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陵闻言，浅笑两声，撩起柳凝霜一缕头发搅在指头上大圈圈，调侃道，“娘子今日怎么回事，猜什么中什么。可否要考虑弃医从算？本王瞧着钦天监的正使都没你厉害。”
“我猜准了？”柳凝霜顾不上赫连陵的调侃，咂舌道，“瞧不出来啊，小皇帝还是个芝麻馅的切开黑。他这个年纪，能想出装傻充愣的招数瞒过吕太后这个亲娘，已算颇有城府。没曾想，他竟然还安插了眼线到吕太后身边，而且还是这般要紧的位置。”
“皇室之中的事，向来没有定数。”赫连陵淡定道。
柳凝霜啧啧摇头，顺口问道，“这刘宁因何暴露的，还有，他暴露了，那太后身边现在得用的是谁？”
柳凝霜特地加重了‘得用’两个字。
赫连陵自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往她白嫩的耳尖上轻咬一口，“你倒是操心得多。”
柳凝霜反手掐了他一把，示意他别卖关子，“快说！”
赫连陵无奈，正了正身子，“你可记得上次，小皇帝使人传信到公主府，说明吕太后有意扩散恶疾，陷害你我。那次的消息，便是刘宁传出来的。”
作为深受恶疾之苦的柳凝霜，闻言自是把吕太后恶狠狠的骂了一顿，顺便表示自己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治刘宁。
“你这只回答了我一个问题，还有呢？吕太后身边现在，究竟是谁？”
前段日子，吕太后趁赫连陵不在京中，无人弹压她。行事放荡无度，腌臜至极，赫连陵本不欲说出来污染柳凝霜的耳朵，可柳凝霜逼问得紧，最后无法，只得屈服。
“吕太后她在坤宁宫中，养了六个男宠，每日同起同睡……”赫连陵说不下去了，转了话题，“并扶植他们入朝为官，在各得力大臣手下做事，妄图以这些轻贱玩物，逐渐取代大臣们，以达到控制朝政大权的目的。”
柳凝霜听得目瞪口呆，一是为‘六’这个数量词，这需求未免过于旺盛了。作为一个大夫，柳凝霜合理怀疑吕太后有姓瘾。
另外，则是为吕太后的筹划——意图以男宠取代大臣，这是要玩养成系的意思吗！
作为一个千年之后的人，柳凝霜深知‘欲望’这个词，是长在人性里的，不必排斥或是感到羞耻。
但……吕太后这种放荡无度的欲望，真的让人挺震惊的。
所以，在替刘宁解毒后，柳凝霜便悄悄计划着，想溜去坤宁宫瞧瞧那六个传说中的养成系。
因为这事儿，不管是赫连陵还是小皇帝，都不会同意的。
柳凝霜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趁着那一大一小讨论案牍之时，无人留意到她，悄然起身出了小皇帝的寝宫，一溜烟儿朝坤宁宫方向奔去。
当然，柳凝霜没傻乎乎直接冲到坤宁宫门口去，而是特地从太液池后面，绕了一圈，到了坤宁宫的侧门。
没等柳凝霜想好以什么借口混进去，便先见远远有一剑眉星目，见之忘俗的白衣男子，含笑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