爱看美男,它要看尽天下美男,才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

“妃儿回来肯定会揍你的,到时别用你那小小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们,我们肯定不会救你。”

听到这里,安静呆在温绍宇怀里的樱桃动了动,轻轻伸展了一下自己美丽的双翅,它的左翅跟两条腿都受了重伤,想要彻底恢复至少需要小半个月。

前提条件是,疗伤的药还必须出自药王谷,否则少说三个月时间它是不能飞了。

不然,宓妃也不会把它交给温绍宇照顾,而是会带着它一起去营救它的主人。

啾——

樱桃抬了抬眼皮,冷冷的瞅了彩儿一眼,某活泼的小花痴立马安静下来,不敢再造次,只敢偷偷的睁着眼,小心翼翼飞快的瞥樱桃一眼,又赶紧将目光收回。

这般情景,温绍轩看得新奇,也倍感好笑,他怎么觉得彩儿很害怕樱桃的样子,而樱桃貌似什么也没对它做,不过只是看了它一眼罢了。

坚硬又细长尖锐的嘴巴啄了温绍宇的手背两下,成功引起了温绍宇的注意,“樱桃怎么了,可是身上的伤口疼?”

樱桃又啄了两下他的手背,无奈温绍宇压根不懂它的意思,可把樱桃给急得半死,它是感应到了宓妃的气息,想要让温绍宇把它抱出去看看,要是它能飞就不用这么费劲了。

“三表哥,它不是伤口疼哦!”

“啊?”温绍宇呆,抬头望着穆月珍,问道:“珍儿怎么知道樱桃不是伤口疼?”

穆月珍摇了摇头,小手指了指花厅外面,软声道:“珍儿也是猜的,它好像一直在看外面。”

樱桃双眼猛地一亮,赶紧点了点头,仍旧是用坚硬的长嘴轻啄温绍宇的手掌。

“你是不是感应到妃儿了,所以…。”没等温绍云把话说完,樱桃就冲他直点头,那澄澈的眸底闪烁着亮光,萌萌的眨眨眼,好似一个正在要求被抱抱的孩子。

“你想让我抱你出去。”

樱桃复又使劲点头,在温绍宇的腿上走了几步,动了动翅膀,眼里有着几分期待与渴望,虽然知道宓妃主子不会让它的主子出事,可它还是很担心。

见它挥动翅膀的动作,花厅里的人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如若不是它的翅膀受了伤,暂时飞不起来,只怕早就自己飞出去了。

这药王谷传说中的五彩神鸟,当真是灵物,若非亲眼所见,也不知它们竟是如此的聪慧,如此的有灵性。

彩儿呆呆的望着被温绍云抱出去的樱桃,小小的身子猛然打了一个寒颤,它它它完蛋了。

呜呜,居然只顾着看美男,将主子都给忽略了,它死定了,嗷——

“你怎么了?”彩儿的心思,穆月珍自是不会懂的,她只不过是觉得这只鸟儿的表情好丰富,情绪好多变,如果它是一个人的话,估计会是一个跟她差不多大,但是非常调皮的孩子吧!

啾啾——

焉了的趴在温绍轩的肩膀上,彩儿拉耸着脑袋作垂死状,“现在才知道怕,不觉晚了么,活该一会儿妃儿收拾你。”

之前温绍轩的确有被彩儿给萌到,可这两次相处下来,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宓妃要那么对待彩儿。果然,这只鸟不教训不行,否则早晚它将酿成大祸。

“讨好我也没用。”

再次面对彩儿的撒娇卖萌,温绍轩是一点都不买账,反倒是穆月珍看得哈哈大笑,不只是她,就连穆老夫人连带着她的儿媳孙女儿都被彩儿给逗笑了,这般萌物可不就讨这些个女人的喜爱么。

“噗,哈哈,大表哥它好好笑,好好玩,我一定要表姐把它给我抱抱。”

