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
有了这番打岔，姜寻擅自行动的事算是彻底揭了过去。
两人按着姜寻打探来的消息，商议接下来的计划。中途季夜赶了回来，赫连陵正仔细给他分配任务，忽然听见屋顶有异动传来。
很轻微的响动，且只短促响了一声。
但屋内三人，个个武艺高强。只一个对眼，便只自己方才并未听错。
赫连陵面不改色，依旧说着计划。季夜则悄然移到窗边，随时待命。
赫连陵自顾自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清茶，待他拿起茶杯，季夜便如出弓的箭，‘嗖’的一下，窜到了房顶。
房顶上的人受惊，一脚踏在瓦上，略重了几分力道。赫连陵耳朵一侧，靠着听声辨位，手腕翻飞——被注了内力的茶杯，犹如阴毒暗器，毫不留情的穿透屋顶，打在偷听之人的膝弯上。
“啊！”
女人的尖叫，略带几分耳熟。
赫连陵即将出手的第二只茶杯顿住，目色沉沉，抬眸望向屋顶。
姜寻也一脸疑惑。
片刻之后，季夜拎鸡崽似的拎着季念的衣领，把人扔到屋内。
季念的咕噜爬起来，盯着屋内三个大男人灼灼的视线，尴尬得直挠头，欲哭无泪的解释道，“那个王爷，您别生气，我就是想和我哥开个玩笑……”
季夜听她似有意把自己牵扯进去，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毫无兄妹情。
要是换做平常，季念肯定要瞪回去。
可如今，有赫连陵这尊大佛在头上压着，季念可不敢轻易造次。老老实实的道完歉，说明来意，“王妃已带人炮制出了恶疾解药，特命属下走这一趟，给王爷送药来，以备不时之需。”
赫连陵接过药，看都没看，直接凌空抛给了姜寻，嘴里还在审季念，“王妃的毒可全解了？她如今身子如何？京中的药全是由她炮制的？简直荒谬，京中名医众多，王妃大病初愈，怎能让她做这些活。”
“不不不。”季念最怕赫连陵的冷脸，摆着手，忙不迭的解释，“王妃只是带领几位名医一同钻研了解药方子，至于解药炮制这些事，都是交给一位叫的凌峰的大夫负责的。”
“凌峰？”赫连陵蹙眉，隐约觉得这名字有几分熟悉。
“正是凌峰。”季念难得有几分眼色，嗓音脆脆的提醒道，“凌峰家中世代为宫中太医院效力，后来机缘巧合，得王爷王妃相助，脱了太医袍服，循志做了个云游四海的闲散大夫，王爷应当见过他的。”
原来是他——那个竹竿儿似的小白脸。
他恍惚记得，当初因这小白脸大夫，他与柳凝霜还吵过一架。
相识这些日子，柳凝霜喜好美色的秉性赫连陵也算是摸透了。平时有他在旁看着防着还好，如今他离京在外，柳凝霜还不知放肆成什么样。
大病初愈，便弄了个小白脸去府内炮制解药，赶明儿说不定又得给他弄出个“凌云十九骑”来了。
赫连陵心里憋了一口气，周身气息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