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看着他这淡然的模样，丝毫也不像是一个王城正在被围攻的人：“他们各自为战，又相互呼应，你就一点儿也不着急？”
墨言淡道：“燕奇不知道我离开了战场。”
“他们大概是知道你上了战场的，燕奇那人虽说心高气傲了点，但他用兵一向诡谲多变，明着他是在率军攻打道中府，但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他可能领军东进了。”
司卓远眉目微冷：“安城一向混乱不受各国掌控，但是安城西南方向是从东方的盘龙山分出来的一部分，翻过山脉，继续往西南方向走，是一马平川的北境草原。”
墨言勾了勾唇：“你说的不错，只要他们的骑兵越过草原，再度南下就可以直逼距离帝都仅两百里的振林郡。”
“在这里。”
墨言伸手一指，指尖所指的地方在这地图上与帝都相隔尤其近。
秦疏目光骤冷：“他过不去草原。”
墨言一脸淡然的开口：“北境的这一方草原有不少的沼泽，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燕奇大概派人查探过，只不过北境的牧民都不怎么敢往那一块儿走，他若是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为了避免人马的损失，他就只能绕路。”
墨言看着这幅北境沙盘，淡道：“要么往东走，沿着盘龙山山脉南下，再继续往西，要么就先往西，再南下。”
“可是在北境，他没有那么多的选择。”
墨言抬眸看着秦疏，一字一句的开口：“秦疏，北境的子民，脱下军装是各行各业的人，穿上军装，他们都是大焱最骁勇善战的战士。”
司卓远豁然抬眼：“你……”
北境全民皆兵，他也真敢这么做？
司卓远和秦疏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墨言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北境的人肯定接受过正规的训练，可……这和私底下养兵有什么区别？
墨言特淡定：“别这么惊讶，毕竟燕国的人被这么恶劣的天气磨炼的久了，一个个都人高马大的，还兵强马壮，我们不这么做，根本就不可能拦得下他们。”
司卓远看了他良久，感叹道：“你胆子真大。”
墨言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是我们胆子大，陛下也从来没有过问我们练兵的事情。”
他抬眼看着秦疏：“陛下知道玄武王府做的事情对不对？”
“北境的子民农忙时耕作，农闲时便穿上军装进行正规的训练，陛下应该知道的。”
可是宇帝陛下当年没有问过这件事，陛下也全当不知道。
秦疏点了点头。
司卓远皱眉，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是不是，弄错了一些事？
秦疏沉默的看着这幅沙盘：“如若燕奇没有领军过来呢？”
“玄武王城有五十万大军，道中府的军队仅仅只有二十万，求援的折子送上去的同时我在北境下了征兵令，这个时节他们选的极好，又不是农忙的时候，北境不缺士兵，他若是不想僵持下去，就不可能攻打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