小孩子其实是极其敏感的,十岁的穆月珍已经懂得很多事情,古代的孩子早熟,她这个年纪也算是大人了。

在国公府大门前,她扑上去抱住宓妃的那一刹那,其实她就后悔自己这么莽撞的举动了,尤其在感觉到宓妃整个身体斗然僵住,有一种恐怖的威压笼罩着她的时候,她是真的吓死了,也怕死了。

虽然她当时的确是怕得要死,可她没想过要松开,抱着赌一把,死就死的心态,索性最后是她赢了,表姐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相处。

而且穆月珍还发现,不管是谁,但凡只要对表姐有一丁点儿的好,表姐就会还以十分,不管对方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至少该给的脸面,表姐是不会少给一分的。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可不就是这样的么。

你对我好,我才会对你好,你都对我不好了,我干什么还要巴望着对你好,你又不是我祖宗,我凭什么对你好。

啾——

“呀!”彩儿突然扑向穆月珍的举动,不仅吓得穆月珍尖叫一声,就连温绍轩也吓了一跳,这小东西可别是在报复啊。

“呵呵,好痒好痒。”

穆月珍两只白白胖胖的小手抱住彩儿,彩儿的羽毛挠着她的掌心,让她控制不住的笑出声,漂亮的小脸笑得红通通的,煞是可爱。

出了花厅没一会儿,宓妃的身影就进入了温绍云的视线,他怀里的樱桃更是激动异常,挣扎着就想张开双翅飞出去。

“二哥。”为了不让内伤加重,宓妃暂时也不会再使千里传音。

看到温绍云一脸关心担忧的出来迎接她,宓妃突然觉得很幸福很温暖,好像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回到有家人的地方,焦躁的心就会变得非常的宁静。

“樱桃先好好养伤,你的主子没事,三师兄在照顾他。”伸手抚了抚樱桃的羽毛,宓妃只是在心里默念这句话。

五彩鸟被世人称之为神鸟,其实这种鸟也真的算是一种很神奇的鸟吧!

这种鸟从出蛋壳里出来,直至完全成熟分为三个阶段。一是幼年期,二是成长期,三是成年期。

彩儿是药王谷七只五彩鸟中最小的一只,尚处于幼年期状态,而宓妃四个师兄的五彩鸟都已经步入了成长期,师傅药丹和水灵长老的五彩鸟二十年前就已经进阶为成年期。

幼年期的五彩鸟,心智尚不成熟,容易受到环境或是人为的影响,因此,药丹才会将彩儿禁在禁地之中不许它外出。

处于这个时期的五彩鸟,它们虽然很聪明,也极聚灵性,听得懂人类简单的语言,但却还无法清楚的分辨好与坏,在它们的意识里,只有一个很朦胧的概念。

若说幼年期的五彩鸟是六七岁的孩童,那么成长期的五彩鸟就已经完全具备分辨是与非,好与坏的能力,它们也可以完全听懂人类的语言,甚至是理解那些话里的意思。

成年期的五彩鸟,已经具备人类的智慧,师傅药丹曾经说过,只要五彩鸟能突破这个阶段,那么它们便能张口像人一样的说话。

啾啾——

蹭了蹭宓妃的掌心,樱桃安静了下来,倒也不排斥温绍云抱着它,“妃儿你老实告诉二哥,是不是受伤了?”

对上温绍云溢满关怀的双眼,宓妃发现她没有办法撒谎,甚至是没有办法摇头。

“脸色苍白成这样,别说骗不了我,就是娘也瞧得出来。”

宓妃默了默,抬手比划道:“二哥替我瞒着外婆跟娘亲,小师兄在城外被围攻,我的确是受了内伤,不过三师兄已经给我运功疗过伤了,再吃一些治疗内伤的调息药很快就会好的。”

