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月笑着接过，不忘调侃一句，“你也只有这时候才想得起孝顺我这个小舅舅。行了，言归正传。”
“这世间之事，最难逃过舍得二字。若是想用幻形魇术得到一副好容貌，那必须付出代价。“魇”字，便是代价。魇者，身体死亡，但魂灵仍在，化作凶灵，恶怨昭昭。”
“就是……”柳凝霜想了想形容词，“有身体的厉鬼？”
“可以这般说。”杨千月道，“不过他们比之厉鬼，还要惨些。这些用过幻形魇术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一个死人，却把自己当成活人活。
当真讽刺至极。
柳凝霜沉默片刻，“既然如此，那杨雪澜的脸，为何会变回来？难道这个幻形魇术还有时效性？”
“这倒没有。”杨千月道，“不过因为用了幻形魇术的人，都是死人。这些人的‘尸体’，必须好生保存，轻微磕碰无甚大碍，若是碰上生产葡萄胎这种大动静，幻形魇术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难怪。
柳凝霜若有所思，问出自己最后一个问题，“她既是死人，为何会怀孕？”
葡萄胎一般属于宫外孕，但不管宫内宫外，死人怀孕都够吓人的了。
“八成是‘他’做的好事。”杨千月冷笑，“否则那柳风岳如何厉害，也不可能让尸体怀上。”
听杨千月这样一讲，柳凝霜越发好奇他口中那个“他”了。
“这人听起来很厉害……”柳凝霜试探问道，“小舅舅与他相熟吗？”
杨千月一眼看穿柳凝霜的目的，嗤笑道，“你多少心眼儿，还敢往我身上使。”
“行，我错了，再也不敢往您身上使心眼儿。”柳凝霜干脆认错，笑得讨好，“那小舅舅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杨千月盯着眼前这张与长姐杨如萱有八成相似的脸，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仍是邪肆张狂，不露痕迹，“没必要，知道得越多，对你来说越危险。放心吧，有我和你师父在，众人蹦跶不到你面前。”
“那可不一定。”柳凝霜话头一转说起柳如意，“当初杨雪澜便是她找来的。前不久，她身中多种剧毒，本是死路一条，最后却莫名其妙活了下来。到现在她一直藏在暗处，她那般恨我，八成是在悄然谋划着与我为难。小舅舅你是不知道，她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下手了。”
虽然这些都是事实，但柳凝霜故意把语气往夸张里说。就是想动摇杨千月，让她把实情告知自己。
这个世界许多事情，都无法用科学解释。这个幻形魇术，她可太好奇了。
果不其然，杨千月听见柳凝霜这番话后，蓦然沉了脸，目色狠戾，“她若敢对你动手，我让她后悔生来这世上！”
“先别放狠话，她又不在这里。”电视电影里那些情节，凡是在‘大战’之前放狠话，八成要完。
柳凝霜赶紧阻止杨千月，“咱们有事说事就行。”
“说什么事？都说了与你无关了。”杨千月毫不客气的训了柳凝霜一句，又随口转了话题，“你身边有潜藏危险在，为何不见赫连陵的踪影？他还想不想当本王的外甥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