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一些小问题，不过都解决了。”姜诚摆了摆手。
“我们该出发去皇城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阿雪应该已经得到我从穆王府出来的消息了。”
“带上她？”月灵看向了穆炎姝。
她一眼就认出了穆炎姝。
“对。穆姑娘已经和穆家决裂了。”姜诚回答道，“所以，我答应了她的请求加入了我们。”
“你真的相信她？”
“嗯，我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姜诚走到了月灵的身边，在她的耳畔亲身低语了一个词。
月灵的脸色变了。
“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而且她身上还有业火体。这是造不了假的。”
“业火体……那我相信她。”
“姜诚，我有些话和你说，你过来。”月灵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嗯，好。”姜诚随后看向穆炎姝。
“穆姑娘，你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下我们再去皇城。”
……
姜恒跟着月灵走到了另一个房间。
姜诚刚一进去，月灵就合上了门。
“月姑娘，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月灵神情凝重地说道。
“你刚才说的，真不是开玩笑的？”
“当然了，地狱边境，不会错的。”姜诚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月灵问道。
“家族里的长辈提起过。”
“行了，别拿这个敷衍我了。”月灵白了姜诚一眼。
“知道地狱边境这个词语的，可不仅仅是凭借修为高深就可以的。”
“没有一点其他的势力和能力，想要知道这个是不可能的。”
“你的家族，不会是某个很大的势力在这个星球上的分支吧？”
“这我怎么知道？”姜诚继续十分真诚地装糊涂。
而且，他说的是真的。
因为压根就没有这么一个子虚乌有的家族。
所以他说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十分硬气，和真的一模一样。
呃……月灵看着一脸认真的姜诚。
他好像……真的没有撒谎的样子。呃，你认真的样子让我感觉也太不认真了……
“……好吧，那我就不问你为什么知道的了。既然你说穆炎姝是从地狱边境回来，还带着业火体……”
“那她岂不是会引火烧身？业火体作为三十六大先天之体之一，是出了名得难操控。”
“如果觉醒了火焰，没有合适的功法，硬压着的话……很快她就会被烧没。”
“先是从她身上最具有天赋的灵根开始，然后再是她的生命力和精神力……最后，她会被烧成灰烬。”
“不，连灰烬都剩不下。”
“但是我看，她的情况却是已经稳定下来了。”月灵顿了顿，继续地说道，“虽然有一部分强行压制在灵根里的成分存在，对于灵根的发展并不是很友好。”
“但是我所担心的问题，并没有出现在她的身上……你别告诉我，她醒过来之后还觉醒了一套一样的功法。”月灵看向了姜诚。
“这是不可能的，你别想骗我！”
呃，这就尴尬了……
姜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想的确实是这个理由，但是却一下子就被月灵给揭穿了。
不，是被预知到了。
不过，这倒是证实了姜诚的另一个猜测。
月姑娘……真的去过地狱边境。
“那个……月姑娘，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或许，穆姑娘真的是个天才？”
“你搞笑的吧！”月灵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功法都不用就可以将地狱之火控制到这个程度？”
“除非她真的是从地狱之中出生的，否则这是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的！”
“月姑娘，你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会有地狱之中的生物存在……”
“那你也别开玩笑了，一个人不依靠任何功法可以控制住来自于地狱的东西……你不觉得这个更可笑吗？”
月灵带着审视的目光看了一会儿姜诚，随后她好像放弃了。
“算了算了，你这家伙也不说实话，我懒得问你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你必老实回答我，不然……”
“我就真要揍你了！”
诶，揍我？姜诚懵了。
不过，月灵更多的好像是气话……
看来自己要好好回答了。
“月姑娘你问，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好好地回答你的。”
“行，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姜诚，你老实地告诉我，在你背后的，到底是谁？”
“啊？”
“你身后的那个势力，必定不是只有在这颗星球上的。那我也不需要你回答到底是什么势力。”
“你只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嗯，是的。”
“好，我知道了。”月灵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你没有骗我。”
“这就……好了？”姜诚感觉到有些不真实。
“怎么了？难道你想告诉我你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吗？”
“呃，这个……”
“切！”月灵白了姜诚一眼。
“你给穆炎姝的功法，我就不想知道了。她的情况虽然稳定了下来，但还是有副作用的。”
“她的灵根还承受着地狱之火的重大压力，如果控制不好的话，还是有可能造成很大的后遗症的。”
“来自于地狱之中的东西，没有那么好操控。”
“月姑娘……你如此了解地狱边境，是不是……”姜诚终于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是的，我去过那里。”月灵的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下，甚至感觉这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我见到过自己的地狱。你没有办法想象的地狱。”
“每个人在地狱边境之中，经历的地狱都是自己的地狱。”
“不过，就如同你看到的那样。”
“我，也从地狱里面回来了。”月灵打开了身后的门。
“至于怎么回来的嘛……我不想说，你不会逼着我说吧？”
“当然不会。月姑娘，我知道那应该是你内心深处最为痛苦的梦魇。”
“所以，我自然是不会问的。”