她怎么敢说,她的内伤并非是今天所受,而是年三十那天探访庞太师府被追杀,在仙女湖对敌时受的,三个哥哥肯定会劈了她的。

说实话之后的后果,宓妃弱弱的表示,她不敢去想。

其实也怪她自己不够仔细,假如她在替小师兄清理外伤的时候,能够更细心一些,或许她就能发现隐藏在他体内的剧毒,也不至于等到毒发她才知晓。

情急之下,她为了保证乐风的性命,不得不高度集中精神为他下针,以至于引发了未愈的内伤,导致气血双虚,脸色惨白。

“你这丫头。”温绍云心疼的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哪里还舍得说她一句重话,幸好长辈们都在花厅里坐着没有出来,不然都不用他去圆谎了,“可是妃儿的脸色惨白得不见一丝血色,有眼睛的人都瞧得出来你受伤了。”

“二哥替我挡着。”从白云楼到国公府的路上,宓妃一直在闭目调息,倒是忘了收拾一下自己,否则温绍云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她受伤的事情。

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幸好早上出门的时候带着这个,不然她受伤的事情一定隐瞒不了。

盒子里是一种姻脂色的粉末,非常的细腻,上妆时可以当作腮红使用,是水灵长老用一品红花粉提炼出来的。

打开盒子,宓妃屈指从里面勾了一点点,然后在脸上轻轻一抹,用指腹推着粉末散开,很快惨白的脸上就呈现出淡淡的粉红色,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现在二哥什么也不问,等用完晚膳妃儿再说给二哥听,外婆跟舅舅舅母从午膳过后就一直在担心你,等你,进去之后自己可得想好说辞。”揉了揉宓妃的脑袋,温绍云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待初六过后,一定要妃儿好好指导他跟大哥和三弟的武功了。

就算不一定能保护得了宓妃,至少他们做哥哥的必须得学会如何自保,往后绝对不能再拖累宓妃来救他们。

“妃儿知道了。”伸手揉了揉额角,宓妃扯了扯嘴角露出甜甜的微笑,然后挽着温绍云的胳膊就走了进去。

花厅里,依旧是中午时那张巨大的饭桌,依旧是中午那些人,一个也没有少。穆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看到她进来就想起来,宓妃赶紧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扶着她的手,然后为自己中午时突然离开向他们表示道歉。

毕竟,好好的一顿团圆饭就因为她被破坏了,并且还让穆老夫人为她操了一下午的心,于情于理这歉宓妃都道得不亏。

而后她才给穆老夫人行礼请安,又跟三位舅舅三位舅母请了安,接下来才是给自己的爹娘请安,最后依照长幼顺序跟表哥表姐见了礼,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有关于小师兄遇刺一事,又说了那些哄穆老夫人开心的话,将花厅里的气氛调动到最高点,一顿晚饭吃得其乐融融的。

药王谷不是普通的地方,跟药王谷扯上关系的人或者物,能不打听最好不要打听,以免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宓妃既然一语带过了她师兄之事,明显是不希望他们掺杂在其中,他们又怎能不领这个情。

晚膳过后,月亮爬了上来,穆老夫人领着一家大小到花园里一边赏雪,一边就当是消食,整个人都显得喜气洋洋的格外精神。

从昨个儿开始就没有下雪,只是夜里依旧很寒冷,花园里的雪景甚是好看,一家人聚在一块儿说说笑笑,这样的情景更是温馨得令人有些沉醉。

“爹,三位舅舅。”

“怎么了妃儿?”突然被女儿点名,温相表示自己还有一点儿晕。

他是瞧出宓妃心里还有事儿没说出来,不过他是一位开明的父亲,女儿不愿意说,他当然就不会逼着她说。

穆国公兄弟三人也跟温相一样,听到宓妃喊他们赶紧就转过头来望着她,道:“妃儿有话直说无妨,舅舅们听着呢。”

“明天不管外面发生任何事情,我希望爹爹跟舅舅们都当作什么也不知道,更不要派人出去打听什么,后天上朝时甭管谁打听都装作毫不知情,切记言多必失,不如沉默。”

