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问我为什么会来这里的话，秦疏，明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
秦疏一懵，下意识的问道：“明天什么日子？”
“明天多少号？”
“正月十……九？”
秦疏语气有点迟疑，好像是十九号吧？等等，十九号好像是他的生辰来着？？？
秦疏抬眼看着她：“十九？”
“嗯。”
秦疏沉默了一会儿，突兀的，在她惊讶的目光下，抱着她在雪地里转了好几圈，深紫色的衣摆在半空中绽出一抹明丽亮眼的弧度。
顾清漪被他晃得头有点晕，好不容易脚落在了实地站稳了，她抬眼看着秦疏高高翘起的嘴角，叹了口气：“高兴就是高兴，到底是谁教你的这么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的？”
秦疏眉眼弯弯：“我很高兴。”
女皇陛下却颇有点郁闷：“早知道，当年就不应该让你去苍茫宫。”
秦疏牵着她的手，全当自己没有听到女皇陛下的抱怨：“若是不去，说不定我现在还不能待在陛下的身边呢。”
这个天下除了苍茫宫主，再没有其他哪一个身份离陛下更近了，好歹秦疏就算一天十二个时辰待在他的陛下身边寸步不离也是名正言顺，若是换了其他的身份，哪怕是帝君，也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陛下身边。
顾清漪偏过头看着他：“你会觉得烦吗？”
秦疏摇头：“不会。”
“那万一我觉得烦了怎么办？”
秦疏停下脚步，低头一笑：“我会把自己藏在陛下看不见的地方，保证不会让陛下心烦。”
他将她颊边的一缕头发绕到耳后，笑容柔和的不可思议：“就算我每天在陛下面前晃，我也不会让陛下觉得心烦。”
顾清漪抬眸笑道：“我不会烦你。”
秦疏点头：“我相信陛下，不管陛下说什么我都相信。”
顾清漪相信秦疏在这里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毕竟秦疏在她面前一直都是纯粹而又坦荡的人，不会有隐瞒，也没有欺骗。
但其实很多时候，这样的秦疏总会让她有一种自己配不上他的错觉。
光风霁月的秦疏又怎么会是她这样心都黑透了的人能够比的，她配不上秦疏，也配不上秦疏的爱。
可她就是要独占这一份爱。
“等明天你生辰一过，我后天就离开。”
秦疏一怔，随即笑容淡了一些：“这么快？”
沉默了须臾，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态度很不应该：“……陛下的确应该离开了。”
他的陛下不适合留在边疆，就算真的要到这里来，也应该是盛夏温度最高气温最适宜的时候，而不是在这寒冬凛冽的时节过来受冻。
“陛下回去之后，我会让苍茫宫的人给我送信过来，确保陛下平安到达了帝都。”
顾清漪抬眸看着他：“他们不知道我来了。”
“嗯？”
“我下旨罢朝半月，在寺中为我大焱将士们祈福，亦是祈祷大焱来年风调雨顺，所以，不会有人知道我来了边疆。”
秦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