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
少年眸色浅浅，晨光映入时，剔透得像琥珀琉璃，长长的睫羽在胜雪的肌肤上投下一片浅淡阴影。
休息了许久，少年的气色渐渐转好，纤薄的唇瓣不再苍白，是极瑰丽的绯色，上下翕合时，会有一种独特的诱惑力。
他神色温软，漆黑碎发微卷，周身的气质干净清透。
软声的语气，给少年又添了几分稚气。
风浅顿了顿，走过去。
“想吃什么？”
女孩习惯性打开手机，正在思考给对方点一份什么样的早餐。
“都可以。”
棠墨语气温吞，神色乖巧，安安静静看着面前低头看手机的女孩。
“牛奶燕麦粥喝么？”
风浅指尖拨弄下屏幕，看了看，又问道：“是想吃包子，饭团，还是别的什么？”
女孩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看向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少年。
少年长睫微垂，似乎在思考，之后，他启唇温声回复：“甜的。”
风浅挑了挑眉。
看来小碎片还是一如既往喜欢吃甜的。
有了方向，风浅就低头点了几分含糖量适中的早点，下单付款后，就把手机放在了一旁。
“我脸上有花么？”
风浅挑眉看向病床上一直盯着自己的少年。
棠墨抿唇，轻声：“你好看。”
风浅眨巴下眼睛。
真不容易，这还是碎片第一次夸她好看。
“无聊么？”
风浅一边问道，一边拿起放在旁边的遥控器，打开了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机。
“有点。”
少年很诚实。
风浅：“想看什么？”
棠墨：“都可以。”
“……”
一分钟后。
少年静静看着电视机屏幕上呆萌的天线宝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倒是挺专注的。
又过了一会，风浅点的早点送到了医院。
风浅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个折叠式小桌子，展开放在床上。
扶着少年微微起来一点后，就把早点摆在了桌子上。
一碗牛奶燕麦粥粥，两个糯米糕和一个蛋黄酥。
棠墨一边吃着早点，一边看着电视机上的天线宝宝。
过了一会，早餐吃完。
风浅把床上的东西都撤了下去。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少年问道，好听的声线里掺杂着几许疑惑。
“不难受了？”
风浅反问。
才住了多久，就想离开了？
走了也不好照顾。
唉。
她现在对碎片多么的好，将来都是要从殿下身上讨的。
照顾人可真累。
“就是……回忆的时候头会疼。”
少年抬手，病服的衣袖微微滑落一点，露出了一截精致的腕骨。
少年的手分外好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像是被精雕细琢过似的。
此刻他微微揉了揉脑袋，浅色澄澈的眸光看向风浅。
“我没想离开的。”
因为……
出院了，就见不到你了。
风浅抬手摸了摸碎片的脑袋，“嗯，乖。阿墨好好养病。”
不过，碎片的头发真软。
风浅摸了摸就收回了手。
“想出去走走吗？”
一直待在病房里也不太好，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有利于碎片身体恢复。
“可以么？”
棠墨微微偏了偏脑袋，抬眸看向女孩。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