温相跟三个舅哥面面相觑,一时有些理解不了宓妃话里的意思,穆老夫人等人则是面露疑惑,但修养极好的没有开口。

“虽然妃儿入药王谷不过半年,也从不插手谷中事务,但药王谷的眼线却是遍布整个浩瀚大陆的,别说金凤国中隐藏着多少效忠药王谷的人,就是其他三国藏着的人也不少。”

宓妃话里透露出来的讯息,也算药王谷的秘密,不过她选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话,自有她的用意在其中。

“那些人世世代代忠于药王谷,他们被称之为暗棋,也许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五六十年,药王谷都用不到他们,而他们却牢记着自己这一生最大的使命是什么。”宓妃顿了顿,丹珍接着又道:“一旦接到调令,不管他们身在何方,做着什么事,都将第一时间聚集起来,不惜一切代价完成指令,至死方休。”

最后四个字落下,仔细听宓妃说话的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心里斗然升起一股寒意。以前,他们只是听闻药王谷如何如何的神秘厉害,又是怎样的令世人敬畏惧怕,一直都觉得那很抽象模糊,有些难以想象;

此时此刻,神秘莫测的药王谷似乎在宓妃简单的描绘中渐渐清晰起来,然而,正是因为原本抽象模糊难以想象的东西越渐清晰起来,方才让人真正认识到它的可怕。

“药王谷的人动不得,尤其这次小师兄险些丢了性命,三师兄是不可能咽下这口气的,但凡跟这件事情有所牵扯的人,一个都活不了。”宓妃没有说出口的是,她还为此引发内伤吐血晕倒,要说云锦在她昏迷的什么也没做,就是打死宓妃她也不相信。

认真说来,她的四个师兄可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除了对自己人格外的护短之人,对待外人手段绝对狠辣冷酷。

“妃儿,你告诉爹爹,这件事情是不是跟朝中的某些人有所关联。”由不得温相不往这方面想,好歹他也是当朝丞相,有些事情他可以放任不管,但心里一定要有数才行。

“的确跟朝中某人有撇不干净的关系,这次即便玩不死他,也必定让他短时间之内再蹦跶不起来。”如此,她才能趁他疏远防备,弄清楚他究竟为何非要取她三个哥哥的性命不可,“爹爹不用担心,药王谷行事素来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只杀该杀之人,不会牵连无辜的。”

温相点了点头,如若宓妃不是他亲闺女,便是事发之后保管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爹明白。”

“妃儿原本是不打算跟你们说这些的,可又担心这外面风云渐起的时候你们不明所以,各自派人出去打听,搞不好会引来药王谷暗棋的关注,那样很长一段时间里你们都必须得生活在他们的监视之中,直到完全撇清关系他们才会撤走。”

穆国公跟两个弟弟对视一眼,觉得这次某些人是在老虎屁股上拔了毛,事情闹大发了。

“妃儿放心便是,最近十天大舅舅会好好约束你的表哥表姐们的,一切待事情平息这后再说。”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事儿,宓妃笑了笑,为了不让他们心里有疙瘩,又补充了一点,“药王谷的威严不容挑衅,更何况毒宗的人也搅和在里面,师傅最是护短不过,他将师兄和我当作自己的孩子在疼爱,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动我们一根头发,小师兄重伤一事若是传回药王谷,师傅也许不至于亲自前来,但大师兄跟二师兄铁定会来,届时,星殒城只怕将要绘上妖艳的血妆了。”

现在,单单一个云锦就能搅得星殒城翻天覆地了,要再来两个,宓妃觉得宣帝会哭的。

届时,她家老爹也会很难做,谁让老爹是丞相,可不得就要帮宣帝处理这些事情么。

“外婆,时辰也不早了,妃儿今个儿也挺累的,不如咱们就早些休息,有事儿明天再谈。”别人瞧不出宓妃是在硬撑,温绍云心里还不清楚么。

晚膳过后都一个时辰了,宓妃可谓是想方设法的逗穆老夫人开心,同时也把三位舅母都夸了一遍,费了不少的心思,也足见她的用心。

“外婆也是很疼妃儿的,难不成就云小子你心疼妹妹。”

