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青竹看着张宁红肿的脸，心疼的问。
耶律荀人小，可打人的力气却不小，一巴掌下去，张宁的半边脸就肿了。
“不疼了。”张宁不想她担心，忙的摇着头说。
“你忘了进宫之前姐姐跟你说的话了吗？他一身华衣锦服，即便你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该去招惹他的。”青竹是有些不解的，张宁虽然年纪小，可这一路相处，她瞧得出来他是极聪明的，今日这样对耶律荀叫嚣根本就不是他会去做的事。
他若是这么冲动的性子，她一定会想办法让他留在宫外的。
张宁突然狡黠的一笑，轻声道：“我故意的。”
“嗯？”青竹奇怪的看着他。
“刚刚我瞧后面的院子大的很，就把乌鸦哥哥给我做的蹴鞠拿出来玩了。谁知道滚到栅栏那边去了，我去捡蹴鞠的时候，看见那个十五殿下了。我看见姑姑在对他说什么，就躲起来偷听了一会儿。原来姑姑让他来接近我，还说不能太刻意讨好我了，毕竟他是皇子，若太过刻意容易被发现。”张宁说着得意的摇了摇脑袋，“我看他好像不太知道要怎么办似的，就帮了他一把。故意主动的去惹恼了他，这样，不就是姑姑说的，不要太刻意了吗？”
秦桑闻言，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青竹无奈的笑了一声。
她第一眼看到张宁的时候，以为他只有三四岁。
后来才知道，他因为生过一场大病，加上常年的吃不饱，虽然已经六岁了，却跟三四岁的孩子差不多个头。
他和耶律荀是同岁，却比他整整矮了一个头。
可自从张氏死了之后，张宁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面对跟随她们而来的陌生的皇城，他的适应能力几乎比她想的要快的多。
其实很多次，她和上官煦说话的时候，张宁就在一边，她却没有避开他，虽不知道他能听懂多少，但就像上官煦会将她抛下古月崖让她自己爬上来一样，张宁跟了她和上官煦，就没有资格再和一个寻常的孩子一样单纯懵懂。
他们欠他的简单快乐的童年，也只能是遗憾了。
看见青竹笑，张宁明白过来，“姐姐也知道他是故意的对不对？”
“他是十五殿下，德贵妃的独子。怎么可能一个人来到这里身后没有人跟着？德贵妃是想借他来试探咱们。看看我们对她而言，是能用的人，还是要除去的人。这就要看你和十五殿下今后的相处，我是赞同还是不赞同了。”
“那姐姐赞同吗？”张宁问。
“当然。”青竹笑起来，“你只管陪着他玩便是。”
“好，我都听姐姐的。”张宁应道。
张宁睡下之后，秦桑问：“夫人，你让宁儿陪着十五殿下玩，难道不怕他们对宁儿不利吗？”
“既然躲不掉，又何必躲？而且，最该担心的那个人是德贵妃，不是我们。说句难听点的话，在她们眼里，宁儿的命算什么？十五殿下的命，那才是最精贵的。她若不怕，我有什么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