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陵被柳凝霜堵得心口发闷，也冷了脸，“你这话是何意？赐婚圣旨已下，你便只能是本王的王妃。管他十年百年，这事儿都改不了！”
从某些意义上讲，柳凝霜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若方才赫连陵态度好些，就试探一事给她道个歉。她虽不高兴，至少不会和他硬杠起来。
可赫连陵现在这幅‘她生是摄政王府的人，死是摄政王府的鬼’的强硬姿态，激起了她的反骨。
柳凝霜也有些口不择言，厉声道，“当日你让小皇帝给你我二人赐婚不过是权宜之计，岂能当真。再则，你莫要忘了，我除了在南玥的这些身份，还有另外一重身份是北疆国的公主。容不得你随意摆布我！”
“摆布？”赫连陵面色黑得发沉，眸底受伤一闪而过，“你觉得本王做的一切，都是在摆布你？”
“是。”柳凝霜气急了，根本没留心道他的情绪，脱口而出一个是字。
赫连陵闻言，沉默一瞬，毫不犹豫的转身大步离去。高大的背影走在古树簌簌的落叶下，透着萧瑟决然。
柳凝霜看了一眼，缓慢的收回视线，凝在虚空。
好像是这样的——相爱的人，总有办法，刺到对方最疼的点。
最初有多爱对方利落爽气，与众不同的脾气；分开时便有多埋怨憎恶对方背身无情。
……
柳凝霜与赫连陵这番争吵，并未避讳人。所以这边赫连陵刚拂袖离去，夏竹便在院门探头探脑，一脸踌躇，不知此时的柳凝霜需不需要她的安慰。
柳凝霜看她伸进来又缩回去的脑袋，无奈道，“进来吧。”
夏竹轻手轻脚进来，给柳凝霜换了杯温度适宜的茶，关切问道，“小姐，你还好吗？”
柳凝霜微阖着眼，漫不经心答道，“没死没伤，挺好。”
“怎么就没伤了。”夏竹叹了口气，“我还是第一次见摄政王生这么大气，你没瞧见他出门时那脸色，比锅底还黑。他气成这样，想必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
“嗤——别说。”柳凝霜扯着唇角勉强与夏竹调侃，“我发觉你最近变聪明了，竟然还知道用推论了。”
“小姐，你要是不想笑就别笑。”夏竹一脸心疼，“不是你教我的吗，永远不要为了男人失去自己。同理，也不要为了凶你的男人难过。”
夏竹不问柳凝霜与赫连陵为何吵成这样，作为主仆兼好姐妹，她毫不犹豫站在柳凝霜这边——反正千错万错都不可能是柳凝霜的错。
赫连陵脾气不好人尽皆知，她家小姐却是出了名的仁心妙手，肯定是赫连陵凶了她家小姐。
“行啊，举一反三也学会了。”柳凝霜疲惫笑道，“不过，也算不上他凶我。我什么脾气你不知道，能平白吃亏吗。”
“行行行，我知道小姐最厉害了。”夏竹后知后觉发现，语气与柳凝霜讨论对错问题，让她一直陷在吵架的阴影里，还不如去找点别的事情做，分散分散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