“外婆这话可是冤枉我了。”

温绍宇跟温绍云可是双生子,两人心意最为相通,目光来回在他的身上跟宓妃的身上转了一圈,若有所思的道:“外婆,往后时间还多着,您还担心妃儿跑了不成。”

“外婆可不就怕妃儿跑了么。”穆老夫人见宓妃的确也是面露倦色,想到这孩子一回来就变着法的哄她开心,一时心疼得不行,忙道:“妃儿,明天你就别跟着你爹娘回相府去了,留在国公府多陪外婆几天好不好?”

宓妃一愣,而后点头道:“好。”

住哪里不是住,正好接下来几天她会很忙,与其回相府小秘密会被三个哥哥发现,倒不如就住在国公府里。

至少在这里,她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将会更容易一些。

“兆元,琴儿,你们都听到了,明个儿可别想带走老婆子我的外孙女儿。”

“娘,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温夫人哭笑不得的望着穆老夫人,她的娘家人宝贝她的女儿,她心里也高兴。

温相也跟着点头,道:“岳母,妃儿能跟在您的身边受您的教导是她的福气,该说的地方您就说,可别太由着她。”

“妃儿很懂事,哪里都是好的。”

听着自己老爹跟外婆毫无营养的对话,宓妃抽了抽嘴角,两条黑线自额角划落。

“母亲,是否要将妃儿安排在您的院子里住下,还是为她准备别的院子。”越是看宓妃这孩子,穆国公夫人就越是喜欢,看着她便觉心里高兴。

只待宓妃的嗓子一好,放眼这星殒城里的姑娘,还有谁能与之比肩。

若说宓妃是别家的孩子,穆国公夫人或许心里还会有点儿不好受,毕竟她压了自家闺女一头,但这孩子是自家的,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很自豪。

“就安排在福禄院里,离我近些。”

“是,母亲。”

宓妃上前抱住穆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外婆,妃儿想住以前娘亲住过的院子,听娘说就在您这院子的旁边,也隔得很近的。”

“这…。”

“外婆,你就答应了吧。”宓妃见穆老夫人犹豫,赶紧使出杀手锏,撒娇卖萌齐上阵,就不怕她不投降。

“好好好,大媳妇儿,就给这丫头安排到琴儿以前住的院子。”

“是。”穆国公夫人点头笑说道,“母亲,小姑奶奶的院子以前都是每日打扫过的,只是最近咱们才回来,一时还未来得及打扫干净。”

宓妃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微勾着粉唇,只觉自己比划得两只手累死了,她得赶紧练习发声,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张口说话,“大舅母不着急的,妃儿还得赖在国公府好几日,慢慢收拾便是。”

“你这孩子什么叫赖,该打。”

“外婆…。”

“好了好了,该说的事情也都说好了,各自回自己的院子休息。”

“是,母亲。”

“是,祖母(外祖母)。”

以穆国公为首,一行人起身先送走穆老夫人,这才各自散去。

这个晚上,国公府里一宿都没有灭灯,各房各院里都亮着灯,直到丑时末,那些亮着的灯才渐渐灭了,众人进入梦乡。

送走穆老夫人之后,温相叫住三个儿子,就在房间里向他们交待了一些事情,提醒他们随时都要保持警惕,行事谨惧小心一些,便打发他们回去休息,自己则是跟温夫人又商量了好些事情,夫妻两人这才上床睡去。

“二哥,妃儿她到底怎么了?”

温绍云看了看大哥温绍轩,又看了看温绍宇,嗓音低沉的道:“妃儿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

“什么?”

