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无法实现的未来】
衬衫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传来了电量低的提示音。
虽然似乎还在运作的样子，然而距离关机恐怕也不远了。
可恶，偏偏这个时候！
一定要赶上啊…电量用完之前，自己还有很多想要传达给曲奇的情报…
不明白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对方盯上自己的理由可以接受，作为前任七瞳，怕是要杀掉自己灭口也不奇怪。
但是作为弑神内部的事情，是没有理由和卓芊扯上关系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乐乐后背上的少女，缓缓睁开了双眼。
“子轩…”
少女轻声的呢喃，唤醒了子轩的回忆。
然而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记忆中的子轩。
头上的发网还没有摘下，身上穿着先前打底的白衬衫和短裤，脸上的妆也是花得不行。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一把拽下头上的发网，少年擦了擦脸，露出了坚强的微笑。
所有的伪装，都要做好以真面示人的觉悟和准备。
所有的谎言，总有一天会变成真相或现实。
乐乐将早已动弹不得的少女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作为对手，她也是十分敬重眼前的谦神。
毕竟在初中的三年中，很少有像卓芊这样给自己如此乐趣的对手。
少女紧握双拳的瞬间，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子轩的面前。
“这就是…你的能力域么！”感觉到身后的攻击，子轩勉强稳住被击退的身体。
“【瞬逝】的能力域是最为接近瞳域本身的能力…刚才你看到的，是【幻视】的能力域——蜃景。”
呼吸之间，黑衣人不知从何而来的攻击再次抵在了自己的腰间。
腰部的痛楚让子轩冷汗直冒，然而眼前的黑衣人，却是一步步缓缓地走了过来。
“你们，都住手…”
瘫坐在椅子上的卓芊，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块塑料板拿在了手里。
少女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很明显，自己是打不过眼前的几个瞳域者的。
然而眼见自己重要的人受到伤害的少女，无法无动于衷。
卓芊可以感觉到，自己小得可怜的声音，在颤抖着。
啪。
脚上突然一软的少女，跌倒在了已经躺了一片学生的过道里。
“明明睡一觉过去就好了，为什么还要醒来。”黑衣人叹了口气，“对于现在动弹不得的你来说，这里可是不折不扣的噩梦…”
“不许你们伤害子轩老师…老师她，一直都…”
少女的脸上沾满了灰尘。神经毒素还没有从体内完全散去，虽然子轩开启了会场的主空调，但是现在卓芊的腿部还远没有恢复到可以移动的程度。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就这样用胳膊支撑着地面，一步步蹭了过来。
“卓芊，别过来…这场战斗，和你没有关系！”
子轩几乎是有些疯狂地咆哮着。到了这种地步，自己也顾不得这副丢人的样子了。
然而听到子轩本来的声音，少女的眼眶湿润了。
虽然不是一直以来的声音，然而还是，感觉好亲切…
这个感觉，就是我喜欢上你的原因么？
“没时间了…冻僵，动手。”黑衣人微微摆了摆手，“过一会就会有更多人醒来的，如果带不回子轩，至少就地解决！”
冻僵微微点了点头，缓缓走向了子轩。
“你觉得，我会那么简单就束手就擒？”
“没用的，中了大野花和冻僵的双重能力域之后，你现在的五感，甚至不能FC简单图。”
“究竟是…什么时候！”
黑衣人的身影，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子轩身后。
强烈的重击，顿时让他早已支离破碎的身体，再次发出了悲鸣。
这一击直接命中了侧腹伤口的正后方。触电般的感觉过后，少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口中不受控制地淌出了鲜血。
“怎么会，只是一击就…”
不仅仅是诧异自己受伤的事实，而是这看起来并不是很重的一击，却能够如此重创自己。
“还不明白么。你的身体从一开始，早就支离破碎了。”冻僵面色凝重地走近子轩，“从一开始你看到的，就是【蜃景】的幻觉。”
话音落下的瞬间，自己白色的衬衣，瞬间染红了。
能力域解开之后，少年早已麻痹的身体再次有了痛觉。
“能力域，究竟是什么东西…瞳域本来只是为了游戏而生的能力，只是最基础的视觉训练罢了…操控领域和他人五感什么的，科学层面上根本不可能做到！”
“至于你的惊讶，负责瞳域和【弑神】其他各项技术开发的我早就找到了答案。”扼住咽喉的同时，黑衣人冷冷的声音在耳畔回响着：“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人类的极限吗？不是从穴位和机械刺激这种肤浅的层面，而是从体感时间上彻底改变被称之为【人类】的个体——还记得么？之前我所说的一切。”
记忆深处的碎片，再次被唤醒了。
那天的自己，曾经认为这个想法是个危险而荒唐的想法。
然而自己现阶段还不能做出合理科学解释的问题，已经在弑神的研究中得以实现。
“我们【弑神】，已经从某种意义上获得了弑神的能力。在你不信它的那一天，你就已经输了。”
意识因为缺氧和失血，逐渐远去了。
本来以为对方的目标是卓芊，没想到那么多年来，组织都一直在搜寻着自己的行踪，还一次派出了4个人…
看来这次，是自己大意了。
啪。
一阵轻柔的触感右下而上传来，匍匐在地的少女，双手艰难地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熟悉的感觉，唤回了少年的神志。
此刻，身后的几个人也逐渐清醒过来了。
“你们，快把卓芊带走！！”
用尽最后的一丝气力，少年嘶吼道。
挠诺那边的联络人能够在这时候醒来，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然而脚踝处少女的双手，却抓得更紧了。
“快走！！”
子轩的嘶吼声中，一道黑影掠过，快速拽起了趴在地上的卓芊。
“我们走。”黑影对一旁有些行动不便的同伴说道，“挠诺老板交代过，联络人的命令是绝对的。”
“子轩…”
呆滞的少女并没有发出过大的声音。然而早已按捺不住的泪水，此刻顿时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我不在乎，你有没有隐瞒过我。
或许现在这个真实的你，才是我喜欢上你的理由。
望着少年清秀的脸庞，卓芊终于按捺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你男装的样子，也很美呢。
眼前的清秀少年，逐渐和记忆中的美貌相重合。
然而重合的不仅仅是感情与记忆，还有那无法实现的未来。
“晚上…不回去？！”
“子轩姐姐如果不收留人家的话，人家可就…无家可归了啊。”
“碧滩岛…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们开车去那里吧？”
少年的身影，在视野中逐渐远去了。
“子轩，你这个混蛋…”
紧咬着下唇的少女，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那一刻，自己的内心最终失去了归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