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湿了眼眶，打在信纸上，柳凝霜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瞳眸半眯，对柳风岳从未有过这么深的恨意。
她宝贝的将信折好放回去，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柳风岳，我们的账是时候连本带利的算一算了。
柳凝霜思索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将杨如萱的灵牌交给杨千月，让其带回北疆国，圆了母亲最后的心愿。
柳凝霜身着一身素衣，做了仪仗，将杨如萱的灵牌送到了杨千月暂住的驿站。
柳凝霜来得突然，杨千月瞧见那灵牌的时候愣了一下，眸中泛红，凝视着灵牌上的名字很久，一言不发，然后转身离开。
再回来的时候换上了一身白衣，向来披散着的墨色长发一丝不苟的束于头顶，脸上惯有的玩味和慵懒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沉重。
他郑重的从柳凝霜手中接过灵牌，仿佛接过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在房间中开辟出一个绝佳的风水之位，小心翼翼的将灵牌放上去，拿着帕子细细的擦拭着阴刻中的灰尘。
杨千月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很久，似乎是对着那灵牌说了好些的话，再打开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还未散，映衬着她欣长的身子，逆着夕阳的光，他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夕阳下，心头微怔。
柳凝霜听见动静回身，便瞧见杨千月眼神空洞的站在原地，缓缓的走过去，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打了一个响指，道，“回神，看傻了？”
杨千月垂眸，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眸子，掩盖住其眸中的情绪，再抬眼时里面已经是清明一片，他道，“外面凉了，进来说吧。”
“嗯。”柳凝霜淡淡的应着，绕开杨千月先进了房间，霸占了他的御用软榻，不等他开口问，率先一本正色的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问我，你先看看这个吧，兴许你就都明白了。”
杨千月眉头轻蹙，有些疑惑的接过信，看见信封上那娟秀的字迹时，身躯一震，手指有些颤抖的去抚摸那个字，心中无限感慨。
杨千月打开信封，一字一字的看着那信上的内容，越往后看他的脸色越难看，到最后已经黑如墨，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着，足以见他此时的愤怒。
“好他个柳风岳，他竟然敢……他竟然真的敢……”杨千月呼吸急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气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若是不是他很宝贝杨如萱这封信，以他此时的愤怒，手中的信怕早就成了一堆灰尘。
当年杨千月虽然年幼，但是一个孩子的直觉或许是最准的，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柳风岳，他劝过皇姐，可她不听，他没有办法去挽留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
他这么多年来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情，一直在祈祷是自己当年想错了，皇姐很幸福，可如今见了这封信，他真是恨不得将柳风岳大卸八块，剥其筋抽其骨，方能泄自己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