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竟然无言以对。
*
某天夜里，夜弦还在睡梦中，突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了进来。
对血腥味的强烈敏感让他在一瞬间睁开眼睛，翻身而起。
灯光打开的一刹那，他下意识用手遮住眼睛。
眼中瞬间起了生理性泪水，他眨眨眼，把水汽眨掉，快速打开房门。
去敲对面的房门时，他的心口一点点地发紧，好像有什么让他心慌的事情发生了。
对面的房门没关紧，他一敲，就敲开了。
视线触及房间内的情景时，瞬间瞳孔猛缩。
*
医院走廊里，一张急救床快速移动着。
夜弦推着床，脚步迈得飞快。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全身都在发软。
女孩全身是血地躺在客房的地板上，心脏处的血液更是汩汩流出。
那一瞬间，夜弦听到了自己脑海中一根绷紧的弦断开的声音。
情绪几乎崩溃，他几乎是爬到女孩身边抱起女孩，呼吸都感觉到困难。
脑海中兵荒马乱，眼前一阵阵发黑。
可是，他强行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双手像是得了帕金森，抖地手机都掉了几次。
女孩睁开眼睛时，却是笑着握紧他的手。
“放心……我不会死……我还要你为我做手术呢……”
女孩脸色苍白，唇角的笑容却带着安抚的味道。
夜弦一把将女孩抱起来便冲向门外，神色崩溃得不成样子。
“你再坚持一下……朝歌，求你了，再坚持一会儿好不好……”
“我送你去医院……你撑住！撑住啊……朝歌……”
“别睡……求求你别睡，你要什么我答应你好不好？你别睡……”
朝歌很难受，她想睡一会儿，可是男人一直在她耳边说话，她很想推开他的脸，可是手上没有力气。
朝歌被推进手术室之前，她抓着男人的手。
神色前所未有地严肃和郑重。
“夜弦……”
夜弦抓住她的手，指尖颤抖地厉害。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意志力很强大，不管面对什么生死，他都可以做到漠然以对，可是，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慌乱，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我在，朝歌我在……”
女孩抓着他的手，呼吸困难，却仍旧固执地一字一句道：“我的心……只给你看。”
夜弦所有的理智在这句话中瞬间崩溃。
*
夜弦穿上蓝色的无菌服，双手洗过一遍又一遍，他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一想到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人是朝歌，他就忍不住地心慌。
他想把这台手术交给别人去做，可是她说了。
我的心只给你看。
他背靠在墙上，深呼吸了一次又一次。
……
不知过了多久，他抹了一把脸，睁开眼睛。
转身毫不犹豫地走进手术室。
*
朝歌这次醒来时，感觉心口处针扎似的疼。
不过，她活下来了。
在她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有人通知了夜弦。
夜弦进来的时候，看到女孩安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唇瓣也是微微青白。
他的心已经疼得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