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杨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不少，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副画卷，摊开来上面是一个貌若天仙的女人，道，“你娘可是生得如此？”
柳凝霜看过去，画卷上的女子同自己有着七分相似，不过画中的女子跟自己想必多了几分恬静和端庄。
回忆着记忆中那温柔的笑颜，柳凝霜点了点头，道，“这便是我娘亲。”
杨封心中唯一的寄托碎了，在这一刻他才相信她真的死了。不过那颗寂灭的心在下一刻重新燃烧了起来，看着柳凝霜的眼神变得火热起来。
“哈哈哈。”杨封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开怀，眼角处似乎闪烁着晶莹。
柳凝霜越来越虚，心道这人不会是疯了吧，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一个自己认为比较安全的位置，目不转睛的盯着杨封，以便在他若是真的发疯的情况下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来人，去传越王进宫。”杨封忽然大声命令道，之后语气有些谄媚和小心翼翼，笑着对柳凝霜说道，“小霜儿，快过来让舅舅看看你，这么多年你过得好不好啊？”
“……”柳凝霜的嘴角抽了抽，用一种看怪叔叔的眼神看着杨封，开口问道，“你说你是我舅舅？”
“如假包换。”杨封挺了挺胸脯说道，之后怕柳凝霜不相信他，于是没等她问呢，就一股脑的把她娘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以前柳凝霜就怀疑过杨如萱就是杨轻歌，如今以来倒是让这两个名字重合在了一起。她从杨封这里了解到了不少她娘亲的事情，心中不禁为这个女人感到悲凉，若非碰到了柳风岳这个渣男，她当有如何锦绣的人生啊。
杨封见其已经放下了警惕，渐渐接受了他自称她舅舅的这件事情，脸上笑开了花，试探性的问道，“你娘她那些年过的好么？”
“也许好，也许不好，这恐怕只有娘亲自己有资格评论。”柳凝霜模棱两可的说道。
之后在杨封的追问下，她将她记忆中为数不多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
杨封从她的话语中听出来她称呼柳风岳直呼其名，并不叫其爹爹，于是心头生疑，问道，“你爹他待你和你娘可好？”
“好？呵，可是好的不得了呢。”柳凝霜冷笑一声，眼底闪过几分讥讽，将柳风岳在杨如萱死后不到一年就抬了新夫人，以及他不念父子之情，同自己恩断义绝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
柳凝霜说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仿佛故事中的主人公并不是她一般，就是这样的满不在乎，让杨封心疼。
杨封闻言勃然大怒，拍案怒斥道，“好他个柳风岳，竟敢如此对待我北疆公主。”
“柳风岳唯利是图，当初看上娘亲多半也是因为她的身份，而她没了北疆国公主的身份，帮不上他太多，他自然就对其弃如敝履。”柳凝霜冷笑一声，嘲弄的说道。
“好孩子，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杨封叹了一口气，疼惜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