“这也谈不上是梦魇吧？毕竟，我已经从地狱回来了。”月灵扶着门框的手抖动了一下。
“大概，也不只能算是很不好的回忆吧？”
……
经过简单的整理之后，姜诚等人离开了客栈，启程去往了皇城的方向。
一个半时辰之后，他们来到了皇城的脚下。
姜诚看到皇城的脚下，有一个人的身影。
她站在皇城的门口。
外面，是呼啸着的狂风，她的身影看上去有些形单影只。
姜诚一眼就看了出来。随后，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阿雪……
……
梦沉雪站在皇城的脚下，她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快三个时辰了。
她支开了所有的守卫，独自站在这里。
天武帝国已经进入了冬季，这呼啸的寒风就如同帝国的政局一般令人窒息。
但是梦沉雪依旧站着，几乎没有动。
她得到了消息。
穆王府因为某个不知名的原因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很多人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梦沉雪是知道的。
那一定是姜诚做的。
虽然梦沉雪不知道姜诚做了什么，但是她也猜到了一些。
阿诚……应该是控制了穆家的护府大阵。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竟然真的可以完全控制穆家的护府大阵。
而且，她还知道了那些穆家人的情况。
全都失去了力量躺在了地上。
那是法力极度枯竭的状态。只有在彻底失去法力的时候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梦沉雪见过这种情况。
在极北之地，聆雪城那一次。
还是阿诚……
他在聆雪阁之前，对付穆川的手下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样的方法。
连堂堂石佛云天，天罡境巅峰的修士都阻挡不住阿诚的这种能力，这也太恐怖了。
这倒是让梦沉雪对于这一次的平定叛乱也燃起了几分的自信。
……
姜诚再走进了几步。
他的面前，梦沉雪的容颜就变得无比清晰了。
她的脸上带着笑容，像是冰雪融化之后，照耀在阳光之下的山间流水。
阿雪的笑容，真的很美。
姜诚没有也没有见过多少次梦沉雪的笑容。
因为，她天生的性格就是不太喜欢笑的。
所以，当梦沉雪笑的时候，才显得格外得美丽动人。
“阿雪，外面风这么大，你怎么还出来了？”姜诚问道。
“还不披一件外套的吗？”
“阿诚，你是傻子吗？”梦沉雪微笑着说道，“我是天生的极致之冰啊，这个大陆之上，没有比我更加寒冷的存在了。”
“是吗？那我岂不就是极致之火了？”姜诚歪了歪头，“而且，连极致之冰都被我融化了呢，我算是个什么级别？”
“你少臭美了，不过是现在，我暂时需要用你的力量来对付穆家罢了。”
“请你……摆好自己的位置，姜诚。”
“诶？那摆哪里呢……”姜诚问道。
还没有等梦沉雪回答这个问题，姜诚就自己回答了。
“就在……阿雪你的心里吧，怎么样？”
“嗯，可以。”
“那……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
“现在是暂时的。”梦沉雪说道，“不过，如果你愿意，也是可以永久的。”
……
极致的冰，世间万物都无法近身，但是她也可以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永远禁锢在内心之中。
冰不一定要化为水才是真正的温柔。
水和冰，虽然本质一样，但是却是这一种物质完全相反的两面。
但是，她们又有彼此的一些共同点。
水是最温柔的，她几乎不会伤害任何被自己击中的生命。
但滴水，亦可穿透最坚固的顽石。
她，又是最坚韧的。
同样，冰是最坚固的形式。
她阻断了自己的内心和这个世界的一切联系，把自己和这个世界几乎完全隔绝了起来。
但是，谁又知道她完全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不是因为她的内心过于柔软的表现呢？
即便是极致之冰，她也有展现自己内心温柔的方式。
……
姜诚抱住了梦沉雪。
“阿雪，你不要担心。有我在，一切都会成功的。”
“我不担心这个。阿诚，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担心。”
“你知道吗？当你被穆家给扣押了的时候，我天天都，都感觉自己的心里丢了一块。”
“直到刚才，当我知道穆家出了事，我也依旧是惴惴不安的。虽然我知道你一定没事，但我就是放心不下……”
“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放心了一些。”
“这一次，我大概不会离开了。”姜诚说道，“至少是在彻底平定穆家的叛乱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你半步了。”
“那之后呢……阿诚，你会为了我，待在天武帝国吗？”
“啊，这个的话……”姜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梦沉雪这个问题。
他不可能永远地待在天武帝国。
他来到这个宇宙，这个星系，这个星球，这片大陆，纯粹就是个巧合。
姜诚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本来的目的……道心。
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修炼自己的道心的。
这是他来到人间界的第一站。
他已经停留了快一年了。
这一年经历的东西，比起他曾经二十年的经历还要丰富多彩。
与之一起成长的，还有他的见识，灵魂还有道心。
姜诚感觉，自己已经改变了很多。
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除了……这段感情。
这是姜诚完全没有料到的。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爱上梦沉雪。
而且，还是一个身世如此复杂的女人。
不仅仅是梦沉雪，姜诚感觉自己遇到的这些女子，都有些特别。
阿雪，特别得冷。
红衣，特别得暗。
小雅，特别得善良。
倾城，特别得呆萌，单纯。
穆炎姝，特别得火热。
月灵，特别得神秘。
……最重要的是，她们的经历，都实在是太曲折离奇了。
这也是姜诚完全没有料到的。
自己这算是……有什么特殊的体质吗？
特别的异性吸引力吗……
这不是关键，除了阿雪……还有月姑娘，我和她们之间的关系都是纯洁的。
阿雪是真正的道侣。
而月姑娘，姜诚更觉得她像是另一个自己。
一个，更加成熟的自己。
她经历的东西比姜诚自己要多很多，但是就算这样她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本心。
她，更像是知己。
还是……先回答阿雪的问题吧。
姜诚知道，或许自己是时候，该撒一个谎了。