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到时候让你揍他一顿出气怎么样？”
见她是这么个反应，秦疏垂眼看着她，迟疑着问道：“陛下……是不打算和他计较了？”
“小惩大诫即可，他若是有心，当初我们那么多人一个都逃不过。”
秦疏想着当初那一场仿佛山崩地裂一般的大爆炸，那么大的动静，但确确实实没有伤到什么人，想到这茬，他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顾清漪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亲：“好了，早一点歇息，这些事情等到回了帝都再说。”
秦疏唇角一扬，没有说话，却抱着她径自走向了浴池。
雾气腾腾的浴池边上，顾清漪取出一只小小的白玉瓶子，从里面倒出几滴液体倒在掌心里揉开，浓郁的花香霎时间逸散在空气中，不过须臾又转化为一缕似有若无的清冽香气，像是雪落的清冷，闻之沁人心脾。
秦疏偏过头看着她，却见她捧起自己散在水中的长发轻轻在掌心搓揉，粉嫩的指尖一寸寸的拂过发梢，动作温柔而又珍视。
秦疏心中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陛下，这是什么？”
顾清漪看了他一眼，语气中流露出些许嫌弃的意味：“你的头发太过粗糙，我怕用点力就拽断了，所以给你好好护理一下。”
秦疏一顿，看了看她身边的那个小瓶子，所以，这是让她玩着不开心了吗？
秦疏笑了笑：“这个味道很好闻。”
顾清漪动作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
领军在外征战的人总是容易变得很糙，再加上秦疏这段日子一直以来的忙碌，他如今依然是这么副谦谦君子贵不可言的模样全赖他底子好，女皇陛下可不希望秦疏被边关的风沙吹成糙汉子。
秦疏趴在池边上，任由顾清漪折腾他的头发，横竖她不会弄疼他自己，也就随她去了。
顾清漪折腾完他的头发，也没再继续折腾，只不过一小瓶液体被她倒了一半在池子里，然后伸手搅了搅：“这个是我从天穹的沐姐姐那里搜罗来的，据她说是可以直接喝，也可以像这样倒在池子里泡着，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沐姐姐说这是好东西。”
秦疏浅浅一笑：“看得出来。”
顾清漪换了个姿势，伸手搭在他肩背部给他按摩，力度不轻也不重，刚刚好。
“明天一早我就回去，你不准把我来过这里的消息泄露出去，领军在外的时候也不可以莽撞，一切都要以你自己的安危为重，你知不知道？”
秦疏眉眼间浮上了一抹柔色，他微微偏过头看着顾清漪：“陛下放心，我都记得的。”
“打了败仗也没关系，重要的是你得平平安安的活着回来，若是受了伤我会生气。”
秦疏一怔，随即问起了一个他从来没有提及过的话题：“陛下还记得我曾经做的那一场梦吗？”
顾清漪动作一顿，眼眸微微眯了起来，透露出一种极度危险的讯息：“你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