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于是不说话了。
很明显，陛下是不太满意绛心看过之后的结果，想要早一点回帝都找更厉害的大夫给他看一看。
他面朝着她躺在床上，伸手揽着她的腰，仰着头看她的时候，神色温软又茫然。
秦疏怕是自己都不知道他这幅样子看起来多乖巧，顾清漪笑了笑，伸手捏了捏秦疏的脸，光滑无暇的肌肤让她都忍不住嫉妒。
她自己熬个夜眼下还会有青影呢，秦疏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担忧，一天一夜不睡觉他也依旧可以精神抖擞。
更让人嫉妒的是，他领军在外整整一年，北境的风沙都没能把他给吹成一个糙汉子，若是换一个人，怕是整个人的肤色都能黑一度。
秦疏抓着她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神色有些不太情愿：“陛下不要捏我的脸。”
顾清漪赞叹道：“你的皮肤真好，要继续保持下去。”
秦疏：“？”
秦疏一脸茫然。
夸他皮肤好，陛下是认真的吗？
“如果是一个女孩子听见陛下说这句话，我想她应该会很高兴。”
顾清漪笑了笑：“那我应该夸你什么？”
秦疏沉吟片刻，很认真的开口：“陛下可以夸我身材好。”
他顿了顿，又说道：“体力也很好。”
她在和秦疏说皮肤好，秦疏和她说体力？
顾清漪的脸色，瞬间崩裂。
如果不是秦疏神色太认真，她几乎要以为秦疏是在和她耍流氓了。
听说军中的汉子特别会讲荤段子，秦疏是不是被他们带坏了？
秦疏在她身上蹭了又蹭，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似有若无的清冷幽香，又被她一巴掌拍开：“天色不早了，你早一点睡。”
“那陛下要去做什么？”
顾清漪低头看了他一眼，躺了下来：“什么都不做，陪你一块儿睡。”
“哦。”
半夜三更的时候，顾清漪悄然睁开眼眸，察觉到身边规律的呼吸声，沉默了好一会儿，干脆伸手点了他的睡穴，然后翻身下床，随手取了一件长袍披在身上，缓步走了出去。
院子外面，值守的影卫看见她走出来，纷纷现身行礼，顾清漪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然后将目光落到了绛心身上。
树下的石桌旁，坐着枯等了许久的绛心看见她过来，连忙俯身行礼。
顾清漪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随我来。”
“是。”
“秦疏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乡间小路上，确定距离足够远，即便是秦疏因为什么意外而醒了过来也绝对听不到他们两个人的谈话，顾清漪偏过头，神色清冷的问道。
绛心垂眼：“属下刚刚说的都是实话，确实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来。”
“那你当时的神色为何会如此凝重？”
顾清漪很清楚，如果秦疏的身体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没什么大碍，绛心绝对不会回答的那么笃定，不会用那么肯定的语气和他说秦疏一定没有问题。
这天底下就没几个大夫会用那样的语气说话。
她原本是打算趁着秦疏不在的时候好好问一问，却没想到绛心会在这里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