“你小声一点,生怕别人听不到是不是。”

“你怎么不早说。”温绍轩提步便往宓妃歇息的院子走去,他并非是责怪温绍云,而是太过于担心宓妃。

“妃儿她不让说。”

兄弟三人来的时候,宓妃并没有上床休息,而是洗漱之后就躺在软榻上等着他们的到来。

自家哥哥是什么秉性,她比谁都清楚。

她要不把事情跟他们说清楚,只怕她就别想再有一丁点儿的私人空间,除了睡觉以外,三个哥哥绝对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妃儿。”

“大哥二哥三哥坐,你们想知道的我都写在纸上了,看完再有不明白的地方,我给你们解释。”比划了一天,宓妃连手都不想再抬一下,受了内伤的她,千里传音都得尽可能的别用。

于是,只能用写的了。

“明天早上再把这个拿给爹爹看一看,相信爹爹知道该怎么跟舅舅他们说。”

五张纸上,宓妃把整件事情写得很详细,任谁看了都能想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温绍轩三兄弟看完才知道,庞太师府这次可算是捅到马蜂窝了。

正如宓妃所说,即便这次动不了他,也绝对足以庞太师等人很长一段时间蹦跶不起来。

“云公子怎么说,内伤要紧吗?”

宓妃摇了摇头,比划道:“已经服过药,仔细调养几天也就好了,哥哥们就别担心了。”

除了她要夺得白家堡所有的财富之外,宓妃的确是什么也没有隐瞒,全都给写在纸上了。

当然,更为详细一些的计划,她也没说。不是不相信她的哥哥,而是她还没有跟三师兄商量,暂时不能确定第一步要做什么。

“夜深了,妃儿早点儿睡。”

“知道了大哥。”

“到床上去,我们等你睡了再离开。”温绍云是真不放心宓妃,就怕她等他们走后,她会悄悄的溜出去。

咳咳,温二哥貌似很了解宓妃,因为宓妃真的有想过等送走三个哥哥,她就溜去白云楼的。

“好啊,妃儿好困好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比了比,宓妃爬上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足足一刻钟之后,温绍轩三人才起身离开,吩咐丹珍冰彤好生伺候着。

黑暗中,宓妃睁开双眼,慢慢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下床,云锦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小师妹。”

“三师兄。”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铁定打着晚上再到白云楼去的主意。”

“小师兄他怎么样了?”离开的时候,乐风还没有醒。

丹珍跟冰彤被点了睡穴,两丫鬟此刻睡得死死的,房间里的灯被点亮,宓妃仍旧苍白的脸色落入云锦的眼里,让他好一阵心疼。

“幸好小师妹下针及时,否则…。”如果乐风没了,云锦真不知道回去该如何向师傅交待,这一次,他是动真怒了。

“没有否则,你们都会好好的。”

“傻丫头。”云锦轻笑,倒也没有避讳什么,走到宓妃身边,“来,三师兄再为你疗一次伤。”

“好。”宓妃没有拒绝,单靠她自己恢复会慢很多,有云锦为她用真气疗伤,再配合服药,她的内伤会好得更快一些。

半个时辰之后,云锦停了下来,宓妃的面色红润了些,不似之前那般苍白。

“白家堡是不用留了,庞太师府也休想置身事外,不知小师妹有何良策。”

宓妃邪气的眨了眨眼,冲云锦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过来,而后提起用千里传音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就先这样…。然后又这样…。”

越听云锦的眉就挑得越高,一双桃花眼更是精光四射,满满的都是算计。

果然,在行动之前来找小师妹就是个万分正确的决定。

------题外话------

荨回来哒,么么所有的妞儿,留言已经第一时间回复,一直有亲们同在,荨很开森很开森。

本章的存在绝对不是废话,影响着整本文的后续发展,每一章与每一章之间都是有衔接的,有时融合了倒叙的叙事手法,如果不是连贯着看的,或许会觉得情节有跳跃,可能会有脱线滴赶脚,因此,荨希望妞儿表要跳章阅读,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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